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布萊克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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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兮房間那堆花花綠綠的小說和零食包裝袋散落一地,她本人倒是睡得四仰八叉,鼾聲微響。而我,蜷縮在她那張堆滿雜物的沙發上,眼睛酸澀幹痛,腦子裏像塞了一團亂麻。布萊克那雙空洞冰冷的藍眸,卡修斯離去時受傷又強撐平靜的背影,還有那句該死的“愛玩”……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反複回放,每一次都帶來新鮮的刺痛和更深的懊悔。
    天剛蒙蒙亮,冰冷的金屬光澤透過舷窗滲進來。我悄悄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凱兮的房間,隻想找個地方透口氣,或者……再靠近那扇門一點點。
    剛走到走廊拐角,就撞上了一個同樣帶著濃重疲憊氣息的身影——卡修斯。
    他顯然也是一夜未眠,那雙沉澱的藍寶石眼眸下帶著淡淡的青影,眼神裏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濃得化不開的擔憂,深不見底的自責,還有……一絲被我那句“愛玩”刺傷後尚未完全平複的疏離和黯然。
    他身上的雄性氣息似乎也因這沉重的心緒而變得有些低沉,不再像之前那樣灼熱張揚,卻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特有的、隱忍的脆弱感。
    我們兩人在冰冷的走廊裏猝不及防地打了個照麵,空氣瞬間凝固。尷尬、愧疚、擔憂……種種情緒無聲地彌漫開來。我們幾乎同時開口:
    “你……”
    “我……”
    又同時尷尬地閉上嘴。目光短暫地觸碰了一下,又迅速移開,像被燙到一樣。最終還是卡修斯先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你…還好嗎?”
    “還好…”我幹澀地回答,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他身後——那扇屬於布萊克的房門,依舊緊閉著。我歎了口氣,聲音裏充滿了無力,“他…還是沒動靜?”
    卡修斯也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眼神更加黯淡。他搖了搖頭,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低聲道:“沒有。我…我試過敲門,裏麵沒有任何回應。” 他頓了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哥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他寧願發怒,寧願動手,也不會…這樣把自己關起來。”
    他的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是啊,布萊克那樣驕傲、那樣掌控欲強大的男人,寧願將自己封閉在冰冷的死寂裏,也不願再麵對我們……這比任何暴怒都更讓我恐懼。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他心死了嗎?代表著我們真的徹底……失去他了嗎?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房門內,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壓抑、極其沉重的悶響!
    像是拳頭狠狠砸在某種極其堅硬的金屬上發出的聲音!沉悶、痛苦、充滿了無處宣泄的暴戾!
    我和卡修斯同時臉色大變!
    “布萊克!”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就要衝過去拍門。
    卡修斯反應更快,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阻止了我莽撞的動作,但眼神同樣充滿了驚駭和擔憂。他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悄悄靠近房門,側耳傾聽。
    門內,死一般的寂靜再次籠罩,仿佛剛才那聲悶響隻是我們的錯覺。但我和卡修斯都清晰地聽到了。
    緊接著,一種極其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鳴聲,如同實質的冰流,穿透厚重的合金門板,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那是極度壓抑的暗影能量在失控邊緣瘋狂震蕩的聲音!
    卡修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凝重,他壓低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不對!哥的能量場非常不穩定!他在強行壓製,但這種狀態……很危險!可能會反噬自身!”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那冰冷的嗡鳴聲陡然拔高了一瞬!門縫下甚至溢出了一絲極其稀薄、卻帶著毀滅氣息的幽暗紫色能量流!那能量流一閃而逝,卻足以讓門外的我們感受到門內正在醞釀著何等恐怖的、足以撕裂一切的風暴!
    “哥!開門!” 卡修斯再也忍不住,用力拍打著門板,聲音充滿了焦急,“哥!你冷靜點!別這樣!開門讓我們進去!”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隻有那令人心悸的能量嗡鳴聲,如同瀕死野獸的嗚咽,在死寂中持續震蕩。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布萊克他……他到底在裏麵做什麽?自毀嗎?!
    就在我和卡修斯焦急萬分,幾乎要強行破門而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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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兮的加密頻道信息像一顆炸彈,在死寂的走廊裏投下。我和卡修斯的光屏同時震動,那刺眼的標題和偷拍的模糊照片,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我們臉上!在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在搞她的八卦直播和下注?!
