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索倫森發現我就是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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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倫森那句冰冷的“該回家了”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過我的耳膜,恐懼瞬間凍結了我的血液。混沌能量形成的粘稠雲海包裹著殘破的飛船,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星光,也像一口巨大的棺材,將我困在其中,隻等那個披著黑色披風的死神宣判。
    完了。這次真的……逃不掉了。
    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心髒,勒得我無法呼吸。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越發濃烈的血腥味和毀滅氣息,那是暴怒徹底點燃的信號。他要抓我回去,回到那個華麗的紫晶囚籠,而我剛剛為了布萊克……徹底背叛了他短暫的“信任”。
    就在那帶著毀滅氣息的冰冷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宇宙的幕布被硬生生撕裂!船艙側麵堅固的合金壁,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向內凹陷、扭曲,最終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撕裂聲,被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開一個巨大的豁口!
    冰冷、純粹的宇宙真空氣息,混合著一種我熟悉到靈魂深處的、帶著絕對零度寒意的暗影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灌入!瞬間衝淡了船艙內粘稠腐朽的混沌氣息!
    刺目的星光和外界冰冷的宇宙射線,從那猙獰的破口傾瀉而下,照亮了彌漫的塵埃和扭曲的金屬碎片。
    一個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隕星,裹挾著凍結靈魂的寒潮與撕裂空間的狂暴,從那破口處悍然踏入!
    黑色的作戰服勾勒出他挺拔卻緊繃如弓弦的身形,黑色的碎發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狂舞。他站在那裏,如同宇宙寒極的化身,周身翻湧的暗影能量如同活物般嘶鳴、咆哮,將周圍的混沌紫霧都逼退、凍結!
    冰藍色的眼眸,如同兩顆淬煉了億萬年的寒冰星辰,精準地、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意,瞬間鎖定了索倫森的背影!
    布萊克!是布萊克!他真的來了!這麽快!
    巨大的狂喜如同電流般瞬間擊穿了我的恐懼!赤紅的眼眸猛地睜大,淚水毫無預兆地再次洶湧而出!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是失而複得的巨大衝擊,是看到他就覺得有了主心骨的、無法言喻的安心!
    “布……布萊克!” 我哽咽著,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委屈,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索倫森的身影猛地頓住了。他緩緩地、極其僵硬地轉過身。那雙凝固血塊般的暗紅眼眸,在看清闖入者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狂暴的殺意如同實質的火焰騰起!但更深的,是一種被侵犯領地的、絕對的暴怒!
    “布萊克?” 索倫森的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磨出來的,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令人心悸的嘲弄,“誰給你的膽子,闖入我的領域?”
    然而,布萊克冰藍色的眼眸甚至沒有在他身上過多停留。他的視線,如同最精準的探針,瞬間穿透彌漫的塵埃和混亂的能量場,牢牢地鎖定了我。
    在看到我臉上縱橫的淚痕、蒼白的臉色和眼中那巨大的驚恐與委屈時,那冰封般的眼眸深處,仿佛有萬丈冰川轟然崩塌,隻剩下足以焚毀一切的暴怒烈焰!
    “放開她。” 布萊克的聲音響起,不再是沙啞,而是如同萬載玄冰相互摩擦,帶著凍結靈魂的絕對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殺意。他周身翻湧的暗影之力瞬間凝聚,化為一柄柄懸浮於空、閃爍著幽藍寒芒的巨型冰棱長矛,矛尖直指索倫森!空間都被那極致的寒意凍結,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索倫森血紅的眼眸眯起,危險的光芒在其中流轉。他非但沒有放開對我的無形鉗製那混沌能量形成的威壓依舊沉重如山),反而向前踏了一步,將我更徹底地擋在他身後那翻湧的紫黑色雲海之中。這個動作,帶著赤裸裸的占有和挑釁!
