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循著記憶很快就來到了縣裏的工管所家屬院。
    這家屬院清一色四層的紅磚房，外牆沒有任何的裝飾，呈現青灰的色調，門口有一個破舊的保安室。
    張磊湊近保安室之後，裏麵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剛送過來的報紙，旁邊還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老叔，請問工管所的季天明是住這裏嗎？”
    老叔這個稱呼跟大爺的意思差不多，算是尊稱。
    “你找季主任？”老頭收起了報紙，“你是他什麽人？”
    工管所的工作很得罪人，他怕眼前的張磊是過來找麻煩的。
    “我是季主任的朋友。”張磊指了指陳大壯的背簍，“專門給他過來送點秀河的魚嚐嚐。”
    聽說是秀河的魚，老頭也是來了興趣，他平時最喜歡吃的就是魚，尤其是秀河的小魚。
    過一遍油，放點幹辣椒，酥脆香辣！那是上好的下酒菜。
    當老頭看到地上竹簍裏那拇指粗細的餐邊跟麥穗之後，喉結忍不住動了動。
    這可都是好東西啊！
    這一幕剛好給張磊看在了眼裏，他知道想要順利見到季天明，得拿下這老頭。
    張磊二話沒說，用白線串了兩斤左右的小魚，遞了過去。
    “老叔，相見就是緣分，這些魚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小同誌，這魚是給季主任的，我拿不合適。”老頭連連擺手，隻是眼神始終盯在那一串小魚上。
    “老叔，你就放心拿著吧，給季主任的魚我都留好了。”張磊又把這串魚塞了過去。
    “小同誌，那就謝謝你了！”老頭笑眯眯的收下了這串魚，放在了桌子下麵。
    “那個小同誌，季主任住哪裏你不知道吧？”
    “我們也是第一次來，真不知道季主任在哪。”張磊有些不好意思。
    “走，小同誌，我帶你去找。”老頭聞言，立馬起身在前麵帶路。
    果然，這小恩小惠還是很好使的。張磊笑了笑，拉著陳大壯跟在了後麵。
    家屬樓的樓梯很窄，幾人都是一前一後向上走去。到了三樓，張磊終於見到了今天休息的季天明。
    “季主任，這小同誌說是你的朋友。”老頭雖然得了些好處，但是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
    “嗯，不錯，這小同誌是我的朋友。”季天明看到張磊今天真過來了，有些詫異。
    確定沒問題之後，老頭打了聲招呼回到了門口的保安室。
    “季主任，感謝你昨天為我解圍。”張磊把裝著魚貨的竹簍遞了過去，“這是我的一些心意，希望季主任不要嫌棄。”
    “你叫什麽名字？”季天明掃了一眼竹簍，臉上笑容越發濃鬱。
    不僅守信、還挺懂事，這小同誌不孬！
    “我叫張磊，弓長張，三石磊。”
    “好名字！”季天明讚了一聲，側過身子，“進來坐坐吧？”
    “季主任，今天您休息，就不進去叨擾您了。”張磊拒絕了，因為他聽到了裏麵有婦女訓斥小孩的聲音，這時候進去不合時宜。
    “行，那有空去工管所坐坐，我請你喝茶。”季天明也沒有強求。
    張磊把魚貨連帶著這個竹簍都給季天明留下之後，就跟陳大壯離開了工管所家屬院。在經過門口的時候，保安室的老頭一個勁的朝著他們揮手。
    人情還完之後，張磊跟陳大壯離開了縣裏，往村子方向趕去，準備上山打獵。
    贛南的山跟北方的山不一樣，北方大山以巍峨高聳出名，最出名的莫過於五嶽獨尊的泰山。贛南的山不如北方巍峨，但勝在山脈連綿不絕。
    張磊第一次狩獵沒有直接前往雞公嶺地界，獵槍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暴露給佘族古寨的那些人。張磊知道現在佘族古寨看似跟自己關係不錯，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源於利益。
    要是在雞公嶺地界打獵的時候，被佘族人不小心看到，張磊用的不是56式步槍而是從沒見過的泵動式獵槍，到底會在古寨內部發酵成什麽樣子，誰都不知道。張磊不想冒這個險。
    在上山的時候，張磊就一直在沿途查看積雪上有沒有動物活動過的痕跡。
    很快，張磊就在不遠處找到了一串野豬的足跡。
    野豬跟家豬的足跡稍微有些差別，但是也很好辨認。
    “磊哥，還是個大家夥啊！”陳大壯伸手比劃了一番，發現這個足跡前後間距長，足印有拳頭大小，留下的痕跡也很深，一看就是成年野豬！
    “運氣不錯！槍給你！”張磊絲毫不見緊張，反倒是一臉的興奮。
    一切的恐懼都是源於火力不足，張磊兩人手裏拿著的可是能五連發的泵動式獵槍，別說是野豬，就是碰到華南虎張磊都不帶怕的。
    張磊兩人端著槍，開始沿著足跡的方向追蹤過去。直到兩人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坡地的灌木叢邊，這足跡徹底消失不見。
    張磊見狀，眉頭微皺，開始沿著灌木叢周圍搜尋起來，手裏端著的槍也打開了保險。
    陳大壯也學著張磊的樣子，往灌木叢的另一邊摸了過去。
    突然！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來了‘唰唰’聲。
    張磊跟陳大壯立馬往後撤了幾步，有些緊張的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隻體型巨大的野豬衝了出來，看起來得有個三五百斤。隻不過讓張磊意外地是，體型如此巨大的成年野豬獠牙竟然出奇的小，隻是從嘴裏微微外露一點，野豬的額頭上還有一小撮顯眼的白色絨毛，仿佛是長著第三隻眼。
    “小心點，這是頭雌性野豬！”張磊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小心提醒道。
    剛才張磊觀察那串足跡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足跡有大有小，壓根就不像是一頭野豬留下的！
    雌性野豬的進攻性其實並不比雄性野豬的進攻性差，尤其是周圍有野豬幼崽的時候，進攻性更是達到了頂峰。
    雖然張磊沒有看到有其他的野豬，但是張磊猜測周圍應該有這雌性野豬的幼崽。
    雌性野豬看到兩個槍管對著自己，預感到了危險。雙眼瞬間變得赤紅，嘴裏也在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蹄子往後用力一扒，朝著最近的張磊就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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