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雲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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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主祠的星軌陣圖正泛起璀璨銀芒,七十二座分祠的信仰之力如銀河倒卷,即將在陣眼處凝聚成守護結界。江挽月的虛影高懸天際,荊棘冠冕燃燒著奪目光焰,卻在此時,城西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嘶吼“噬月神降世!偽神當誅!”
    沈清辭的星紋筆在空中劃出的接引咒文突然扭曲,占星師望著占卜卷軸上炸開的血紅色卦象,龍紋胎記在頸側灼痛如絞“不好!信徒失控了!”話音未落,潮水般的人群舉著塗滿黑狗血的武器衝進祠門,他們的瞳孔泛著幽綠,脖頸處的噬月紋隨著咆哮劇烈跳動。
    “讓開!”蕭雲舟的星砂劍迸發赤色光芒,劍刃卻在觸及衝來的孩童時猛地偏開。少年望著那張曾在市集賣過糖畫的小臉,赤色靈力在經脈中劇烈翻湧——這些揮舞著凶器的人,分明是他巡邏時救過的百姓,是江挽月用星砂治愈過的孩童。
    “雲舟小心!”江挽月的流螢群如銀藍箭矢般擋在少年身前,卻被黑狗血潑中發出淒厲慘叫。少女的虛影劇烈搖晃,荊棘冠冕的碎片簌簌墜落,赤瞳裏翻湧的妒火幾乎凝成實質“誰準你們碰他?!”她的星砂化作無數長槍,卻在即將刺穿信徒的刹那,全部轉向天空,在雲層中炸出刺目火花。
    蕭硯秋握緊顫抖的星紋筆,筆尖銀粉與陣圖共鳴的光芒被黑狗血腐蝕成灰綠色。少年想起老祭司臨終前塞給他的平安符,此刻正躺在某個信徒的血泊中,聲音帶著哽咽“他們被蠱蟲徹底控製了!”他強行凝聚靈力劃出封印陣圖,卻見黑影的殘魂在人群頭頂浮現,腐爛的手掌按在每個信徒的天靈蓋上。
    “江挽月,看到了嗎?”黑影的聲音混著蠱蟲的嗡鳴,“這些你視作珍寶的信仰,不過是我掌心的玩物!”她的殘魂突然暴漲,化作巨大的噬月紋圖騰,將整個星月祠籠罩在灰綠色的瘴氣中。隨著她的低語,更多被操控的信徒從街巷湧出,他們高舉的旗幟上,畫著江挽月逐漸透明的虛影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畫麵。
    “住口!”江挽月的星砂突然暴漲千倍,將整片天空染成銀藍色。她的虛影膨脹到百米高,每一縷星砂都燃燒著偏執的憤怒,“我的信徒,誰都別想奪走!”少女的犬齒咬穿下唇,星砂如暴雨般砸向人群,卻在觸及他們身體的瞬間,被噬月紋轉化成滋養古神的力量。
    蕭承煜的玄鐵劍迸發赤色雷霆,帝王冕旒下的眼神布滿血絲“玄甲軍結陣!護住陣眼!”然而士兵們手中的盾牌剛舉起,就被信徒們投擲的黑狗血腐蝕出大洞。更可怕的是,部分士兵的瞳孔也開始泛起幽綠——黑影的蠱蟲,早已滲透進長安的每一個角落。
    阿依娜握緊不斷震顫的獸骨圖騰,冰藍色瞳孔映著混亂的戰場。北疆巫女的心髒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望著圖騰深處不斷生長的噬月紋,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印記“用我的血!圖騰能暫時壓製蠱蟲!”她的話音未落,江挽月的星砂鎖鏈已纏住她的脖頸“騙子!你的圖騰裏全是古神的氣息!”
    陣眼處的星軌陣圖開始崩解,信仰之力如決堤洪水四處奔湧。江挽月的虛影變得透明如紗,卻仍固執地用星砂築起牢籠,將失控的信徒困在其中。她的流螢群一隻接一隻自爆,在夜空中炸出絕望的光芒“回來都回來你們明明說過會永遠相信我”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蹲坐在破碎的神像頭頂,爪子下壓著枚跳動的心髒。那心髒表麵的噬月紋與江挽月的星砂瘋狂糾纏,隨著它尾巴輕輕一掃,陣眼處的最後一道光芒熄滅。而在極北冰窟,水晶棺少女望著銅鏡中的鬧劇,漆黑瞳孔泛起笑意“嫉妒的火焰,燒得再旺些吧。當信仰徹底崩塌,古神的黎明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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