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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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在噬月紋絞殺陣的籠罩下搖搖欲墜,江挽月的殘念如風中燭火般明滅不定。她的星砂裙擺已碎裂大半,發間荊棘冠冕隻剩下幾根焦黑的倒刺,卻突然掙開蕭雲舟阻攔的手臂,朝著蘇瑤緩步走去。
“別過去!”蕭雲舟的星砂劍劃出赤色弧光,試圖斬斷蘇瑤操控的幽綠鎖鏈,“她會殺了你!”少年的怒吼被灰霧吞噬,隻見江挽月赤瞳中翻湧著濃稠的愧疚,任由鎖鏈穿透自己透明的虛影。鮮血狀的星砂順著鎖鏈流淌,卻在觸及蘇瑤掌心時化作點點螢火。
“我不知道”江挽月的聲音混著靈力震顫,殘念每說一個字就透明一分,“巫教長老給我看你的‘遺書’,說你自願獻祭守護長安”她的星砂手指顫抖著撫上蘇瑤腐爛的臉頰,那些噬月紋在觸碰的瞬間發出淒厲慘叫,“如果早知道,我一定會劈開祭壇,把你搶回來!”
蘇瑤的幽綠瞳孔劇烈震顫,操控的灰霧匕首“當啷”墜地。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湧來——當年被拖向獻祭坑時,她確實偷偷寫下血書,卻被長老們當場焚毀;而江挽月捧著偽造的遺書泣不成聲的畫麵,此刻與眼前人破碎的殘念重疊。“你騙人”她的聲音突然沙啞,腐爛的指尖抓住江挽月的手腕,“你怎麽可能”
“我們都是被命運拋棄的人。”江挽月的星砂化作溫柔的光帶,鑽進蘇瑤體內的噬月紋傷痕。那些被古神侵蝕的經脈中,百年的怨恨與痛苦在銀藍光中緩緩消融,“你本該是和我並肩的守護者,卻墜入黑暗;我背負著謊言成為‘正統’,連真相都不敢麵對”
沈清辭的占卜卷軸突然無風自動,龍紋光芒照亮記憶深處的角落。占星師望著畫麵中,年幼的江挽月在星隕池畔反複尋找蘇瑤留下的玉佩,突然明白為何少女的守護總是帶著近乎偏執的狂熱——那是對失去摯友的悔恨,是百年未解的心結。
“姐姐錯了。”江挽月的殘念突然蜷縮成孩童模樣,星砂小手拽住蘇瑤的裙擺,“明明說好要一起摘最亮的星星,卻讓你一個人留在黑暗裏”她的赤瞳泛起淚光,每一滴星砂淚都在灼燒周圍的噬月紋,“現在換我來照亮你,好不好?”
蕭承煜的玄鐵劍發出清鳴,帝王冕旒下的眼神帶著沉痛。他揮劍斬斷束縛百姓的灰霧鎖鏈,赤色靈力注入江挽月的光帶“百年前的罪孽,由皇室來償還!”隨著帝王之力的加入,蘇瑤身上纏繞的古神殘念發出不甘的嘶吼。
阿梨的琉璃燈盞重新亮起,冰藍色靈力與銀藍光帶共鳴。北疆巫女望著逐漸恢複人形的蘇瑤,突然摘下獸骨圖騰上的銀飾——那是江挽月曾送給她的護身符,“江前輩用百年守護證明真心,蘇瑤姑娘,你感受到了嗎?”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發出憤怒的嘶鳴,爪子下壓著的玉佩碎片突然炸裂。它望著即將和解的兩人,尾巴掃過地麵,新的噬月紋卻在觸及銀藍光帶的瞬間被淨化。而在極北冰窟深處,水晶棺少女的指尖撫過鏡麵,鏡中畫麵突然扭曲——她操控的灰霧大軍,正從地底裂縫中洶湧而出。
“我好冷”蘇瑤的聲音帶著百年的孤寂,腐爛的麵容在光帶中逐漸恢複光潔。她望著江挽月即將消散的殘念,突然想起兒時那個夏夜,兩人躺在流螢燈下數星星的模樣,“月月,我好像從來沒怪過你。”
江挽月的殘念重新凝聚成少女模樣,荊棘冠冕綻放出柔和的光芒。她的星砂手臂環住蘇瑤,在對方耳畔低語“這次換我們一起守護長安,誰都不許再食言。”然而,當兩人的靈力即將融合,地麵突然裂開深淵,無數噬月紋藤蔓破土而出,纏住了所有守護者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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