    卡修斯看到信息,英挺的眉頭瞬間擰成了死結,眼中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怒意,但更多的還是對門內布萊克狀態的極度擔憂。他煩躁地關掉了通訊器提示音。
    而我,看著那“自毀傾向”、“能量危險”的字眼,再聽著門內那持續不斷的、令人心頭發冷的能量嗡鳴,恐懼像冰冷的潮水徹底淹沒了我。凱兮的八卦此刻顯得如此刺眼和不合時宜,但那些描述……卻殘酷地指向了可能正在發生的現實。
    “不行!不能再等了!” 卡修斯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後退一步,周身沉穩的大地之力開始凝聚,藍寶石般的眼眸銳利如刀,緊緊鎖定那扇緊閉的合金門!“哥的能量在失控!必須強行破門!無名,你退後!”
    他擺出了強攻的姿態!準備硬闖!
    “卡修斯!不要!” 我失聲喊道,心髒狂跳。強行破門,萬一布萊克正在失控邊緣,會不會引發更可怕的後果?會不會傷到他?會不會……徹底激怒他?
    就在卡修斯能量凝聚到頂點,即將出手的刹那——
    那扇緊閉的、如同冰封王座般的合金門,突然從裏麵,發出了一聲沉重的、艱澀的——
    “哢噠。”
    門鎖……開了。
    不是被暴力破壞,而是……從裏麵打開的。
    我和卡修斯所有的動作瞬間僵住!心髒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條緩緩開啟的門縫上!
    門內一片昏暗,幾乎沒有任何光線。隻有一股冰冷刺骨、帶著濃鬱血腥味和毀滅氣息的暗影能量,如同實質的寒流,洶湧地撲麵而來!
    在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深處,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顯現輪廓。
    那扇沉重的合金門緩緩開啟,門縫裏湧出的不是光,而是濃得化不開的冰冷黑暗和刺鼻的銀血腥氣。卡修斯凝聚的能量瞬間僵在掌心,我也屏住了呼吸,心髒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布萊克的身影在門後的陰影裏顯現,如同從深淵中走出的君王。他並沒有完全走出來,隻是半倚著門框,冰冷的光線勉強勾勒出他蒼白的側臉輪廓。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驚人,裏麵沒有滔天怒火,沒有毀滅風暴,隻剩下一種淬煉到極致的、令人骨髓都發寒的冰冷和……深不見底的疲憊。他肩頭似乎又添了新傷,銀色的血漬在深紫色的作戰服上暈開暗色的花。
    他冰冷的目光像手術刀一樣,先是在卡修斯臉上掃過,那眼神裏沒有任何兄弟情誼,隻有審視和一種徹骨的疏離。然後,那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和……意義不明的幽深。
    “你們有事麽?”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如同砂紙摩擦過岩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沒事的話,別吵。”
    空氣死寂。卡修斯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布萊克那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布萊克的視線重新落回我臉上,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無名,進來。”
    嗡——!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進去?單獨進去?在那片剛剛經曆過恐怖能量震蕩、還彌漫著血腥和毀滅氣息的黑暗裏?我下意識地看向卡修斯,眼神裏充滿了求救和恐懼。
    卡修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攥緊了拳頭,那沉澱的藍眸裏充滿了掙紮、擔憂和不甘。他看著我,嘴唇無聲地動了動,似乎在說“別去”或者“小心”。
    布萊克似乎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無聲的交流,嘴角極其輕微地勾起一個冰冷嘲諷的弧度,卻沒有再看卡修斯一眼,隻是用那雙冰藍的眸子死死鎖著我,重複道:“進來。”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我知道,沒有選擇。
    我艱難地邁開仿佛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向那扇如同怪獸巨口般敞開的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能感受到身後卡修斯那灼熱又痛苦的目光,像芒刺在背。經過布萊克身邊時,那股混合著血腥、硝煙和他特有冰冷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讓我渾身僵硬。
    擦肩而過的瞬間,布萊克冰冷的目光在我脖頸處那枚已經淡了許多、卻依然刺眼的紅痕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複雜得讓我心膽俱裂。
    完了。真完了。玩完了。我腦子裏隻剩下這三個字在瘋狂刷屏。
    “哢噠。”
