第170章 酒杯裏的歐洲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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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號,沙恩霍斯特等人來到了巴黎
本來他們沒這麽快能到巴黎的,在普法邊境的時候,三人因為身穿軍裝被攔了下來
此時沙恩霍斯特靈機一動,說自己接到了法國新陸軍元帥蘇爾特的邀請到巴黎見麵
當然這個說法自然是不會有人相信的,好在蘇爾特提前安排了人在邊境接他們,三人這才進入了法國來到了巴黎
同時惠靈頓在敦刻爾克港上岸後也被蘇爾特提前安排的人接到了巴黎
四人進入法國後坐上火車前往巴黎
很快,四人就在蘇爾特定位置的小酒館門口下了馬車
“元帥就在裏麵,四位請便”
法國國家安全總局的特工說完便重新登上馬車離開了
“巴黎我怎麽感覺變樣子”
施瓦岑貝格說道
“是啊,這些神州建築是?”
維特根施泰因看向遠處一座特征十分明顯的神州中式建築
直到他看到了招牌上的漢字
“楊氏鐵路公司”
惠靈頓認出了上麵的漢字是什麽意思
因為眾人在神州待了五年,不僅會說漢語也能認漢字
“這好像是神州的國營鐵路公司吧,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沙恩霍斯特說道
“你忘了神州向法國賣火車的事情了啊”
施瓦岑貝格說道
1819年法國向神州楊氏鐵路公司訂購了十輛火車,同時請求楊鐵到法國開分公司指導法國鐵路建設
楊青山欣然同意,法國政府直接在巴黎市中心給楊鐵批了塊地建起了楊鐵在法國的分公司
而他們來巴黎坐的火車就是楊鐵生產的
神州的火車在歐洲十分受歡迎,不少國家都引進了神州的火車頭作為鐵路車輛
“難道你們準備在酒館門口喝嘛”
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隻見蘇爾特同樣穿著神州軍服從酒館裏麵出來
“法國小子!”
維特根施泰因衝過去一把抱起蘇爾特在原地轉了個圈
“走咯!喝酒喝酒!”
維特根施泰因直接扛著蘇爾特,不顧蘇爾特的反抗直接強行扛著他進了酒館
剩下三人見狀也是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也跟著走了進去
沙恩霍斯特走在最後麵,突然他感覺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射了過來,起初他以為是法國安全總局的特工,但又一想剛剛他已經把周圍的法國特工位置都摸清楚
沙恩霍斯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街道前麵的某個巷子口
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來來往往的行人
沙恩霍斯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沒再想進入了酒館
等他到卡座的時候,維特根施泰因這個虎逼已經拉著蘇爾特幹了三杯白酒了
“你把我灌醉了可沒人買單了”
蘇爾特放下酒杯說道
“我可是帶了錢的,來普魯士小子!你來晚了,自罰一杯!”
維特根施泰因給沙恩霍斯特倒了滿滿一杯白酒
這白酒是酒館本來就在賣的,神州的白酒早已經出口到了歐洲的每一個角落,而且價格還不便宜
沙恩霍斯特麵露苦澀
“我都好久沒喝酒了”
沙恩霍斯特坐到椅子看著自己麵前滿滿一杯白酒苦笑道
“所以今天就要喝回來”
惠靈頓跟著起哄道
此時的五人如同回到了軍校時親如兄弟的狀態,互相吹著牛逼
眾人臉上都是輕鬆愉快的笑容,完全沒有在工作時的嚴肅
或許是自己人見麵,其他四個人都特別放鬆,隻有沙恩霍斯特顯得有些緊張
“放鬆點嘛,來喝酒”
惠靈頓看出來沙恩霍斯特有些不自在
“沒事”
沙恩霍斯特強行擠出笑容笑了笑
“你發現什麽了?”