    “你的?” 索倫森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如同毒蛇的嘶鳴,“她是我帶回來的‘寵物’。她的歸屬,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寵物?!” 布萊克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震怒!那懸浮的冰棱長矛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寒光,周圍的溫度驟降,連破碎的金屬邊緣都開始凝結厚厚的白霜!“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 索倫森像是聽到了宇宙間最荒謬的笑話,血紅的眼眸裏翻湧著純粹的暴戾和被冒犯的狂怒。他猛地回頭,那雙如同地獄熔爐般的眼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帶著審視和暴怒,狠狠地刺向我!
    他的目光,不再是看“寵物”的占有,也不再是聽狗血小說時那轉瞬即逝的疑惑與放鬆。那是一種……穿透皮囊、直抵靈魂最深處的、冰冷而殘酷的審視!仿佛要撕開我所有的偽裝,看清我真正的本質!
    就在他血紅的視線落在我臉上,尤其是對上我那雙因哭泣和恐懼而格外濕潤的赤紅眼眸時——
    他的身體,極其明顯地、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那雙翻湧著暴怒和毀滅的血瞳,瞳孔在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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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索倫森死死地盯著我,英俊邪魅的臉龐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憤怒、嘲弄、占有欲……如同碎裂的麵具般剝落,隻剩下一種……極致的、空白的震驚!
    隨即,那空白被一種更加洶湧、更加黑暗的情緒所取代——那是被最深信任之人背叛的狂怒!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巨大恥辱!是發現自己珍視盡管他不願承認)的“東西”,竟然是自己曾經親手傷害、甚至試圖毀滅的存在的……滔天恨意和荒謬感!
    “是你……” 索倫森的聲音變了調,不再是冰冷的命令或嘲弄,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砂礫摩擦般刺耳和難以置信的嘶啞。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一寸寸刮過我的臉,仿佛要將這張臉和他記憶中某個被刻意遺忘、卻深埋心底的影像重疊。
    “嗬……嗬嗬……” 低沉的、帶著瘋狂意味的笑聲從他喉嚨裏溢出,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最後變成了震動整個殘骸飛船的狂笑!“哈哈哈!好!好得很!無名!湮滅核心的鑰匙!我早該想到!這雙眼睛……這該死的核心氣息……原來是你!原來一直是你!”
    他的狂笑聲中充滿了極致的憤怒和被愚弄的痛楚。他看著我,眼神變得無比複雜,無比冰冷,又無比……痛苦?仿佛透過我此刻白發赤瞳的模樣,看到了遙遠過去,那個被他利用、被他傷害、最終消散在核心光芒中的……白發紫眸的身影。
    此刻,切入索倫森第一人稱視角)
    寵物?鑰匙?無名?
    混沌的怒火在血管裏奔湧咆哮,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我看著她,看著這張此刻布滿淚痕、寫滿驚恐的臉,卻仿佛看到了無盡歲月之前,那雙同樣倒映著痛苦與不解的……紫色眼眸。
    那個從天而降、砸碎我修煉的蠢貨?那個氣息對我有著奇異吸引力的、脆弱又帶著點小狡猾的白毛女人?那個會講離譜狗血小說、會讓我覺得……不那麽死寂的存在?那個在深夜裏被我緊緊抱住、汲取著微弱暖意的……唯一慰藉?
    是她?!
    是那個被我當成工具、當成開啟毀滅之門的鑰匙、最終在核心光芒中消散的……無名?!
    荒謬!這簡直是宇宙法則對我開的最惡毒的玩笑!
    我習慣了什麽?
    習慣了她房間裏那點不同於腐朽混沌的、帶著微弱核心氣息的馨香。習慣了處理完那些肮髒血腥的事務後,踏入那片寂靜空間時,看到她或發呆、或緊張、或強裝鎮定的模樣。
    習慣了聽她用帶著點雀躍或抱怨的語氣,念著那些荒唐可笑的故事——那些故事像投入死水的石子,蕩開一絲微不足道、卻讓我感到奇異的……活著的漣漪。習慣了偶爾凝視她赤紅的眼睛,試圖在裏麵找到一絲熟悉感,卻又被那全然不同的脆弱和生機所迷惑。
    我甚至……習慣了那晚抱著她時,那具溫軟身體帶來的、驅散無盡寒夜的暖意。那種感覺,是混沌力量也無法給予的安寧。在她消失後,永夜王座前所未有的空曠和冰冷。
    那種感覺,不是憤怒的寵物丟失,而是……心口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塊。空落落的,帶著一種連毀滅都無法填滿的鈍痛。我發動了所有的力量去尋找,掘地三尺,不是為了抓回寵物,而是想找回……那份讓我不再覺得身處絕對孤寒的……溫度。
    可現在呢?