    沉重的合金門在我身後無情地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麵卡修斯擔憂的目光和走廊的光線。房間裏一片昏暗,隻有窗外宇宙港的冷光勉強勾勒出家具的輪廓。冰冷、死寂、以及布萊克身上散發出的、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瞬間將我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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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兮的加密頻道在我關門的瞬間,信息提示音如同機關槍般瘋狂炸響!當然,是靜音模式,但光屏的瘋狂閃爍足以說明一切)
    【宇宙第一線報·凱兮】:[瘋狂刷屏] 啊啊啊啊啊!!!進去了進去了!!!無名被正宮大人單獨召喚進小黑屋了!!![放煙花][放鞭炮][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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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兮的信息如同背景噪音,在死寂的房間裏顯得格外荒誕刺耳。但我此刻完全沒有心思去看。我僵硬地站在門口,像等待審判的囚徒,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黑暗中,布萊克緩緩向我走來。他的腳步聲很輕,卻像踩在我的心髒上。他沒有開燈,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獸。
    “怕了?”他冰冷的聲音在咫尺響起,帶著一絲嘲諷。
    我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想後退,卻撞上了冰冷的門板,退無可退。
    “我…我沒有…”我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沒有?”他猛地逼近,冰冷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一隻冰冷的大手猛地掐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之大,強迫我抬起頭對上他那雙在黑暗中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眼眸!“沒有?那你抖什麽?嗯?”
    恐懼瞬間攫住了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湧的、被強行壓抑的暴戾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我本能地開始掙紮,雙手抵在他冰冷的胸膛上,帶著哭腔求饒:“布萊克…放開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
    “求饒?”他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其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沙啞冰冷,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心碎,“別人叫著你‘嫂子’、壓著你的時候,你也會這樣求饒嗎?嗯?”
    他的拇指極其用力地摩挲著我頸側那枚紅痕,仿佛要把它生生擦掉!“還是說…你隻會在他身下,發出更動聽的求饒聲?”
    轟——!
    他的話像最惡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最羞恥的神經上!巨大的羞辱感和滅頂的恐懼讓我瞬間崩潰,眼淚洶湧而出,語無倫次:“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求求你…別說了…”
    “別說了?”布萊克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裂般的痛苦和狂怒,“你讓我別說了?!無名!你他媽告訴我!我算什麽?!我為你出生入死!我把心都掏給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在我背後,和我的兄弟?!在我的房間裏?!嗯?!”
    他猛地將我狠狠按在冰冷的門板上,身體的重量和那恐怖的威壓幾乎要將我碾碎!冰冷的唇帶著懲罰的意味狠狠碾過我的唇,不是親吻,是撕咬,是發泄!他滾燙的胸膛緊貼著我,那劇烈的心跳聲如同戰鼓,敲打著絕望的節拍。
    “他碰你哪兒了?這裏?”冰冷的手指粗暴地劃過我的脖頸。
    “還是這裏?”手指下滑,隔著衣料重重按在胸口。
    “或者…這裏?”帶著薄繭的手指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探入衣擺,撫上腰間的肌膚。
    我渾身劇顫,瘋狂地搖頭,眼淚模糊了視線,隻剩下無休止的求饒和哭泣:“沒有…不要…布萊克…求求你…我錯了…我隻有你…真的隻有你…”
    他的動作帶著暴虐的懲罰意味,每一次觸碰都讓我疼得發抖,每一次質問都像淩遲。他冰冷地調侃著我的“魅力”,又自嘲著他對我的“縱容”和“愚蠢的信任”。
    他逼我回憶那些不堪的細節,用最殘忍的語言撕開那層遮羞布。我如同置身於一場沒有盡頭的、冰冷與灼熱交織的地獄風暴中,身心俱疲,意識模糊,隻剩下本能的哭泣和求饒。
    這場來自布萊克的“怒火”,整整持續了兩天兩夜。
    我被困在這間彌漫著他冰冷氣息和血腥味的房間裏,承受著他反複無常的暴戾、刻骨的嘲諷、以及……在怒火宣泄到極致後,偶爾流露出的、如同困獸般的痛苦和疲憊。
