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赫爾卡星流轉，能量塔的光芒日升月落。我與雷伊的“顧問”生活，在雷霆堡壘這個巨大的鋼鐵巢穴裏，悄然鋪開。而雷霆堡壘的居民們，則陷入了空前高漲的“視奸”與“吃瓜”熱情中。
    日常切片：
    清晨能量廳：雷伊習慣性將溫度剛剛好的能量液推到我麵前，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了千百遍。他自己麵前擺著複雜的星球能量網報告，卻會在我喝完時，極其“順便”地問一句：“今天醫療部新到的提神劑配方優化了，需要試試麽？” 赤紅的瞳孔瞥他一眼，沒說話，但他已經自動將那管淡綠色的試劑放在了我手邊。
    午後戰術室：雷伊對著全息星圖講解最新的海盜活動軌跡，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但講著講著，他的目光總會不經意地飄向角落——那裏，我正安靜地翻閱著赫爾卡星能量生物圖鑒雷伊“恰好”放在那裏的）。當發現我翻到某一頁停留時間稍長時，他講解的語速會微妙地放緩，甚至會“臨時”補充一句：“這類晶簇獸的伴生能量菌群，對處理灼熱能量液造成的表皮壞死有奇效。”
    黃昏觀星台：這成了凱兮“線報”中“看星星”的鐵證。其實更多時候是雷伊在處理完堆積如山的文件後，會“順路”走到這裏透口氣。而我，偶爾會被窗外浩瀚的星海吸引駐足。這時，雷伊便會無聲地走到我身側不遠處，並不靠近，隻是安靜地站著，金色的瞳孔映著星光，也映著身邊白發赤瞳的身影。空氣中流淌著沉默，卻有種奇異的安寧。有一次，一陣強風掠過，我如雪的長發被吹得拂過他的臂甲。雷伊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指尖微微蜷起，最終卻隻是任由那冰涼的發絲滑落，金色的眼眸深處，暗流湧動。
    八卦風暴升級：
    “看到了嗎？又遞水了！雷隊什麽時候給人遞過水？阿鐵打上次渴得冒煙想蹭一杯，直接被雷隊用‘能量液配額超支’的理由打發了！” 蓋亞躲在能量柱後麵，壓著嗓子對通訊器低吼他們拉了個“雷隊觀察小組”加密頻道）。
    “何止遞水！戰術室那眼神！黏糊得能拉絲了！” 凱兮激動的聲音在頻道裏響起，“還有觀星台！並肩看星星！多浪漫啊！我的小說誠不我欺！”
    “醫療顧問需要了解晶簇獸伴生菌嗎？” 卡修斯大地之子）溫和但充滿好奇的聲音傳來，“雷伊哥哥講解的時候，感覺比分析海盜艦隊陣型還認真呢。” 他明藍色的眼眸裏滿是單純的求知欲。
    “哼，表麵正經。” 格萊奧冷冽的聲音插進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他最近[倉庫吻回憶]閃回的頻率莫名增高了），“誰知道私下裏……” 他沒說完，但頻道裏瞬間充滿了心照不宣的“嘿嘿”聲。
    諾伊爾這次沒拿消毒噴霧，但冰晶紅的眼眸裏依舊充滿了對“非邏輯情感幹擾工作效率”的不讚同，他冷冰冰地分析：“根據行為模式統計，領袖雷伊近期在非核心任務上耗費的時間比平均值高出37.5，效率下降顯著。蓋亞隊長的工作量激增。”
    “別提了！” 蓋亞哀嚎，“老子都快成赫爾卡星全職保姆了！雷伊這重色輕友的家夥！他倒是逍遙快活，跟他的‘小顧問’卿卿我我！喂，凱兮！你的線報到底靠不靠譜？他們到底……咳咳……那個……進行到哪一步了？！” 蓋亞問出了頻道裏所有吃瓜群眾最核心、最火熱的問題！
    頻道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更加激動的竊竊私語和興奮的電流雜音來自賽小息那邊）。
    “這個嘛……” 凱兮故意拉長了調子，紫色眼眸閃爍著八卦精光，“據不可靠但非常想相信的小道消息說……有人看見雷隊深夜從他的私人休息室出來，臉上帶著一種……嗯……春風拂麵、神清氣爽、仿佛被宇宙級能量核心充能過的表情！而且！第二天，那位白發美人的醫療服……好像換了一套新的哦！”
    “哇哦——！！！” 頻道裏瞬間被各種含義的驚歎詞刷屏。卡璐璐捂住了嘴雖然沒人看見），卡修斯明藍色的眼睛困惑地眨了眨，似乎在理解“換衣服”和“春風拂麵”之間的深層聯係。阿鐵打則在頻道外嚷嚷著要去找雷伊教官“切磋”，檢驗他是否“疏於鍛煉”。
    “凱兮！你確定？！” 蓋亞的聲音都變調了，充滿了發現新大陸的興奮和“我家鐵樹終於開花了”的欣慰？），“雷伊他……他居然……哈哈哈哈！幹得漂亮啊！我就說嘛，是男人就該……”
    蓋亞興奮的“就該”後麵的話還沒吼出來——
    哢嚓。
    休息大廳沉重的合金門被緩緩推開。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是布萊克。
    大廳裏瞬間死寂！連加密頻道都像被掐斷了信號！所有躲在角落、柱子後麵的吃瓜群眾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布萊克的狀態……比之前更加糟糕。雖然脖頸上那道曾經猙獰的銀色傷痕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痕，但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憊和頹廢。冷玉般的臉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下的陰影濃重得如同化不開的墨。那雙標誌性的、如同碎裂冰層般寒冷深邃的冰藍色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黯淡無光，隻剩下無盡的空茫和一種被絕望反複衝刷後的麻木。他身上的暗影氣息都微弱了許多，仿佛隨時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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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才走回這裏，目光有些渙散地掃過大廳裏表情各異、明顯心虛的眾人，沙啞幹澀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倦意：“……都在？幹什麽？”