    這份溫度,這份我以為偶然撿到的、屬於我的微光,竟然是我親手熄滅過的火焰的餘燼!是我曾經不屑一顧、視為工具的鑰匙!她帶著偽裝,帶著謊言,再次闖入我的世界!她那些所謂的“有趣”,那些“脆弱”的眼淚,那些依賴的姿態……是不是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為了接近我?為了……報複我?!
    憤怒!被欺騙、被愚弄的滔天怒火焚燒著理智!
    痛苦!一種被命運反複嘲弄、被自己珍視之物盡管不願承認)再次背刺的、尖銳到窒息的痛苦!
    還有……一絲連我自己都唾棄的、深不見底的……失落和茫然。如果連這份意外得來的、虛假的溫暖都是算計,那這永恒的混沌孤寂,是否就是我注定的歸宿?
    透過她此刻恐懼的赤瞳,我仿佛又看到了那雙紫色的眼睛,帶著不解和悲傷,在核心的光芒中消散。過去與現在重疊,背叛與欺騙交織。我分不清是憤怒於她的欺騙,還是痛恨於……自己竟然會對“無名”這個存在本身,再次產生如此強烈的、無法掌控的情緒波動!
    視角切回無名)
    索倫森的狂笑聲戛然而止。他血紅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我,裏麵翻湧的情緒複雜到令人心悸——是焚毀一切的暴怒,是被欺騙的恥辱,是深沉的痛苦,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洞和冰冷。那眼神,仿佛要將我的靈魂都凍結、撕碎。
    “好……很好……” 他沙啞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無名……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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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船艙外傳來更多的能量波動!
    雷伊金色的閃電如同審判之矛,瞬間撕裂了部分混沌雲海,照亮了殘骸!蓋亞狂暴的能力緊隨其後,帶著憤怒的咆哮!卡修斯沉穩的大地之力構築起堅實的屏障,繆斯的精神力如同柔韌的絲網覆蓋而來!
    格萊奧的毒鏢、伊蘭迪的閃電鏈、艾辛格的怒吼、甚至迪恩那標誌性的機械能量光束……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和力量,如同天神降臨般,出現在被撕裂的船艙豁口之外!
    戰神聯盟全員!暗黑戰神聯盟!甚至迪恩也來了!他們如同堅固的壁壘,將我與索倫森隔開!
    索倫森血紅的眼睛掃過這突然出現的、陣容強大的援軍,臉上的肌肉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抽搐。他很強,強大到足以毀滅星辰。但此刻,他麵對的是整個宇宙最頂尖的戰力集結!還有布萊克那鎖定他、蘊含著不死不休意誌的冰棱長矛!
    一對多,即使是混沌之主,也絕無勝算。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臉上,那眼神冰冷刺骨,帶著刻骨的恨意和一種……仿佛要將我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執念。
    “等著。” 他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冰冷的、如同詛咒般的字眼。沒有多餘的狠話,但這兩個字裏蘊含的威脅和決心,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膽寒。
    下一秒,他周身的混沌能量猛地爆發!暗紫色的光芒如同超新星般炸開!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將殘骸的金屬碎片徹底化為齏粉!強光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
    當光芒散去,原地隻剩下一個巨大的、被混沌能量腐蝕出的空間漩渦,正在緩緩閉合。索倫森的身影,連同那翻湧的紫黑色雲海,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濃重的血腥味和毀滅氣息,以及他那句冰冷的詛咒,在死寂的船艙內回蕩。
    “等著……”
    我雙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巨大的恐懼和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席卷而來。但下一秒,一個帶著熟悉冰冷氣息、卻無比堅實的懷抱,穩穩地接住了我。
    布萊克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裏。他冰冷的唇貼在我的發頂,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後怕:“沒事了……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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