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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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的夜空突然扭曲成漩渦狀,極北方向傳來的轟鳴震得星月祠的琉璃瓦簌簌墜落。蕭雲舟握緊發燙的曼陀羅印記,看著自己的影子在地麵上詭異地拉長,化作無數噬月紋藤蔓。沈星遙的占卜卷軸無風自燃,占星少女望著空中三顆幽綠星辰連成直線,龍紋胎記在腕間炸開刺目的紅光“是古神它徹底蘇醒了!”
    撕裂蒼穹的巨響中,黑影裹挾著幽綠漩渦從冰窟衝天而起。百丈高的身形籠罩整片天空,她腐爛的皮膚下湧動著古神殘魂的黑霧,每走一步都在虛空中留下燃燒的噬月紋。長安城的銀藍守護結界在威壓下發出瀕死的哀鳴,星月祠供奉的流螢燈盞如遭重擊,瞬間熄滅。
    “江挽月,你的守護該落幕了!”黑影的嘶吼混著萬千怨魂的哭嚎,震碎方圓百裏的雲層。她抬手召出漫天噬月紋,那些漆黑的咒文如雨點般墜落,所到之處,建築轟然倒塌,百姓的驚呼聲被灰霧吞噬。蕭凜握緊斷裂的玄鐵劍衝上前,赤色龍紋在鎧甲上瘋狂跳動,卻在觸及幽綠漩渦的刹那發出刺耳的腐蝕聲。
    “不準碰他們!”江挽月的流螢群突然暴動,銀藍光芒穿透灰霧。少女的虛影在光芒中凝聚,荊棘冠冕重新燃起火焰,隻是與之前相比,多了幾分不穩定的顫抖。她的星砂長槍橫掃千軍,卻在碰到黑影的水晶鎧甲時濺起火花“百年前我能封印你,現在也能!”
    然而黑影隻是輕蔑一笑,幽綠手掌輕易捏住長槍“天真!古神的力量豈是你這殘念能抗衡的?”她猛地發力,星砂長槍寸寸崩解,江挽月的虛影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蕭雲舟目眥欲裂,帝王血脈在體內沸騰,他舉起染血的短劍刺向黑影,卻被對方反手揮出的灰霧擊飛,重重撞在殘破的城牆之上。
    阿依娜的獸骨圖騰發出最後的悲鳴,北疆巫女將圖騰刺入地麵,冰藍色靈力卻在接觸灰霧的瞬間被染成幽綠。她望著逐漸透明的雪原女君虛影,突然想起族中最古老的預言“當古神睜眼,守護的火焰將化作焚城的業火。”此刻,她的族人獻祭後留下的冰紋正在皮膚下扭曲,變成詭異的噬月圖案。
    沈星遙咬破舌尖,以血為引在虛空中繪製陣圖。龍紋星紋筆的光芒與黑影的幽綠形成鮮明對比,卻在觸及古神殘魂時被吞噬殆盡。占星少女望著占卜卷軸上顯現的滅世卦象,突然扯下頸間的星砂項鏈“阿月,借我你的力量!”銀藍光芒注入地麵的刹那,二十八星宿的虛影在天空中閃爍,卻被黑影抬手擊碎。
    “放棄吧!”黑影的狂笑震得長安城地基下陷,“你們的信仰,你們的守護,在古神麵前不過是螻蟻的掙紮!”她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口,幽綠漩渦中浮現出古神的虛影,那隻遮天蔽日的手掌緩緩落下,眼看就要將整個長安城碾成齏粉。
    千鈞一發之際,江挽月的虛影突然燃燒起前所未有的銀藍火焰。她的赤瞳中閃過決絕的光芒,星砂裙擺崩解成萬千光箭,射向黑影的心髒“就算是死,我也要護他們周全!”記憶碎片在火焰中炸開——蘇瑤為她而死的畫麵,蕭承煜化作星塵的瞬間,這些悲痛與執念化作力量,讓她的殘念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度。
    “不自量力!”黑影的怒吼掀起風暴,幽綠鎖鏈穿透江挽月的虛影。但這次,少女沒有退縮,反而露出癲狂的笑意“你說得對,我就是偏執!偏執到就算魂飛魄散,也要把你拖進地獄!”隨著話音,她的殘念與古神殘魂激烈碰撞,整個長安城被銀藍與幽綠交織的光芒籠罩。
    而在這場慘烈的對抗中,蕭雲舟發現曼陀羅印記的銀藍守護線正在飛速消散。他望著江挽月逐漸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她化作流螢陪在身邊的點點滴滴,握緊短劍衝向戰場“前輩,這次換我來守護你的笑容!”帝王血脈與星砂之力共鳴,赤色光芒中,少年的身影與百年前的蕭承煜漸漸重疊。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立在黑影肩頭,爪子下壓著的灰霧心髒跳動如雷。它望著守護者們垂死掙紮的模樣,喉嚨裏發出興奮的嘶鳴。而在極北冰窟深處,水晶棺徹底重組,棺中少女睜開雙眼,漆黑瞳孔裏倒映著這場混亂的戰局,嘴角勾起期待的弧度——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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