    空氣凝固了。
    大家看著他這副模樣，再想想剛才熱火朝天討論的關於雷伊和“新歡”的八卦，心裏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沉甸甸的，剛才的興奮勁兒瞬間被澆滅，隻剩下濃濃的心疼和尷尬。
    “沒……沒幹什麽！” 蓋亞第一個反應過來，聲音有點發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就……隨便聊聊！對對對，聊聊天氣！赫爾卡星今天天氣不錯哈？哈哈……”
    “是啊是啊！” 繆斯趕緊接話，優雅的姿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布萊克，你回來了？累壞了吧？趕緊去休息！你看你，傷剛好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脖頸的淡痕），又到處跑，身體怎麽受得了！” 她的聲音帶著真切的擔憂。
    “快去休息吧，布萊克隊長。” 卡修斯大地之子）明藍色的眼眸裏滿是關切，聲音溫和，“大家都很擔心你。”
    “嗯。” 布萊克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輕得像羽毛。他似乎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對眾人明顯不自然的狀態也沒有深究。那冰藍色的眼眸空洞地掃過眾人，最後疲憊地垂下，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合金門在他身後無聲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喧囂和……秘密。
    大廳裏一片沉寂，隻剩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剛才還熱火朝天的八卦氛圍，此刻隻剩下沉重和一絲罪惡感。
    “唉……” 蓋亞重重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懸浮椅上，抓了抓頭發，“這叫什麽事兒啊……”
    就在這沉重的寂靜中——
    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如同幽靈般，出現在眾人視線的死角。
    是我。
    沒有人知道我是怎麽出現的，仿佛一直就站在那裏。赤紅的瞳孔平靜地掃過大廳裏每一個表情複雜、還沒從布萊克帶來的衝擊和剛才八卦餘韻中回過神的精靈：蓋亞的煩躁，繆斯的優雅與擔憂，卡修斯的溫和關切，賽小息的懵逼，阿鐵打的茫然，凱兮的驚魂未定瓜太大差點噎住），格萊奧的陰沉煩躁，諾伊爾冰晶紅眼眸中的邏輯混亂，艾辛格熔岩紅獸瞳裏的巨大失落……
    我的目光在他們臉上緩緩移動，最後，似乎定格在布萊克房間緊閉的合金門上，停留了極其短暫的一瞬。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疑惑、甚至帶著一絲驚悚的目光聚焦下——
    我的唇角，極其輕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不是一個溫暖的笑，也不是嘲諷的笑。那笑容極淡，轉瞬即逝，如同冰麵上一閃而過的微光，帶著一種近乎非人的、洞悉一切的漠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令人心底發寒的興味？
    “！！！”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無比的笑容驚呆了！如同被一道無聲的閃電劈中！
    “噗通！” “哐當！” “哢嚓！”
    凱兮手裏的能量瓜子撒了一地，賽小息再次從椅子上滑下來，諾伊爾剛撿起的消毒瓶又掉了雖然他努力克製了潔癖本能），蓋亞差點從懸浮椅上栽下來！
    笑容消失，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轉身，白色的長發劃過一個冷漠的弧度，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休息大廳，如同從未出現過。
    死寂再次降臨，比布萊克離開時更加徹底。
    幾秒鍾後。
    “臥……臥槽？！” 蓋亞第一個找回聲音，指著門口，聲音都在抖，“她……她剛才……是不是笑了？！”
    “我……我也看到了！” 卡璐璐捂著小嘴，粉色眼睛瞪得溜圓，“好……好可怕的笑！感覺比布萊克隊長的眼神還冷！”
    “她什麽意思？！” 格萊奧煩躁地低吼，碧綠的瞳孔裏滿是警惕和不解，“嘲笑我們？還是……”
    “邏輯無法解析！” 諾伊爾冰晶紅的眼眸高速閃爍，似乎在強行分析這個“非邏輯情感表達”，“笑容出現概率低於0.01，數據異常！目標危險等級需重新評估！”
    “她……她是不是聽到我們剛才說的話了？” 凱兮臉色發白，紫色眼眸裏八卦之火被恐懼取代，“尤其是……關於她和雷伊老大……‘那個’的猜測？” 她做了個曖昧的手勢。
    “嗚……” 艾辛格發出困惑的嗚咽，巨大的腦袋左右搖晃，熔岩紅的獸瞳裏充滿了茫然，“……不像主人……笑得好怪……”
    卡修斯皺著眉，明藍色的眼眸裏充滿了純粹的困惑：“那個笑容……感覺像是在看一場……很有趣的戲？” 他的直覺總是帶著大地的質樸。
    眾人麵麵相覷，剛才八卦布萊克時的興奮和看到布萊克時的沉重，此刻都被這抹神秘詭異、含義不明的笑容帶來的巨大困惑和隱隱的不安所取代。雷伊的“小顧問”，那個白發赤瞳、美豔冰冷的精靈，她最後那個笑容……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嘲諷？是警告？還是……僅僅覺得他們這群人的反應，很……有趣？
    沒有人知道答案。隻有那份被笑容勾起的寒意，悄無聲息地彌漫在雷霆堡壘的休息大廳裏，給原本就複雜的局麵，蒙上了一層更加撲朔迷離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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