    他像一頭受傷的雄獅,用最原始的方式一遍遍地宣告著所有權,試圖用這種方式抹去另一個雄性留下的印記,也試圖用我的痛苦來填補他被撕裂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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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度日如年。
    我真的恨啊!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的貪玩,恨那瓶該死的桃花釀,恨凱兮的“催化劑”,更恨自己把局麵搞得如此糟糕!但同時,在那無休止的折磨中,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布萊克那隱藏在暴怒下的、幾乎要將他自己也焚毀的傷痛。這讓我在恨的同時,又充滿了滅頂的愧疚和心疼。
    終於,在第二天傍晚,當窗外赫爾卡星的人工夕陽投下冰冷的餘暉時,房間內那令人窒息的風暴似乎……漸漸平息了。
    布萊克沒有再粗暴地對待我,他隻是疲憊地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倦怠和一種……塵埃落定後的死寂。他肩頭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銀色的血漬在繃帶上暈開。
    他拿起丟在一邊的通訊器,屏幕亮起,上麵赫然是凱兮那個加密頻道裏瘋狂刷屏的八卦信息,還有她“貼心”推送過來的、標題極其離譜的小說鏈接。比如《冷酷劍尊:尋妻三千年》,還有她最新推送的《如何安撫暴怒正宮:論認錯姿勢的一百零八種》。
    布萊克麵無表情地劃拉著屏幕,冰藍色的眼眸掃過那些誇張的標題和凱兮添油加醋的解說。他的指尖在其中一本名為《修羅場生存法則:正宮の絕對權威不可動搖》的小說上停頓了一下。
    “哼。” 他極其輕微地冷哼了一聲,聲音沙啞,卻沒了之前的暴戾,反而帶著一種荒誕的疲憊感,“狗屁不通。”
    我蜷縮在床的另一邊,身上裹著毯子,渾身酸痛,嗓子哭啞了,眼睛腫得像核桃。聽到他的聲音,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看著他。
    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依舊冰冷,卻不再帶著毀滅一切的鋒芒,更像是一種……認命般的審視?他隨手把那本《修羅場生存法則》的鏈接點開,裏麵是一些極其誇張、充滿狗血的“正宮訓妻”橋段。
    “這寫的什麽?”他指著一段描寫,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他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在冰冷的王座上,邪魅一笑:女人,記住誰才是你的主宰?’ 蠢。”
    我:“……” 我完全懵了。布萊克……在點評凱兮推送的狗血小說?語氣還帶著一絲……嫌棄?
    巨大的求生欲瞬間壓倒了一切!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蹭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挨著他沒受傷的那邊胳膊,用沙啞到極致的、帶著濃重哭腔的聲音,無比真誠、無比諂媚地附和道:
    “老公說得對!寫得一點都不好!太蠢了!狗屁不通!老公說什麽都是正確的!都聽老公的!”
    我仰著臉,努力睜大我那腫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試圖表達出“我是你最忠誠的小狗腿”的意思。
    布萊克低頭看著我那張哭得慘不忍睹、卻努力擠出諂媚笑容的臉,冰藍色的眼眸裏翻湧著極其複雜的情緒——有殘留的怒意,有深刻的疲憊,有無奈,甚至……還有一絲極其細微的、被我這副蠢樣逗出來的荒誕感?
    他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極其疲憊地、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然後,他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臂,有些僵硬地、帶著點不情不願,卻又無比自然地……將我攬進了懷裏。
    我的臉埋在他帶著血腥和硝煙味的胸膛上,感受著他依舊有些冰冷的體溫和那沉穩的心跳,緊繃了兩天兩夜的神經驟然鬆弛,巨大的疲憊和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瞬間襲來。我緊緊地回抱住他,貪婪地汲取著這份失而複得的、帶著血腥味的安心。
    房間裏,冰冷的死寂終於被一種奇異的、帶著傷痛餘韻的平靜取代。窗外,凱兮的加密頻道依舊在瘋狂刷屏,猜測著“小黑屋”裏發生的一切,下注著各種離譜的可能。而房間裏,布萊克抱著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著光屏上那些狗血的小說,偶爾冷冷地吐槽一句“胡扯”或者“弱智”。
    我則像一隻終於找到港灣的破船,依偎在他懷裏,啞著嗓子,一遍遍地重複著:“老公說得對…都聽老公的…”
    這場差點毀天滅地的修羅場風暴,似乎以一種極其詭異、極其疲憊、卻又帶著一絲荒誕溫情的方式……暫時,落下了帷幕。隻是門外,卡修斯落寞的身影和凱兮那永不熄滅的八卦之魂,預示著未來的路,絕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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