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這樣下去...結界撐不過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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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的星月祠在震顫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飛簷上的流螢燈盞如暴雨墜落。古神殘念裹挾著漆黑霧氣從結界裂縫中洶湧而出,所過之處,青石地磚寸寸皸裂,曼陀羅花田瞬間化作焦土。蕭凜的赤色龍紋長槍在黑霧中滋滋作響,槍尖的帝王圖騰竟開始剝落;沈星遙轉動的星圖羅盤出現蛛網裂痕,龍紋光芒黯淡如風中殘燭。
    “這樣下去結界撐不過三息!”阿依娜的獸骨圖騰發出悲鳴,北疆巫女的冰藍色靈力剛觸及黑霧就被染成幽綠。她望著逐漸被黑暗吞噬的雪原咒文,突然咳出大口黑血——那些滲入大地的噬月紋,正在瘋狂反噬守護者們的力量。
    蕭雲舟的星砂短劍在掌心炸裂成齏粉,少年踉蹌著扶住傾倒的石柱。赤瞳映著漫天灰霧,他想起江挽月消散前最後的叮囑,心口的星砂印記突然灼痛如烙。“前輩,我們”話音未落,一道古神利爪穿透他的左肩,赤色靈力順著傷口噴湧而出,在黑霧中化作嫋嫋白煙。
    “住手!”沈星遙的銀藍鎖鏈纏住利爪,龍紋胎記在腕間燃燒。占星少女望著蕭雲舟蒼白的臉,突然扯下頸間的星砂項鏈——那是江挽月留下的最後信物。項鏈化作流光注入結界,卻隻換來裂縫中更洶湧的黑暗。“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不夠!”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占卜卷軸上的卦象已徹底被黑霧吞噬。
    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刹那,萬千流螢突然從四麵八方匯聚。江挽月的虛影在光芒中凝形,荊棘冠冕的星砂倒刺已全部黯淡,赤瞳卻燃燒著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的火焰。她望著裂縫中探出的古神巨爪,突然露出釋然的笑,銀藍裙擺無風自動,每一片星砂都滲出細碎的裂紋。
    “原來如此”少女的聲音混著靈力震顫,震得古神殘念發出不滿的嘶吼。她轉頭望向守護者們,目光掠過蕭凜染血的鎧甲、沈星遙破碎的羅盤,最後落在蕭雲舟搖搖欲墜的身影上,“我的殘念就是結界最後的缺口。”記憶碎片在她周身炸開——百年前與蘇瑤共折的柳枝,蕭承煜為她披上的龍袍,沈清辭熬夜繪製的星圖,此刻都化作燃燒的執念。
    “前輩!不可!”蕭凜的怒吼被黑霧吞沒,他試圖衝向江挽月,卻被古神觸手纏住腳踝。赤色龍紋在幽綠腐蝕下發出慘叫,少年望著少女逐漸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她咬住自己耳垂時注入的星砂,“你說過要看著我們守護長安!”
    “我食言啦。”江挽月的笑聲帶著百年前的狡黠,卻又染著化不開的溫柔。她的星砂手臂穿透古神利爪,將守護者們護在身後,“但這次,我不是孤身犯險哦。”說著,她抬手召回流螢,所有光芒在掌心凝聚成發光的契約卷軸——那是用百年殘念書寫的永恒守護誓約。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發出尖銳的嘶鳴,爪子下壓著的灰霧核心瘋狂跳動。它望著江挽月展開的卷軸,尾巴掃過地麵,新的噬月紋剛破土就被燒成灰燼。而在極北冰窟深處,水晶棺少女的指尖撫過鏡麵,鏡中江挽月的身影讓她漆黑瞳孔泛起殺意“愚蠢的螻蟻,以為獻祭就能終結一切?”
    “以我殘念為引,以永恒為契!”江挽月的怒吼震碎雲層,契約卷軸化作銀藍鎖鏈纏住古神巨爪。她的虛影開始片片崩解,每消散一分,結界就亮起一道光芒。當最後一縷星砂融入結界,少女的聲音混著流螢的嗡鳴回蕩在長安上空“記住隻要信仰不滅,我就永遠與你們同在!”
    古神殘念發出不甘的咆哮,卻在銀藍光芒的灼燒下節節敗退。長安城的結界重新亮起,星月祠倒塌的廢墟中,一株銀藍色曼陀羅破土而出,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正是江挽月最後的星砂。而在這看似勝利的光芒中,極北冰窟傳來的鎖鏈崩斷聲,預示著水晶棺少女的真正陰謀,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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