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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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的子夜靜謐得反常,星隕池的水麵本該倒映著永恒閃耀的曼陀羅星座,此刻卻泛起詭異的漣漪。守祠老嫗提著油燈經過池畔,突然聽見冰層下傳來指甲抓撓的聲響。還未等她驚呼,一縷黑煙衝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腐爛的人形輪廓,幽綠瞳孔掃過她驚恐的麵容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嗤笑。
    “江挽月,你的永恒不過是泡影。”沙啞的聲音混著冰塊碎裂的聲響,黑影甩出幽綠鎖鏈,瞬間將池邊的曼陀羅石柱攔腰截斷。守護大陣的銀藍光驟然黯淡,星座圖中的赤色星辰開始搖晃,仿佛隨時會墜落人間。老嫗手中的油燈“啪嗒”落地,火苗在觸及黑煙的刹那,竟詭異地變成了幽綠色。
    “找死!”尖銳的怒喝撕裂夜空。萬千流螢從四麵八方匯聚,在空中凝成江挽月的虛影。她的星砂裙擺翻湧如浪,赤瞳中燃燒著偏執的火焰,手中的長槍還未完全成型,就朝著黑影刺去。然而黑影不閃不避,鎖鏈上的噬月紋突然暴漲,將少女的攻擊絞成星砂碎屑。
    就在這時,赤色光芒如利劍劈開夜幕。蕭承煜的戰魂虛影踏著星河墜落,玄鐵劍上的龍紋吞吐著火舌。“休得放肆!”戰魂的怒吼震得地麵龜裂,赤色劍氣與幽綠鎖鏈相撞,爆發出的能量將星隕池的水掀上半空。黑影發出不甘的嘶吼,它的手臂在龍炎灼燒下片片崩解,卻又在幽綠霧氣中迅速重生。
    “姐姐的星星,也是你能碰的?!”江挽月趁機指揮流螢群發動總攻。銀藍火焰裹挾著尖銳的星砂暴雨傾瀉而下,每一粒星砂都帶著少女百年未消的執念。黑影的身軀在火焰中扭曲,它突然分裂成無數幽綠蝙蝠,朝著天空中的曼陀羅星座撲去——隻要摧毀那三顆主星,就能斬斷長安城的守護根基。
    沈星遙在占星閣內口吐鮮血,龍紋胎記的灼痛幾乎要撕裂她的手腕。占卜卷軸上的卦象瘋狂翻湧,她強撐著舉起龍紋星紋筆,在空中劃出二十八星宿的防禦陣圖。“阿月!東北方位!”她的聲音被流螢振翅聲淹沒,但少女的虛影還是在千鈞一發之際轉頭,長槍刺向黑影最薄弱的命門。
    阿依娜的獸骨圖騰在雪原炸裂,北疆巫女不顧一切地將靈力注入大地。冰藍色的光芒順著地脈湧向長安,在星隕池畔凝結成巨大的雪狼虛影。雪狼張開獠牙咬住黑影的脖頸,幽綠血液濺落在曼陀羅花叢中,那些花朵瞬間水晶化,花蕊裏浮現出細小的噬月紋。
    暗處,幽綠瞳孔的流浪貓蹲坐在鍾樓頂端,爪子下壓著的灰霧核心正在瘋狂膨脹。它望著戰場中逐漸落入下風的黑影,喉嚨裏發出陰冷的呼嚕聲——這不過是古神殘念的試探,真正的殺招,藏在那些被汙染的曼陀羅花根深處。而在極北冰窟深處,水晶棺少女的鏡麵泛起血霧,鏡中江挽月偏執的模樣讓她興奮得顫抖。
    “想贏我?還早一百年!”黑影突然自爆,幽綠能量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星隕池。蕭承煜的戰魂虛影毫不猶豫地擋在前方,玄鐵劍綻放出最後的赤色光芒;江挽月則將所有流螢凝成護盾,星砂在她身後組成巨大的荊棘牢籠。當爆炸的餘波散去,眾人驚恐地發現,天空中的曼陀羅星座少了一顆赤色星辰,而地麵上,水晶質感的噬月紋藤蔓正順著裂縫瘋狂生長。
    “小不點兒!快走!”江挽月的虛影突然出現在蕭雲舟身邊,星砂手臂死死拽住他的衣領。少年這才發現,少女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那些組成她的流螢光點裏,混著越來越多的幽綠絲線。而在他們腳下,曼陀羅花田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某個沉睡的存在,似乎正在被這場戰鬥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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