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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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的天空徹底淪為血色煉獄,萬餘信徒在黑影操控下肩並著肩,他們脖頸暴起的青筋連成巨型噬月紋,在城牆投下扭曲的陰影。李寡婦抱著爬滿蠱蟲的繈褓站在陣眼,她空洞的瞳孔倒映著星月祠倒塌的神像——那尊曾被江挽月用殘念溫養的鎏金神像,此刻正被狂熱的人群用沾血的斧頭劈成碎片。
    “還不夠!”黑影的虛影懸浮在血月之下,腐爛的裙擺掃過之處,百姓手中的武器滲出黑血。她望著江挽月搖搖欲墜的銀藍虛影,森白獠牙間滴落毒液,“繼續摧毀她的信仰!當最後一絲希望熄滅”話音未落,整座城池突然劇烈震顫。
    江挽月赤足踏碎虛空,發間荊棘冠冕炸開萬千銀藍光刺。少女的銀藍紗裙早已破碎不堪,每一道裂痕都滲出黑血,卻在她強行點燃殘魂的刹那,化作燃燒的火焰。“我不會再讓你們被利用!”她的嘶吼震碎沿街窗欞,赤瞳中的猩紅與銀藍轟然相撞,在眼底炸開偏執的光芒。
    蕭承煜的玄鐵劍發出悲鳴,赤色靈力在帝王周身瘋狂流轉。他望著江挽月逐漸透明的身軀,喉間泛起鐵鏽味“停下!你的殘魂會”“閉嘴!”少女突然轉頭,星砂凝成的鎖鏈纏住他的手腕,滾燙的銀藍火焰順著接觸的皮膚蔓延,“你是我的,誰都不能讓你為我死!”
    沈清辭的占卜卷軸在懷中自燃,占星師頸側的星紋胎記灼燒如烙鐵。她望著江挽月瘋狂燃燒的模樣,突然明白了黑影最陰毒的算計——不是直接摧毀巫女,而是要讓她在守護與毀滅的矛盾中自我獻祭。“阿月!這是陷阱!”她的呼喊被鋪天蓋地的蠱蟲嘶鳴淹沒。
    極北冰窟深處,黑影癲狂地大笑著,腐爛的指尖深深掐進水晶棺。銅鏡中映出長安的慘狀“燒吧!盡情燃燒你的殘魂!當江挽月徹底消散,古神的降臨將無人可擋!”冰棺中的少女緩緩睜眼,額間噬月紋與巨型陣圖產生共鳴,虛空中浮現出古神虛影的輪廓。
    江挽月的身體開始崩解成點點流螢,卻依然固執地衝向噬月紋陣圖。銀藍火焰所到之處,蠱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在淨化之光中化作灰燼。她突然抓住最近的信徒,星砂順著指尖鑽入對方經脈,將黑影種下的蠱蟲連根拔除“別怕我帶你回家。”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在觸及對方驚恐的眼神時,笑得偏執而溫柔。
    “姐姐!”蕭明澈突然衝破人群,他掌心的曼陀羅印記瘋狂跳動,與江挽月產生危險的共鳴。少年揮出帶著皇室血脈的靈力,卻被少女用火焰強行包裹“星星燈不許受傷!”銀藍火焰在兩人之間織成結界,將所有攻擊引向自己。
    阿依娜握緊滲血的彎刀,獸皮披風下的狼牙圖騰滲出滾燙的血珠。北疆女君望著空中燃燒的巫女,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肩胛處發光的咒文“北疆子民聽令!以血脈為祭,助巫女一臂之力!”血色光芒衝天而起,卻在觸及銀藍火焰的瞬間,被淨化成純淨的白光。
    黑影驚恐地發現,那些被摧毀的蠱蟲殘骸竟在江挽月的火焰中重生為銀藍星砂。少女的身體愈發透明,發間的荊棘冠冕卻重新生長,每一根倒刺都閃爍著永恒的光芒。“我答應過要守護你們”她的聲音混著火焰爆裂聲,在長安上空回蕩,“就算魂飛魄散,這個誓言永遠不會碎!”
    當最後一絲殘魂即將消散,江挽月突然衝向蕭承煜。銀藍火焰將兩人緊緊包裹,她的犬齒咬上他的脖頸,在帝王血脈中種下永不熄滅的烙印“等我回來你隻能是我的。”又轉頭用星砂纏住沈清辭的手腕,在占星師掌心刻下專屬的守護陣圖“姐姐要等我,誰都不許先死。”
    極北冰窟傳來劇烈震動,黑影的虛影開始崩解。她望著銅鏡中逐漸熄滅的銀藍火焰,發出不甘的尖叫“不可能!你的殘魂明明”話未說完,整座冰窟轟然坍塌,水晶棺中的少女發出淒厲的嘶吼,額間噬月紋在淨化之光中寸寸碎裂。
    長安的血色陰霾漸漸散去,百姓們望著空中飄散的銀藍流螢,突然恢複清明。李寡婦望著懷中完好無損的孩子,淚水混著星砂滾落“神女大人”而在流螢深處,江挽月最後的殘念凝聚成微弱的光點,對著蕭承煜和沈清辭露出偏執的笑——她的守護,永遠不會真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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