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北疆的結界...在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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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雪落在重建的曼陀羅花牆上,將新生的藤蔓染成晶瑩的白色。蕭雲舟在星月祠擦拭流螢短劍,劍鞘上的星砂突然劇烈顫動,拚湊出扭曲的噬月紋圖案,轉瞬又恢複成江挽月吐舌頭的模樣。他望著這異常的變化,鎖骨下方的曼陀羅印記泛起一絲涼意,仿佛有雙眼睛正透過冰層凝視著他。
與此同時,沈星遙的占卜卷軸在占星閣無風自動,空白紙頁上滲出墨色水漬,漸漸暈染成冰窟的輪廓。龍紋星紋筆懸浮在空中,筆尖卻不受控地劃出破碎的鏡麵紋路。“不對勁”占星少女按住發燙的龍紋胎記,望著窗外突然聚攏的流螢群,它們組成的不再是笑臉,而是無數雙充滿警惕的眼睛。
極北冰窟深處,千年不化的玄冰發出細微的裂痕。一塊沾著銀藍星砂的水晶碎片在黑暗中閃爍,碎片表麵的噬月紋如血管般蠕動,映出一雙猩紅的瞳孔。古神殘留的意識在碎片中翻湧,那些被江挽月燃燒殆盡的殘魂,正借著水晶的魔力悄然重組。“原來信仰之力還能這樣用。”沙啞的低語混著冰裂聲,震得整個冰窟嗡嗡作響。
阿依娜的獸骨圖騰在雪原祭壇發出悲鳴,巫女望著圖騰背麵的水晶噬月紋裂痕,發現那些紋路在月光下竟泛起濕潤的光澤,像是某種活物的鱗片。冰藍色的靈力注入圖騰,卻在觸及裂痕時被染成幽綠,她突然想起江挽月消散前,流螢群鑽進她獸骨圖騰的異常舉動——那不是告別,而是在封印什麽。
“北疆的結界在鬆動。”阿依娜攥緊圖騰,冰藍色長發無風自動。遠處的雪狼群集體仰頭長嚎,它們的眼睛裏映出天空中詭異的極光,那抹綠色光芒與古神殘魂的氣息如出一轍。而在雪原深處,被沈清辭淨化的土地下,水晶質感的藤蔓正在冰層縫隙中蔓延,每一片葉子都倒映著長安城中守護者們的模樣。
蕭凜在演武場揮劍時,新鑄的流螢劍突然發出龍吟。赤色龍紋與劍身上的星砂圖案激烈碰撞,濺出的火花中竟閃過黑影的輪廓。少年收劍望向天際,那裏有一片烏雲始終停駐在長安城北方,邊緣泛著水晶般的光澤。他想起蕭承煜消散前說的“守護不是終點”,握緊劍柄的手青筋暴起。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再次出現在占星閣屋頂。它舔舐著爪子上的灰霧結晶,尾巴掃過瓦片,留下的噬月紋印記瞬間被流螢群覆蓋。但在貓瞳深處,古神碎片的紅光與它的瞳孔重疊,它望著沈星遙焦急繪製的防禦卦象,喉嚨裏發出嘲諷的嘶鳴。
“姐姐,有東西在北方。”江挽月的流螢虛影突然凝聚在沈星遙肩頭,這次沒有了往日的俏皮,星砂手指指向極北方向。占星少女望著虛影越發透明的身體,發現那些組成她的光點裏,混著幾縷揮之不去的幽綠。記憶突然閃回——黑影崩解時,有塊水晶碎片墜入了冰窟裂縫。
蕭雲舟的曼陀羅印記在深夜灼痛難忍,他踉蹌著走到神龕前,發現蕭承煜的玄鐵劍與江挽月的星砂短劍同時發出悲鳴。劍鞘上的星砂瘋狂流轉,拚湊出水晶棺重新閉合的畫麵,而在棺中,那對赤瞳正露出嗜血的笑意。少年握緊雙拳,帝王血脈與星砂之力在體內衝突,竟在地麵映出半個噬月紋的陰影。
當黎明再次降臨,長安百姓對著曼陀羅花牆虔誠祈禱。他們沒有注意到,花瓣上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幽綠的光;新守護者們練習劍陣時,劍影中偶爾閃過水晶般的鱗片;而在極北冰窟深處,那塊水晶碎片終於拚湊出完整的鏡麵,鏡中倒映的不再是古神殘魂,而是一個裹著銀藍星砂、卻長著赤瞳的少女虛影——那是吸收了江挽月殘念與古神之力的全新存在,正等待著破鏡而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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