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阿月,又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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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深宮的銅漏滴答作響,皇後鏡鸞正對著菱花鏡簪發。鎏金步搖剛觸及鬢角,窗外突然掠入一道銀藍流光,發簪瞬間化作星砂凝成的曼陀羅,花瓣間還嵌著會眨眼睛的光點。宮女們嚇得跪倒在地,鏡鸞卻對著鏡中俏皮吐舌的虛影輕笑“阿月,又來搗亂?”
    “姐姐的發飾太老氣啦!”江挽月的虛影從流螢群中凝聚,星砂手指戳了戳銅鏡,“要用會發光的才配得上你!”話音未落,整麵鏡子爬滿發光藤蔓,將鏡鸞的倒影變成頭戴荊棘冠冕的神女模樣。當皇後抬手觸碰,鏡中突然炸開煙花般的星砂,驚得守在門外的侍衛以為有刺客夜襲。
    與此同時,北疆的寒風卷著雪粒拍打營帳。年輕將士陳驍在值夜時打了個盹,朦朧間忽見銀藍巨狼踏月而來。狼瞳閃爍著熟悉的赤芒,張口竟吐出人話“小菜鳥,敵人從左翼包抄!”巨狼撞破帳篷,陳驍下意識握緊長槍跟上去,衝鋒時才發現,自己的鎧甲縫隙不知何時纏滿了會發燙的星砂藤蔓。
    江南水鄉的煙雨朦朧中,書生林晏抱著書箱在竹林裏團團轉。正當他對著蛛網密布的小路發愁,萬千流螢突然匯聚成箭頭,箭尾還掛著晃悠悠的星砂紙條“笨蛋,這邊!”字跡歪歪扭扭,末尾還畫著吐舌頭的鬼臉。林晏順著指引走出迷陣,卻在袖口摸到半塊糖漬曼陀羅——那味道甜得霸道,像極了傳說中流螢神女的脾性。
    沈硯之在占星閣擦拭龍紋星紋筆,筆尖突然滲出黑血。占卜卷軸自動展開,空白處浮現出扭曲的曼陀羅圖案,邊緣纏繞著幽綠絲線。“阿月!”他衝出門,卻見滿城流螢都朝著深宮方向匯聚。鏡鸞皇後的寢宮上空,江挽月的虛影正與幽綠霧氣對峙,星砂長槍挑著幾縷黑影冷笑道“敢動我的人?先問過姐姐的星星!”
    暗處,幽綠瞳孔的黑貓蹲坐在宮牆陰影裏,爪子下壓著的灰霧核心劇烈震顫。它望著與黑影纏鬥的流螢群,喉嚨裏發出嘲諷的呼嚕聲。當江挽月的星砂刀刃劈碎幽綠霧氣,貓爪悄悄揮出,幾滴幽綠水珠濺落在皇後的絲帕上,瞬間滲入布料,化作肉眼難察的噬月紋。
    蕭臨淵在演武場操練新兵,流螢劍突然發出龍吟。赤色龍紋與劍身上的星砂同時亮起,他看見劍刃倒映出北疆戰場的畫麵——陳驍等將士的鎧甲表麵,銀藍守護紋路與幽綠腐蝕痕跡正在激烈交鋒。“不好!”少年握緊劍柄,曼陀羅印記在掌心灼痛,卻聽見江挽月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木頭的後人,別給祖宗丟臉!”
    阿依娜部族的巫祝在雪原祭壇前吟唱,獸骨圖騰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冰藍色靈力注入地麵的瞬間,她們驚恐地發現,連接長安的地脈中,銀藍光芒裏的幽綠絲線正順著信仰之力瘋狂蔓延。而在祭壇深處,某塊水晶噬月紋石碑上,江挽月殘留的星砂印記正在被同化成詭異的幽綠。
    “我的人,誰都不許碰!”江挽月的怒吼響徹長安上空。她的虛影分裂成萬千流螢,一部分衝向邊疆守護將士,一部分鑽入書生林晏的行囊,還有更多化作荊棘牢籠,將深宮重重包裹。但沈硯之敏銳地發現,那些組成虛影的流螢,翅膀邊緣正泛起不祥的幽綠——就像被黑暗侵蝕的火焰,在燃燒中逐漸失去光芒。
    當晨光刺破雲層,鏡鸞皇後望著發間重新變回鎏金的步搖,指尖殘留的星砂卻遲遲不肯消散。陳驍在戰場上撫摸著鎧甲上的曼陀羅紋路,發現某些銀藍線條裏藏著細小的幽綠裂痕。林晏對著行囊裏的糖漬曼陀羅發呆,糖果表麵不知何時爬滿了水晶狀的紋路。而在極北冰窟深處,水晶棺少女的鏡麵泛起血霧,鏡中倒映的江挽月殘念,正被她用幽綠絲線編織成毀滅的陷阱“偏執的守護真是再好不過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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