惠靈頓小聲問道
“有人監視我們,但不是蘇爾特安排的人”
沙恩霍斯特小聲回答道
“嗯,先不要輕舉妄動”
惠靈頓端起酒杯和沙恩霍斯特碰杯說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有些上頭了
“我不知道你們過的怎麽樣,但是我回國後就天天跟個文官一樣處理不完的文件,自此策劃政變後我就變得裏外不是人”
維特根斯泰因猛灌一口白酒砰的一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我好累啊”
維特根斯泰因抱怨道
俄國問題根深蒂固,即使他和亞曆山大一世一起將舊軍隊清洗了一遍,廢除了農奴製依然解決不了俄國積貧積弱的問題
俄國工業發展本就比歐洲國家弱,在十式步槍沒有進入俄國前,亞曆山大一世還能通過華麗的包裝掩蓋俄國工業弱勢的地位,十式步槍進入俄國徹底撕開俄國工業那華麗外包裝下的腐朽現狀
普魯士,奧地利工業能力雖然沒有英國強,但高強度鋼鐵還是煉的出來的,引入神州的螺紋銑床後搓膛線和旋轉後拉式槍擊還是沒問題的
但俄國那就屬於是你把銑床白送給他,他都生產不出來
維特根斯泰因作為神州軍校畢業生在俄國改革新陸軍,除了他帶出來的那二十名和他一起去神州軍校留學的軍官外,其它人都對他多多少少有不少戒備之心
特別是亞曆山大一世,亞曆山大一世本就不是一個有容人之量的人,在掌控新陸軍後亞曆山大一世對於維特根斯泰因態度就冷淡了不少,維特根斯泰因作為新陸軍總司令實際能起的作用很少,也免不了被殺雞取卵後冷藏的下場
“好兄弟”
蘇爾特在維特根斯泰因肩膀上拍了拍
“韋爾斯利,我告示你一個事情,新陸軍兩萬人已經部署到了阿塞拜疆山區”
維特根斯泰因抬起頭突然看向惠靈頓公爵說道
惠靈頓猛抬頭,兩萬俄國新陸軍部署到了阿塞拜疆山區,這件事他可是還不知道
英國和沙俄在中亞的博弈已經升級了很多次了,特別是在雙方都獲得十式步槍後,英國和沙俄在中亞的大博弈直接升級到了雙方軍隊在波斯出現了明麵上的衝突
沙俄軍隊實際控製了波斯北部高加索等大部分區域原本曆史是控製了部分區域),英軍則是通過阿富汗向西波斯滲透,支持胡澤斯坦的地區首領來實現滲透
雙方扶植的代理人在波斯中部激烈混戰,波斯愷加王朝中央政府對地方的控製力極弱,俄國控製的高加索地區和英國控製的西部地區波斯中央政府僅通過聯姻、冊封等手段維持名義上的宗主權
而實權在俄英雙方扶植的當地貴族地主手中
“你喝醉了,哈哈哈”
惠靈頓打了個哈哈並沒有做正麵回複
“我沒喝醉,我隻是心中不爽”
維特根斯泰因說完便趴在了桌子上
“這家夥,之前不是那麽能喝嘛”
蘇爾特自然是聽到了維特根斯泰因在說什麽,但沒有人去接這個話茬
“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蘇爾特看向沙恩霍斯特說道
“自然是忙不完的工作,簽不完的字跑不完的南部軍營”
沙恩霍斯特擺了擺手
普魯士的陸軍總參謀部已經成立,沙恩霍斯特用神州軍隊的訓練方法結合目前仍然使用滑膛槍的普魯士軍隊改良了一下訓練方法,普魯士新陸軍總人數已經來到了二十萬人,普魯士的改革進展倒是十分順利,有腓特烈三世的鼎立支持和對容克貴族的打壓,沙恩霍斯特並沒有遇到什麽阻礙
“你呢?”
