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既是破局之人,也是局中最關鍵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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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浸透宮牆,乾清宮暖閣內蒸騰著龍涎香。沈清辭捏著象牙箸的手突然頓住,青瓷碗裏的蓮子羹泛起詭異的油花,與蘇月柔那日投下的幻心蠱毒沫如出一轍。腕間玉佩驟然發燙,表麵星砂文字如蛇遊走,拚湊出三個猩紅小字:"有毒!"
"陛下,這是禦膳房新研製的甜品......"太監尖細的嗓音未落,沈清辭已抓起食盒角落的禦貓。當琥珀色的湯汁灌入貓口,那團雪白的絨毛瞬間僵直,瞳孔擴散成詭異的灰藍色。殿內驟然死寂,唯有玉佩發出尖銳的嗡鳴,驚得梁間燕雀四散。
膳房雜役的鬥笠下,夜影的嘴角勾起冷笑。他望著沈清辭將銀針插入羹湯,針尖卻未變黑——這正是江硯之生前最得意的"無形噬心散",遇銀不化,卻能順著肌膚紋理鑽入血脈。袖中淬毒的匕首滑入掌心,他故意打翻銅盆製造混亂,趁著眾人慌亂之際,如鬼魅般貼近龍案。
"小心!"沈清辭的貼身宮女突然撲來。夜影的刀刃擦過少女咽喉,血珠飛濺在盤龍柱上,卻見本該中毒的帝王沈清辭)旋身避開,十二章紋龍袍獵獵作響。她甩出母親留下的星盤,青銅二十八宿在月光下逆轉,將第二波暗器盡數反彈。
夜影瞳孔驟縮。記憶如毒蛇噬心——三年前,他在破廟親眼看見江硯之被這星盤震碎琵琶弦。此刻沈清辭眼中冷冽的光,與當時蕭承煜沈清辭)持劍斬斷巫教祭壇時的鋒芒,竟如出一轍。"江公子說得沒錯......"他嘶吼著扯下鬥笠,露出額間猙獰的曼陀羅刺青,"你這妖孽就該下地獄!"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黑衣人手中軟劍如靈蛇出洞,與夜影的匕首相撞迸出火星。沈清辭望著那熟悉的劍招——正是蕭承煜獨創的"星隕九式",心下猛地一震。兩個殺手纏鬥間,黑衣人突然甩出煙霧彈,袖中飄落的紙條精準落在她掌心:"離蕭承煜遠點。"
當煙霧散去,乾清宮內一片狼藉。沈清辭展開紙條,素絹上的字跡力透紙背,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顫抖。她想起暗格裏那本詩集,想起"星昭"玉佩傳遞的隱秘情愫,指尖不自覺撫上發燙的星紋。玉佩突然投射出畫麵:侯府地窖深處,沈明玥正對著占星羅盤冷笑,而她身旁站著的神秘人,握著與黑衣人同款的軟劍。
"傳暗衛,徹查所有膳房宮人。"沈清辭將紙條湊近燭火,看著"離蕭承煜遠點"幾個字扭曲成灰燼。她望著窗外如血的殘陽,意識到這場刺殺絕不是簡單的複仇——夜影行刺時,特意避開了玉佩所在的方位;而黑衣人的警告,更像是某種隱晦的威脅。
與此同時,侯府書房內,蕭承煜沈清辭)突然捂住胸口。他她)與沈清辭的靈魂共鳴讓劇痛加倍,眼前閃過黑衣人模糊的麵容。當看到玉佩傳遞來的軟劍畫麵時,他她)猛地將茶盞砸向銅鏡,碎玻璃映出記憶深處的畫麵:五年前的邊塞,一名戴著鬥笠的少年曾用同樣的劍法,從馬匪手中救下年幼的沈清辭。
"原來你還活著......"蕭承煜沈清辭)握緊染血的碎片,想起沈清辭母親臨終前的遺言:"當心身邊最熟悉的陌生人"。更可怕的是,玉佩再次震動,這次顯現的畫麵裏,西域祭壇上的祭司摘下了麵具——那張臉,竟與黑衣人有七分相似。
乾清宮的夜色愈發深沉,沈清辭摩挲著玉佩上的星紋。她突然發現,當想起蕭承煜時,星紋的熱度會格外灼人;而黑衣人的警告,反而讓這種聯係變得更加清晰。窗外傳來貓頭鷹的怪叫,她望著禦貓僵硬的屍體,意識到巫教的陰謀早已織成巨網,而她與蕭承煜,既是破局之人,也是局中最關鍵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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