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哥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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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祠的騷亂如野火燎原,燃燒的曼陀羅燈籠在夜空中炸裂,將滿地狼藉照得忽明忽暗。蕭明澈躲在斷牆後劇烈喘息,掌心黑化的曼陀羅印記灼燒著皮肉,仿佛有無數噬月紋蠱蟲在血脈中啃噬。方才江挽月燃燒殘念的銀藍火焰,此刻仍在他視網膜上投下刺目的殘像。
    "哥哥,救救我"微弱的嗚咽聲從瓦礫堆傳來。少年渾身一震,扒開帶血的碎石,卻隻摸到半塊染著灰漬的虎頭鞋——正是李鐵匠兒子的物件。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因為在鞋幫內側,幹涸的黏液泛著詭異的幽綠,與江挽月純粹的銀藍星砂截然不同。
    "不可能"蕭明澈的聲音帶著顫音。記憶如潮水湧來三日前江挽月在街頭用星砂為孩童變出糖人時的溫柔笑容,昨夜她為保護自己而潰散的虛影。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曼陀羅印記突然暴漲,幽綠光芒中浮現出黑影扭曲的麵孔。
    "小娃娃,想救他們?"沙啞的女聲混著鐵鏈拖拽聲在腦海炸響,"就來極北冰窟"黑影腐爛的指尖穿透虛影,擦過他脖頸的皇室印記,"帶著你體內流淌的,巫教最珍貴的血脈。"
    劇痛襲來的瞬間,蕭明澈眼前炸開無數畫麵冰窟深處緩緩蘇醒的水晶棺,與江挽月一模一樣卻布滿噬月紋的軀體,還有自己掌心逐漸異化的印記。他踉蹌著扶住牆壁,喉間泛起腥甜——那些被黑影種下的蠱蟲,正在啃食他最後的清明。
    "明澈!"沈清辭的呼喊穿透騷亂。占星師龍紋護甲碎裂過半,卻仍固執地用殘破的星紋筆維持著結界。她望著少年蒼白如紙的臉,突然發現他眼底閃過一絲與黑影如出一轍的幽綠,"你怎麽會在這裏?快到陛下身邊!"
    蕭明澈慌忙藏起染著黏液的衣角,曼陀羅印記在袖中瘋狂發燙。他想起黑影最後的威脅敢透露半個字,那些孩子就會成為古神祭壇上的血燭。"我我在找線索。"少年低頭時,一滴黑血落在瓦礫縫隙,瞬間腐蝕出細小的噬月紋。
    阿依娜的彎刀劈開失控的百姓,北疆女君望著蕭明澈不自然的姿態,狼牙圖騰滲出溫熱的血珠。她想起族中禁書記載的預言當噬月紋與皇室血脈共鳴,持咒者將成為開啟深淵的鑰匙。"這孩子的脈象不對。"她拽住沈清辭的衣袖,"他周身纏繞著死亡氣息。"
    蕭承煜的玄鐵劍將最後一隻蠱蟲釘在石柱上,赤色靈力卻突然變得紊亂。帝王望著蕭明澈躲閃的眼神,想起黑影曾說"最珍貴的血脈",喉間泛起不祥的預感。他伸手要拉少年過來,卻見蕭明澈後退半步,撞翻了角落裏的陶罐。
    碎裂的陶片下,半截孩童的衣角顯露出來。幽綠黏液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與方才江挽月燃燒的銀藍火焰形成刺眼對比。蕭明澈的瞳孔猛地收縮,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突然轉身狂奔,曼陀羅印記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幽綠尾跡。
    "攔住他!"沈清辭的占卜卷軸無風自動,卦象深處的黑霧中,代表蕭明澈的命星正在急速墜落。她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突然抓住蕭承煜的手臂"阿煜,明澈體內的詛咒已經開始失控了!"
    而在極北冰窟深處,黑影撫掌大笑,銅鏡中映出蕭明澈倉皇逃竄的模樣。她腐爛的指尖按在水晶棺上,棺中少女的噬月紋隨著少年的印記同步閃爍"來吧,古神祭司。當你親手將江挽月最後的殘念碾碎,這天下"冰窟深處傳來古神蘇醒的低吟,"都將成為巫教的祭台。"
    蕭明澈在寒風中狂奔,淚水混著黑血滑落。他望著掌心徹底異化的噬月紋,終於明白黑影的陰謀——從北疆祭壇被操控開始,從江挽月用殘念救他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早已成為摧毀信仰的利刃。而現在,他必須在徹底失控前,趕往那座吞噬一切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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