蘇爾特看向施瓦岑貝格
“還行吧,跟沙恩霍斯特差不多,光跑北部軍營罷了”
施瓦岑貝格同樣擺了擺手
奧地利的陸軍改革進展比普魯士慢,弗朗茨二世在見到十式步槍後才堅定改革的決心,但進度已經落後普魯士一大半,施瓦岑貝格雖然在努力但現在似乎也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慮之中
他不再像開始時那樣遊刃有餘,因為弗朗茨二世開始的猶豫不決到後麵的堅定支持讓施瓦岑貝格不得不投入大量時間追趕改革進度
他每天幾乎隻能睡四到六個小時,一個月有二十天都是在辦公室的沙發渡過夜晚
“你這小子皮膚都白了不少,回到法國小日子過挺好啊”
施瓦岑貝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陛下支持罷了,前幾天我才接到巴黎工程研發所的報告,法軍很快就要換裝新武器了,而且我在法國北部獲得了一片葡萄酒莊園,等葡萄熟了我給你們送點新出來的紅酒”
蘇爾特輕描淡寫的說道
“好啊,那我們可等著了”
沙恩霍斯特笑著說道
法國這邊倒是走的先引進再自主的路線,憑借大把大把砸錢從神州買來了大量先進的民用工業設備,雖然是民用依然比法國現在用的工業設備要先進不少
拿破侖為了仿製十式步槍專門在巴黎成立了巴黎工程研發所就專注仿製十式步槍,目前歐洲成功仿製出十式步槍的隻有法國和英國
四個人看著對方,互相相視一笑,每個人都心照不宣的透露了一些信息,而且他們的談話全程用漢語交流,旁邊的法國安全總局的特工根本沒法偷聽幾人的談話內容
五個人在巴黎的相會,表麵上是他們五個人的兄弟相聚,實際上是五個國家通過他們五個人在進行軍備競賽
曆史上的所有改革派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他們五個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也隻是五國君主手中博弈的棋子罷了,歐洲沉浸在倫敦體係的虛假和平之下,火藥桶的引線已經點燃至於什麽時候會爆炸就猶未可知了
這場權力的遊戲最終會吞噬所有人,並讓所有陷入權力遊戲中的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杜伊勒裏宮裏,拿破侖看著安全總局特工報上來的密信,上麵就一句話
“他們用我們聽不懂的漢語交流,無法獲取談話內容”
拿破侖拿著密信放在燭火上將其點燃
“這場虛假的和平會持續多久呢?”
拿破侖自言自語道
“把特工撤走吧,沒必要去監視他們”
拿破侖說道
正是拿破侖的這個決定導致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
酒館外接到命令的安全總局的特工紛紛離開,隻留下了門口看守馬車的特工
此時一個醉漢衝進酒館鬧事,把周圍喝酒的顧客都嚇的跑了出去,醉漢也很快被留守的安全總局特工押著帶走
”他們撤了“
沙恩霍斯特看著隻剩下他們一桌的酒館說道
”撤就撤吧,我們繼續喝酒,老板再拿三瓶茅台過來“
蘇爾特說道
”好的先生“
老板站在吧台回應道
此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酒館外的路邊上,車夫在停穩馬車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惠靈頓透過玻璃看著車費慌慌張張的離開然後又看向了那個停在路邊的馬車,他隻感覺心在砰砰直跳
“你怎麽了”
沙恩霍斯特看向注視著窗外的惠靈頓
“這個馬車有問題”
惠靈頓死死的盯著馬車
而此時維特根斯泰因已經醒了,三人正在拚酒
惠靈頓的反常舉動很快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怎麽了”
蘇爾特看向兩人
“這個馬車有問題!!!”
維特根斯泰因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向路邊的馬車,他立刻察覺出這個馬車有問題
維特根斯泰因根本沒喝醉,以他能連幹四瓶茅台不喘氣的酒量這點酒根本喝不醉
“趴下!!!!”
蘇爾特立刻驚呼
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動了起來
話音未落,漆黑的馬車裏一個大胡子男人在結束祈禱後點燃了手中的引線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火球在街道間升起,爆炸衝擊波瞬間將街道撕碎,大量行至周圍的巴黎市民瞬間被爆炸吞沒
酒館被爆炸吞沒,爆裂的玻璃和碎木塊如同闊劍地雷一樣將整個酒館撕碎,牆體直接被炸出一個大洞,酒館老板當場死亡
維特根斯泰因,沙恩霍斯特,施瓦岑貝格,惠靈頓四人因為及時躲避,隻是受了些輕傷,而蘇爾特被爆炸波及當場身受重傷生命垂危
“法國小子!你醒醒,不準睡!!不準睡!!我求求你,你醒來好不好”
維特根斯泰因看著渾身是血的蘇爾特簡直就要崩潰了,他拚命搖晃著蘇爾特的身體試圖讓他醒過來
“蘇爾特!!!你們人呢快來救人啊!!”
惠靈頓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自己耳朵邊的嗡鳴和臉上的鮮血一步一踉蹌的走到街道上大喊道
還未離開多遠的法國特工們聽到爆炸聲看向酒館方向,當他們看到那個巨大的火球時天都要塌了,瘋了一樣往回跑
爆炸在巴黎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巴黎警察在爆炸十分鍾後才姍姍來遲
“兄弟!!兄弟!!!”
沙恩霍斯特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來到重傷的蘇爾特身邊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眼淚和臉上的血液混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