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阿月!別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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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朱雀大街的灰綠色瘴氣突然劇烈翻湧,上萬蠱蟲信徒高舉的火把同時爆成齏粉。江挽月搖搖欲墜的虛影懸在巨型噬月紋圖騰中央,荊棘冠冕的最後幾片星砂正被黑影的蠱蟲啃食,卻突然褪去所有攻擊性的鋒芒。
“阿月!別犯傻!”沈清辭的星紋筆在空中劃出的救援咒文戛然而止。占星師望著好友主動撤回所有星砂防禦,龍紋胎記在頸側灼燒如烙鐵——江挽月周身的銀藍光芒竟開始逆向流動,化作鎖鏈纏住黑影的殘魂。
“要毀掉信仰先毀掉我!”少女的聲音混著靈力炸響,赤瞳裏燃燒的偏執化作決絕的烈焰。她任由噬月紋蠱蟲鑽入虛影,每一隻都在啃食她殘存的殘念,卻將最後一絲星砂凝成荊棘牢籠,把自己與黑影死死鎖在一起。銀藍火焰從她心口燃起,順著星砂鎖鏈蔓延,所過之處,蠱蟲發出淒厲的嘶鳴。
蕭雲舟的星砂劍“當啷”墜地。少年望著江挽月逐漸透明的身軀,想起她將星砂冠冕戴在自己頭上時的驕傲模樣,赤色靈力在經脈中瘋狂暴走“姐姐!快停下!我帶你走!”他的聲音被火焰爆裂聲吞沒,江挽月卻轉頭望向他,赤瞳裏流轉的溫柔讓漫天火海都黯然失色。
“雲舟,你說過我的命是你的。”少女的星砂鎖鏈纏住少年的手腕,將最後的力量注入他體內,“現在換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她的流螢群如銀藍箭矢般衝向噬月紋圖騰,每隻光蟲自爆時都在燃燒最後的殘念,“記得答應過姐姐的事要守護好長安的每一盞燈。”
黑影發出尖銳的怒吼,腐爛的身軀在銀藍火焰中劇烈掙紮“愚蠢的東西!你以為自焚就能阻止古神?!”她的殘魂突然分裂成萬千碎片,試圖鑽進江挽月的虛影。然而少女卻主動張開懷抱,荊棘冠冕的倒刺滲出滾燙的星砂血珠,將所有蠱蟲與黑影的殘魂一並吞噬。
“阿依娜!用圖騰鎮住缺口!”蕭承煜的玄鐵劍迸發赤色雷霆,帝王冕旒下的眼神布滿血絲。他望著天空中逐漸成型的古神虛影,突然想起江挽月曾撲進他懷中討要糖人的模樣,握緊劍柄的手青筋暴起“就算拚盡皇室血脈”他的話被沈清辭的驚叫打斷。
占星師的星紋筆在空中劃出最後的守護陣圖,卻見江挽月的銀藍火焰突然暴漲千倍。少女的虛影膨脹到籠罩整座長安城,每一縷星砂都在灼燒黑影的詛咒。她轉頭望向沈清辭,嘴角勾起帶血的笑意“姐姐,以後幫我看著他。”龍紋光芒與星砂在這一刻產生共鳴,照亮了占星師淚流滿麵的臉。
極北冰窟傳來水晶棺少女的冷哼,她的指尖重重叩擊棺壁,冰藍色的紋路如蛛網蔓延。古神的威壓順著噬月紋的缺口洶湧而出,卻在觸及江挽月的銀藍火焰時發出不甘的咆哮。北疆巫女阿依娜的獸骨圖騰突然迸發強光,她望著圖騰深處即將破封的古神意誌,咬牙將心口的噬月紋剜出。
“原來守護是這樣的感覺。”江挽月的聲音越來越輕,星砂鎖鏈卻愈發牢固。她的赤瞳映著下方驚恐的百姓,那些曾向她投擲石塊的人此刻正望著天空中的銀藍火焰,眼中重新燃起敬畏。少女的犬齒咬著下唇,將最後的力量化作萬千流螢,“就算你們恨我我也會”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發出淒厲的慘叫,爪子下壓著的心髒被銀藍火焰徹底焚毀。隨著江挽月的虛影如流星般墜落,長安城的曼陀羅花燈同時亮起,被蠱惑的百姓們瞳孔中的幽綠漸漸褪去,隻留下淚水打濕的臉龐。而在火焰的核心,江挽月最後的殘念凝成一枚星砂種子,悄然落入蕭雲舟掌心——這場以命相護的明誓,究竟是信仰的終章,還是另一場守護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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