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姐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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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天空在銀藍與幽綠的撕扯中支離破碎,江挽月的虛影搖搖欲墜,星砂鎧甲片片崩解,宛如深秋飄零的最後一片雪花。黑影的狂笑混著古神殘魂的嘶吼,卻被她突然爆發的銀藍光芒壓下——那光芒不再是攻擊性的烈焰,而是帶著眷戀的柔光,將守護者們籠罩其中。
“姐姐陛下”她的聲音混著星砂簌簌飄落,赤瞳中血色褪去,隻餘破碎的溫柔。蕭雲舟想要衝上前,卻被沈星遙死死拽住,占星少女望著江挽月虛空中浮現的裂痕,龍紋胎記滲出黑血“別去!那是燃魂後的回光返照。”
虛空中,蕭承煜與沈清辭的幻影緩緩凝聚。蕭承煜的玄鐵劍泛著溫潤的帝王之光,沈清辭的龍紋星紋筆流淌著銀藍靈力,他們的麵容與百年前別無二致,卻在觸及江挽月逐漸透明的身軀時,泛起心疼的漣漪。“阿月!”兩道虛影同時伸手,接住了跌跌撞撞的少女。
江挽月的星砂手指顫抖著撫過蕭承煜的眉眼,又勾住沈清辭的脖頸,突然露出狡黠的笑,隻是那笑容裏浸滿了淚水“我好像真的要消失了”她踮起腳尖,咬住沈清辭的唇,最後的星砂順著這個吻注入對方體內,占星少女的瞳孔映出記憶深處——百年前,沈清辭也是這樣,將生命之力渡給重傷的她。
“下輩子”她轉身纏住蕭承煜的手腕,星砂裙擺如活物般纏繞住帝王虛影,“換你們先來找我不準再讓我等這麽久”記憶碎片在光芒中炸開蕭承煜戰死前塞給她的護心鏡,沈清辭熬夜繪製的星圖邊角寫滿的“阿月平安”,此刻都化作鋒利的針,刺得她殘念生疼。
蕭雲舟握緊染血的短劍,曼陀羅印記瘋狂跳動。他望著江挽月眷戀的模樣,想起她化作流螢時總愛蹭他臉頰的溫度,想起她偏執地將守護印記刻入自己血脈,喉嚨像被星砂堵住般發緊。“前輩!我們一定能”他的呐喊被江挽月的眼神製止,少女搖了搖頭,星砂手指輕點在他眉心。
“替我守護好長安”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轉頭望向阿依娜與蕭凜。北疆巫女的冰藍靈力即將枯竭,獸骨圖騰碎成齏粉;蕭凜的玄鐵劍斷裂,赤色龍紋黯淡無光。江挽月的流螢群突然匯聚,在他們周身結成防護罩“雪原的雪要一直幹淨阿凜,別總板著臉”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弓起脊背,爪子下壓著的灰霧心髒卻詭異地收縮。它望著江挽月消散前的溫柔,喉嚨裏發出不安的低吼——這份眷戀凝成的力量,竟在修補守護大陣的裂痕。而在極北冰窟深處,水晶棺少女的指尖撫過鏡麵,鏡中逐漸穩固的防線讓她漆黑瞳孔泛起殺意“殘念也能掀起風浪?有意思。”
“姐姐”沈清辭的幻影抱住逐漸透明的江挽月,龍紋星紋筆在空中劃出最後的守護陣圖,“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他的聲音哽咽,江挽月卻用星砂手指堵住他的唇,將頭埋進他頸間,像極了百年前那個害怕黑夜的小女孩。
蕭承煜的玄鐵劍插入地麵,赤色龍紋與銀藍星砂共鳴,在虛空中形成巨大的曼陀羅圖案。“等我。”他低頭親吻少女發頂,帝王虛影逐漸變得透明,“無論輪回幾世,我都會找到你。”江挽月的淚水化作流螢,最後一次纏繞住兩人的手腕,星砂在光芒中拚湊出“勿忘我”的字樣。
當銀藍光芒徹底消散,長安城的廢墟上隻留下一道微弱的守護結界。蕭雲舟望著掌心殘留的星砂溫度,沈星遙撫摸著突然發燙的龍紋胎記,阿依娜撿起圖騰碎片上鑲嵌的流螢——他們知道,江挽月的守護從未真正離開。而在暗處,水晶棺少女手中的半塊玉佩泛起幽光,新的噬月紋正在裂縫中悄然生長,等待著下一次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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