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姐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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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空氣突然凝固成鐵鏽味的粘稠,血月徹底吞噬整個天穹,將最後的銀藍星光碾成齏粉。極北冰窟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水晶棺炸裂的碎片如流星般劃過血色夜空,黑影裹挾著古神殘魂撕裂虛空降臨,腐爛的裙擺掃過之處,曼陀羅花海瞬間枯萎,根莖扭曲成猙獰的噬月紋在地麵瘋狂蔓延。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江挽月。"黑影的聲音混著古神的低吟,在長安上空回蕩出三重冷笑。她懷中抱著與江挽月容貌相同的少女,對方赤瞳中翻湧的黑暗將血月映得愈發妖異,"看著你珍視的一切在古神腳下化作塵埃,這滋味如何?"
星隕殿的星砂牢籠在威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江挽月的虛影劇烈震顫,發間荊棘冠冕寸寸崩裂。她死死護住身後的蕭明澈和沈清辭,銀藍紗裙下滲出的黑血已將地麵染成深紫色"休想!"少女嘶吼著將最後的殘念注入星砂,萬千光刺射向黑影,卻在觸及古神殘魂的瞬間湮滅成灰。
蕭明澈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掌心的噬月紋與古神產生共鳴,皮膚下的血脈之力如沸騰的鐵水般亂竄。少年痛苦地蜷縮在地,指甲深深摳進青磚,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也化作噬月紋的形狀"姐姐救我"這聲帶著哭腔的求救,讓江挽月的赤瞳瞬間被猩紅吞噬。
"放開他!"沈清辭的星紋筆在空中劃出古老封印,龍紋護甲卻在接觸古神氣息的刹那熔成鐵水。占星師望著蕭明澈逐漸黑化的麵容,頸側的星紋胎記灼燒如烙鐵"阿月!他的血脈正在被古神同化!"她的聲音被蕭承煜的怒吼打斷——帝王揮出玄鐵劍,赤色靈力凝成的龍形虛影咆哮著撲向黑影,卻在半空被古神的觸須輕易撕碎。
阿依娜扯開衣襟,露出肩胛處發光的咒文,北疆秘術在她周身流轉成血色護盾"北疆子民聽令!啟動終焉結界!"獸皮披風下的狼牙圖騰滲出滾燙的血珠,女君的彎刀劈出凜冽寒芒,卻隻能在古神殘魂上留下淺淺白痕。整個長安的百姓都匍匐在地,手中的星砂護身符盡數碎裂,信仰的光芒在古神威壓下如風中殘燭。
黑影癲狂地大笑,腐爛的指尖撫過懷中少女的臉頰"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守護的代價!"她突然甩出幽綠鎖鏈,纏住蕭明澈的腳踝將其拽向空中,"當皇室血脈與古神融合,江挽月,你將親手殺死最珍視的人!"
江挽月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如蟬翼,這是殘魂即將消散的征兆。她望著痛苦掙紮的蕭明澈,想起他顫抖著叫自己"姐姐"的模樣,想起三百年前祭壇上的絕望,心中湧起偏執而決絕的念頭。少女突然衝向古神,銀藍星砂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光帶"我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阿月!不要!"沈清辭和蕭承煜同時驚呼。占星師的龍紋銀鐲爆發出最後的光芒,試圖拉住江挽月消散的虛影;帝王的玄鐵劍迸發萬道赤芒,卻都無法阻止少女衝向古神的決心。江挽月赤足踏過枯萎的曼陀羅花叢,每一步都留下銀藍血跡,發間最後幾顆星砂聚成尖銳的長槍。
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叫"攔住她!她要燃燒全部殘魂!"古神的觸須如毒蛇般纏住江挽月,卻被她體內突然爆發的光芒灼穿。少女的赤瞳恢複了初見時的純淨銀藍,她將長槍刺入自己心口,銀藍火焰從心髒處迸發"以我殘魂為引,封印古神!"
蕭明澈的意識在劇痛中突然清醒,他望著燃燒的江挽月,記憶如潮水湧來——三百年前那個剜心封印古神的巫女,也是這般決絕的笑容。少年突然咬破舌尖,將帶著皇室血脈的精血噴向天空"我以皇族之名,與你共戰!"赤色光芒與銀藍火焰交織,在虛空中凝結成巨大的曼陀羅結界。
沈清辭的淚水混著星砂滴落,她展開最後的占卜卷軸,用鮮血在羊皮紙上寫下最後的咒文"星軌逆轉,時空回溯!"龍紋胎記在頸側炸開刺目光芒,占星師的靈力化作流光融入結界;蕭承煜握緊玄鐵劍,將帝王星軌之力注入江挽月體內"朕陪你!"
黑影驚恐地望著逐漸穩固的結界,懷中的少女開始變得透明"不可能!你們阻止不了古神的降臨!"然而她的嘶吼被震耳欲聾的轟鳴淹沒,江挽月的殘魂在火焰中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她的聲音混著星砂爆裂聲,在長安上空回蕩"我們的極光之約還沒完成呢"
當銀藍光芒徹底吞噬古神殘魂,血月開始緩緩消退。長安的曼陀羅花叢重新抽出嫩芽,花瓣上凝結的星砂如淚水般閃爍。蕭明澈虛弱地伸出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銀藍花瓣,上麵還殘留著江挽月最後的溫度。而在極北冰窟,破碎的水晶棺中,一枚閃爍著微光的星砂種子正在玄冰下悄然生長,等待著下一次重逢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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