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如此稅製,談何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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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的晨雷碾過金鑾殿的飛簷時,沈清辭握著龍紋護甲的手沁出薄汗。垂簾後的檀香混著她發間的曼陀羅香,與殿外老臣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一同縈繞在梁間。蕭承煜玄色龍袍上的星紋鎖鏈無風自動,掃過禦案時在奏折上壓出蜿蜒的痕,"今日,皇後將與朕共議國事。"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炸開鍋。戶部尚書的象牙笏板重重磕在青磚上"陛下!牝雞司晨乃亡國之兆!"他袖口滑落的西域香料袋散出沙棗香,與沈清辭腕間玉佩突然泛起的紅光撞個正著。龍紋護甲發出細微的嗡鳴,她想起昨夜星隕池的異象——江挽月的星辰化作流星,在池底劃出《青苗疏》的輪廓。
當戶部侍郎戰戰兢兢呈上賦稅不均的奏報,沈清辭素白的指尖穿過珠簾,遞出一卷泛黃的竹簡。龍紋靈力滲入墨跡,"按田畝肥力分級征稅"的字跡在空中懸浮,每個字都綴著星砂般的微光。"北方鹽堿地畝產不足一石,卻與江南沃土同稅?"她的聲音裹著江南吳語的軟糯,卻字字如刀,"如此稅製,談何民生?"
禦史中丞的彈劾聲幾乎與驚雷同時炸響"祖宗法度不可廢!"他展開的《六典》在殿中揚起灰塵,卻在觸及沈清辭裙擺時驟然燃燒——那上麵暗繡的星圖正隨著她的呼吸流轉,每道銀線都凝結著江挽月的執念。蕭承煜拍案而起,玄鐵劍虛影破空,將老臣顫抖的笏板劈成兩半,"皇後所言,便是朕意!"
話音未落,沈清辭的星紋玉佩突然滾燙如烙鐵。殿外狂風驟起,萬千流螢自星隕池方向飛來,在她周身織就曼陀羅形狀的光帶。江挽月的虛影在光華中若隱若現,素白襦裙獵獵作響,赤瞳裏燃燒著比生前更熾烈的光芒"清辭姐姐讓他們看看,女子的筆,亦可定乾坤!"
老臣們驚恐地後退,看著沈清辭發間的曼陀羅花簪化作實體,花瓣飄落之處,反對的奏章自動浮現出星紋批注。禮部尚書袖中暗藏的巫教密信突然自燃,灰燼中露出西域祭壇的方位圖。而在垂簾之後,沈清辭的龍紋靈力與江挽月的殘念轟然共鳴,在金鑾殿的穹頂繪出完整的星圖結界。
退朝後的禦書房,蕭承煜的星紋鎖鏈溫柔地纏上她顫抖的手腕。"清辭,你"他望著她額間滲出的冷汗,聲音裏滿是心疼。沈清辭卻笑著舉起玉佩,上麵新出現的曼陀羅紋路正與江挽月星辰的軌跡重合"阿煜,小月在幫我們。"龍紋軟劍自動出鞘,劍身上浮現出江挽月在星隕池畔起舞的畫麵,少女的笑聲混著靈力,驚得窗外的曼陀羅花紛紛綻放。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湧動。西域商隊新供奉的夜光杯中,藏著能幹擾星紋的蠱粉;太子的琉璃球在深夜滲出黑血,球體中倒映出老臣們秘密集會的場景——他們正與巫教使者交易,用沈清辭的畫像換取噬月紋蠱蟲。更遠處,極北之地的冰棺前,與沈清辭容貌相同的傀儡緩緩睜開眼睛,胸口用江挽月執念煉製的心髒開始加速跳動。
沈清辭撫摸著奏折上自動生成的星紋批注,龍紋護甲泛起柔和的光。她與蕭承煜對視一眼,同時望向窗外明亮的曼陀羅星。當第一縷夕陽染紅天際,金鑾殿的飛簷上,流螢組成的守護結界仍在閃爍——這場關於女子風骨與家國大義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江挽月跨越生死的護佑,早已化作最鋒利的劍,刺向所有妄圖顛覆安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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