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象限的廢棄空問站，"格萊奧頭也不回地說，"情報顯示有野生精靈族群在那裏築巢。你們的任務是清除障礙，為後續部隊開路。"
    我站在隊伍末尾，心跳加速。清除障礙，意味著要傷害那些無辜的精靈。抑製器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我忍不住摸了摸它。
    "有問題嗎，無名？“迪恩轉過身，電子眼閃爍著紅光。
    "沒有。“
    "很好。格萊奧帶隊，一小時後出發。"
    空間站比想象中還要破敗。金屬走廊裏彌漫著腐朽的氣味，牆壁上爬滿了一種會發光的苔蘚類植物，提供了僅有的照明。
    "分頭搜索。"格萊奧簡短地命令，"艾辛格左翼，諾伊爾右翼，伊蘭迪負責上層。無名，你跟我走中央通道。"
    隊伍分散後，我稍微放鬆了些。我跟在格萊奧身後，注意到他走路幾乎沒有聲音，像一道遊移的影子。
    "前麵有動靜。"格萊奧突然停下，伸手攔下了我。微弱的鳴咽聲從拐角處傳來。我探頭望去，發現三隻幼年期的卡卡正蜷縮在一堆金屬碎片旁，其中一隻後腿被尖銳的金屬刺穿，暗紅色的血液已經浸透了周圍的毛發。
    "隻是幼崽，"格萊奧檢查了一下四周，“母獸可能已經逃走了。"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它在流血.
    "別管它們，任務要緊。"格萊奧轉身要走，卻發現我沒有跟上。他回頭看見我正跪在那隻受傷的卡卡旁邊，手指輕輕排過傷口上方的空氣，一絲微弱的暗黑能量從我指尖滲出，融化了那塊金屬。
    你在幹什麽？"格萊奧的聲音陡然變冷。
    我被嚇得縮回手："我..我隻是…"
    格萊奧大步走來，我閉上眼睛等待責罵。然而預料中的怒斥沒有到來，我睜開眼，看見格萊奧正蹲在旁邊檢查我的"手術成果"。
    "手法太粗糙了，“他低聲說，"這樣愈合後會有疤痕。“說著，他從腰間小包裏取出一個微型傷口縫合器，熟練地為小卡卡處理傷口
    我瞪大眼睛："你隨身帶這個？"
    格萊奧沒有回答，隻是快速完成了治療。三隻小卡卡似乎意識到他們沒有惡意，親昵地蹭了蹭兩人的手。
    "它們需要食物…"我擔憂地說。
    格萊奧吸了口氣，從另一個暗袋裏摸出幾粒能量膠囊：“壓碎後摻水，能撐三天。到時候它們應該能自己覓食了。"
    我接過膠囊，突然意識到什麽："你經常做這種事？“
    "閉嘴。"格萊奧站起身，"五分鍾後在b區匯合，我要去檢查其他區域。"他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步伐比平時快了幾分。
    我小心地安置好小卡卡們，正準備離開時，餘光瞥見一道黑影閃過。我猛地轉頭，卻隻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揮之不去．
    返回基地的飛船上，我坐在角落，回想著任務中看到的那些精靈。如果偷偷救助它們的行為如果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但更讓她驚訝的是
    格萊奧的反應，那個看似冷酷無情的精靈，居然隨身帶著醫療設備和能量膠囊？
    "任務報告寫好了嗎？"迪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寫好了。“我調出手腕上的投影屏。
    迪恩快速瀏覽了一遍報告，電子眼微微閃爍："描述得很詳細..不過，你們在中央走廊耽誤了十五分鍾，發生了什麽？"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有些金屬障礙需要清理。"
    迪恩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伸手調整了一下我脖子上的抑製器："能量波動有些不穩定，今天早點休息。"
    我鬆了口氣，卻注意到迪恩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格萊奧一眼。
    當晚，我輾轉難眠。淩晨時分，我輕手輕腳地來到基地頂層的觀星台，這是我最近發現的秘密基地。從這裏可以看見無垠的星空，讓我暫時忘記自己海盜的身份。
    "就知道你會在這裏。"
    我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格萊奧不知何時出現在入口處，手裏拿著兩罐能量飲料。
    "給你。“他扔過來一罐，在我旁邊坐下，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兩人沉默地喝著飲料，星光酒在我們身上，在地麵投下交錯的影子。
    "今天…謝謝你。"我最終打破沉默。
    格萊奧望著星空：“我什麽都沒做。"
    "那些醫療設備.."
    "隻是工具，任務中可能會用到。"格萊奧生硬地回答，但語氣已經不像平時那麽冰冷。
    我忍不住微笑："好吧，那麽…謝謝你分享你的"工具’。"格萊奧輕哼一聲，卻沒有反駁。我們又陷入舒適的沉默中。
    "你為什麽會給海盜賣命？〝我突然問。
    格萊奧的碧綠色的眼睛暗了暗："和你一樣，沒有選擇。“他站起身，〝明天訓練提前到五點，別遲到。"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在這個冰冷的基地裏，自己可能並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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