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這鏡子...能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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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晨霧裏飄著異樣的甜香,楚墨握著狼毫的手突然頓住。街角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歎,他望向人群聚集處,隻見一麵青銅古鏡懸浮半空,鏡麵流轉的幽光中,竟映出每個人心底最渴望的畫麵。賣花老嫗看見亡故的稚子嬉笑奔跑,寒窗書生目睹自己身著狀元紅袍跨馬遊街,而鏡身纏繞的噬月紋,卻無人察覺。
“這鏡子能實現願望?”少年畫師喃喃自語,指腹撫過懷中母親的舊帕。七年前那場疫病奪走了他最後的親人,而此刻鏡中,母親正站在熟悉的庭院裏,向他溫柔招手。楚墨的瞳孔泛起癡迷,全然不顧鏡緣滲出的灰霧,伸手觸碰鏡麵的刹那,整個人被吸入深不見底的幽光。
“不好!是黑影殘念!”沈星闌的龍紋胎記突然灼燒般疼痛,占卜羅盤的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他抓起星紋筆衝出門,卻見街邊百姓皆目光呆滯,朝著銅鏡的方向緩緩挪動,腳步下竟拖曳著半透明的魂魄殘影。
“都退後!”蕭翎的曼陀羅短劍赤色龍紋大盛,卻在觸及鏡前灰霧時發出刺耳的鳴響。她望著鏡中楚墨揮毫潑墨、受萬人追捧的畫麵,突然想起族中古籍記載“魔鏡噬魂,以欲為餌,鏡中繁華愈盛,鏡外軀殼愈空。”更可怕的是,畫師周身纏繞的黑影絲線,正將吸取的生魂源源不斷送往極北方向。
江挽月的流螢群如銀藍雷霆撕裂雲層,少女虛影凝聚時發間星砂冠冕倒豎。“誰準用我的長安城當誘餌?”她的赤瞳映著魔鏡,星砂鎖鏈瞬間貫穿鏡麵,卻隻掀起一陣漣漪——鏡中世界的楚墨轉過頭,嘴角勾起與黑貓如出一轍的獰笑。
“姐姐救我”鏡中楚墨突然跪地哭喊,畫麵切換成他幼時病重,母親衣不解帶照料的場景。江挽月的星砂手臂猛地僵住,赤瞳泛起血絲——百年前青石鎮的孩童,也曾用同樣的眼神向她求救。“別怕,姐姐這就帶你出來!”少女的殘念瘋狂燃燒,銀藍光芒化作巨型曼陀羅試圖強行破開鏡麵。
暗處,幽綠瞳孔的黑貓蹲坐在屋脊,爪子下壓著的灰霧核心正貪婪吞吐生魂。“江挽月,你的偏執比任何符咒都有效。”它的聲音混著古神的低吟,鏡中世界突然扭曲,楚墨的身影分裂成無數個,每個都舉著畫筆,將吸取的魂魄繪成噬月紋法陣。
阿依古麗的獸骨圖騰發出悲鳴,冰藍靈力注入地麵卻被鏡中世界吸收。她驚恐地發現,那些被黑影操控的百姓,影子裏生長的噬月紋竟與楚墨的畫作如出一轍。而在鏡淵深處,水晶棺少女的指尖劃過鏡麵裂痕,鏡中映出的江挽月,虛影邊緣正悄然生長出蛛網般的噬月紋路。
“前輩!這是陷阱!”沈星闌的星紋筆在空中劃出警示符文,卻被鏡中伸出的黑影觸手絞碎。他望著江挽月愈發透明的裙擺,占卜羅盤顯示出最凶險的卦象——畫麵中,少女的殘念被魔鏡盡數吞噬,而楚墨的軀殼裏,正孕育著古神的新容器。
鏡中楚墨突然揮動畫筆,一道幽綠墨痕射向江挽月。少女本能地用星砂盾牌抵擋,卻聽見鏡中傳來母親的聲音“月兒,別管我”虛影劇烈震顫,她發間的星砂冠冕崩解成尖銳的碎片。黑貓趁機將一塊刻有林野掌紋的冰晶拋入鏡中,整個鏡麵開始逆向旋轉,將守護者們的力量吸入深淵。
“楚墨!看著我!”蕭翎的赤色劍風劈開黑影觸手,劍尖抵住畫師逐漸水晶化的胸口,“你畫裏的母親,最不想看到你變成這樣!”這句話讓鏡中世界出現瞬間裂痕,楚墨的瞳孔恢複清明,卻在看清自己雙手沾滿生魂時,發出絕望的嘶吼。
江挽月突然扯開自己的虛影,銀藍火焰將鏡前灰霧盡數焚盡“姐姐的人,誰都別想奪走!”她的星砂手臂刺入鏡麵,卻摸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觸感——那是古神殘魂的脈動。而在鏡淵最深處,水晶棺少女露出了完整的笑容,鏡中倒映的長安城,已被噬月紋法陣完全覆蓋。這場鏡淵迷魂的戲碼,不過是黑影為古神容器奏響的鎮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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