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江挽月,你還是這麽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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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冰窟深處,破碎的水晶棺正滲出粘稠如瀝青的黑液。那些液體在冰麵蜿蜒成噬月紋的形狀,突然劇烈沸騰,從中浮現出半透明的黑影——正是曾與江挽月糾纏百年的宿敵。她腐爛的指尖劃過碎裂的鏡麵,幽綠瞳孔倒映著長安上空搖搖欲墜的封印結界,喉嚨裏發出令人牙酸的尖笑。
“江挽月,你以為犧牲就能結束?”黑影的聲音混著蠱蟲嗡鳴,震得冰窟頂部的鍾乳石紛紛墜落。她抬手將最後一批噬月紋蠱蟲灑向結界裂痕,那些形如曼陀羅種子的蟲子鑽進縫隙,所過之處銀藍光芒寸寸崩解,“當星辰虛影消散便是古神重生之時。”
此時的長安,蕭承煜與沈清辭的虛影已疲憊不堪。赤色戰魂的鎧甲出現裂紋,玄鐵劍虛影的帝王圖騰黯淡無光;沈清辭的星魄發間銀藍星砂簌簌掉落,龍紋星紋筆劃出的陣圖維持不過瞬息。蕭凜望著先祖逐漸透明的身影,握緊玄鐵劍“前輩們,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退後!”蕭承煜的虛影揮劍劈開撲來的灰霧巨蟒,赤色靈力卻在劍刃上滋滋作響,“這是屬於我們的債該由我們來還!”他想起百年前巫教長老遞來的染血玉佩,想起自己親手簽署的獻祭詔書,鎧甲下的舊傷傳來鑽心疼痛——原來從那時起,一切就早已落入黑影的圈套。
沈星遙的占卜卷軸滲出黑血,龍紋胎記在腕間灼燒如烙。她望著星圖上急速黯淡的星辰虛影,突然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的星砂印記——那是江挽月百年前留下的守護烙印,此刻正與虛影產生共鳴。“阿硯,快!用占星秘術加固結界!”她抓住蕭硯秋的手腕,龍紋星紋筆在空中劃出古老的續命咒文。
阿依娜的獸骨圖騰突然發出悲鳴,北疆巫女驚恐地發現雪原冰層下傳來詭異的蠕動聲。成千上萬的黑尖曼陀羅破土而出,花瓣尖端滴落的毒液腐蝕著她的冰藍色靈力。“不好!這些花在吸收虛影的力量!”她將圖騰狠狠砸向地麵,召喚出的雪原風暴卻被灰霧吞噬。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蹲坐在噬月祭壇廢墟,爪子下壓著的灰霧核心膨脹成心髒形狀。它舔舐著爪尖沾染的蠱蟲黏液,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尾巴掃過地麵,新的噬月紋如血管般在長安地基下蔓延。而在冰窟深處,黑影殘魂的指尖撫過水晶棺碎片,鏡中浮現出守護者們驚慌失措的麵容。
“你們以為毀掉玉佩就能阻止獻祭?”黑影突然出現在結界裂痕處,腐爛的手掌穿過蕭承煜的戰魂虛影,“看清楚了——真正的祭品,從來都不是一塊破玉!”隨著話音,她掌心浮現出三道幽綠鎖鏈,分別纏住蕭凜、沈星遙和阿依娜的脖頸,“是雙生聖女守護者的血脈啊”
蕭承煜與沈清辭的虛影同時色變。赤色戰魂揮劍斬向鎖鏈,卻發現劍氣在觸及黑影的瞬間被染成灰霧;銀藍星魄甩出的星紋鎖鏈剛靠近,就被蠱蟲啃噬殆盡。“原來如此”沈清辭的聲音帶著百年的悔恨,“當年巫教選中我們,就是為了今日的血脈獻祭!”
江挽月殘留的流螢群突然暴動,所有銀藍光點匯聚成少女憤怒的虛影。她的荊棘冠冕重新燃起火焰,星砂手臂穿透黑影的胸膛“放開他們!”然而黑影隻是癲狂大笑,任由星砂灼燒自己的殘魂,卻將更多噬月紋蠱蟲注入守護者們的經脈。
“江挽月,你還是這麽天真。”黑影的聲音混著古神殘念,“當星辰虛影徹底消散,這些被腐蝕的血脈會成為古神最完美的容器。”她的身影逐漸融入結界裂痕,而在她消失的刹那,蕭承煜與沈清辭的虛影同時發出悲鳴,長安城的天空響起鎖鏈崩斷的轟鳴——古神的封印,正在黑影的陰謀中,走向最後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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