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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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閣的燭火在子夜突然詭異地轉為幽綠,沈硯秋的龍紋胎記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他顫抖著攤開被黑血浸透的羊皮卷,星紋筆在掌心不受控地旋轉,筆尖劃出的不是星軌,而是密密麻麻的噬月紋。自星月祠被搗毀後,這已經是他第七次推演失敗,每次卦象都在關鍵處化作灰燼。
“不甘心”少年猛地咬破指尖,鮮血滴落在龜裂的占卜羅盤上。赤色龍紋順著血脈奔湧,將銀藍星砂染成詭異的紫芒。當血珠滲入羅盤中央的太極魚眼,整個閣樓突然劇烈震顫,牆壁上的二十八星宿圖開始逆向旋轉,顯露出隱藏在星軌縫隙中的幽綠脈絡。
“找到了!”沈硯秋的瞳孔驟然收縮。星圖最陰暗的角落,一尊雕刻著噬月紋的神像若隱若現——那竟是長安百姓新立的“噬月神”雕像,表麵鎏金的紋路下,藏著與黑影殘念如出一轍的氣息。他抓起星紋筆衝向門外,卻在跨出門檻的瞬間僵住——整條朱雀大街的燈籠都滲出黑油,搖曳的火光中,無數雙幽綠瞳孔正在暗處凝視。
同一時刻,蕭凜的曼陀羅短劍在鞘中發出悲鳴。他望著城中突然湧現的“噬月神”廟宇,赤色龍紋在皮膚上凸起如蛇。阿萊亞的獸骨圖騰傳來刺骨寒意,冰藍靈力在接觸神像的刹那被染成墨色。而在廢墟中的星月祠,江挽月殘留的流螢突然瘋狂聚集,少女的虛影凝聚時帶著前所未有的惶惑,發間星砂黯淡得如同將熄的燭火。
“在那裏!”林疏白的畫筆直指城東最高的神像。百米高的鎏金巨像俯瞰著長安,掌心托著的水晶球中,隱約可見黑貓蜷縮的身影。百姓們舉著香燭虔誠跪拜,卻無人發現香灰落地後化作了噬月紋的形狀。江挽月的赤瞳泛起血色,星砂長槍在手中凝結,聲音帶著哭腔的顫抖“不準不準破壞我的信仰!”
當守護者們衝向神像時,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噬月紋。被黑影附身的百姓組成人牆阻攔,他們的瞳孔中跳動著古神殘念的幽綠火焰。蕭凜揮劍劈開人群,卻發現劍鋒所到之處,傷口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灰霧;阿萊亞的獸骨圖騰召喚出冰狼虛影,卻在觸及神像的瞬間被吞噬殆盡。
“姐姐的東西,誰都別想奪走!”江挽月的虛影如流星般劃過夜空。她的星砂裙擺炸開成萬千鎖鏈,纏住神像的手臂,發梢的星砂燃燒成銀藍火焰。然而當長槍刺入水晶球的刹那,她驚恐地發現,黑貓的身體裏竟藏著無數守護者的倒影——那些都是被黑影侵蝕的、失去信任的人心。
“看到了嗎?”黑貓的聲音混著古神的低笑從水晶球中傳出,它的爪子劃開自己的胸膛,露出內部跳動的幽綠核心,“當信仰崩塌,這些脆弱的靈魂就是最好的養料。”話音未落,整座神像開始膨脹,無數噬月紋藤蔓破土而出,將長安籠罩在黑暗之中。
沈硯秋在混亂中高舉染血的星紋筆,龍紋胎記在劇痛中綻放出最後的光芒。他終於明白黑影的陰謀——所謂的“噬月神”崇拜,不過是收集恐懼與懷疑的祭壇,而那些被蠱惑的人心,早已成為古神複蘇的燃料。“用信仰打敗信仰!”少年嘶吼著將星紋筆刺入地麵,占星閣的星軌圖化作實質,與江挽月的銀藍火焰產生共鳴。
江挽月的虛影在火焰中愈發透明,卻固執地將星砂長槍捅向神像核心。她的赤瞳倒映著燃燒的長安,想起曾經被流螢照亮的笑臉,想起青石鎮孩童觸摸星光時的驚歎。“我的信仰從來不是讓人恐懼!”少女的怒吼震碎神像的鎏金外殼,當長槍貫穿幽綠核心的刹那,黑貓發出淒厲的慘叫,水晶球中守護者們的倒影紛紛碎裂。
然而,在黑影殘念消散的瞬間,極北冰窟深處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水晶棺少女的鏡麵徹底破碎,棺中伸出的幽綠手臂上,纏繞著江挽月最後一縷殘念。沈硯秋望著手中重新變黑的星紋筆,發現筆杆上的噬月紋正在吸收殘餘的銀藍光芒——這場勝利,或許隻是更大陰謀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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