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血祭之門

字數:3396   加入書籤

A+A-


    肉屍群沒有多少智商,隻會遵循本能欲望,失去目標還不死心,像瘋狗一樣,用自己的身體拚命去撞擊大門,頗有幾分玉石俱焚的凜然。
    兩扇大門極為厚重,而且是青銅材質,即便那些肉屍雖然生命力再頑強,但身體強度還在普通人的範疇,血肉之軀,又怎麽可能破壞得了兩扇青銅門,所以隻是徒勞。
    而且這門是從外往裏推的,從裏麵往外推,根本不可能開得了。
    這些肉屍智商極低,隻有一身使不盡的蠻力,也不懂得向後拉門,任憑他們如何撞擊也隻是無用功。
    那隻雙頭四手屍此時也緊隨其後衝到了門前,他跟那些肉屍似乎不是一類,伸出兩隻手,一手一個粗暴的把跟前的兩隻肉屍丟開。
    雙頭四手屍似乎和肉屍之間存在著森嚴的等級,被雙頭四手屍粗暴對待,那些肉屍卻不敢有絲毫反抗,而是配合的退到了一旁。
    連槍和炸藥都不怕,似乎完全沒有智商,隻剩下本能的肉屍卻似乎對這雙頭四手屍有著天然的畏懼,雙頭四手屍就像是對肉屍有著血脈壓製一樣,兩個同伴被像丟垃圾一樣甩開,其餘肉屍卻是沒有絲毫反應,也沒有攻擊那雙頭四手屍,而是乖乖的停下了撞門的動作,像小學生一樣站在了旁邊。
    那雙頭四手屍雖然有智商,但似乎智商也高不到哪去,同樣開始用身體去撞擊那兩扇門。
    我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侯瘸子他們已經逃跑,現在雙頭四手屍和肉屍群的注意力還在青銅門上,但等它們回過神來,那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我再也顧不得看戲,回頭去看門上機關的破解情況。
    “大非,找到開關了嗎?”同樣也留意著石室情況的北魚也意識到了不妙,催促道:“要快!”
    莫非顯然也很焦急,他已經把門上和門周邊的地方全都檢查了一遍,卻是沒有任何發現:“沒有,老大,還沒找到!”
    他說罷目光定格在大門最上方那一行字上麵:“這上麵這行字一定和門的開關有關係,但我看不懂!”
    那行字和先前刻在雙頭四手屍棺蓋上的是同一種文字,在我們這一行人裏麵,唯一能看懂這種文字的,隻有方唐鏡。
    而此時的方唐鏡,已經逃到了門外。
    這是個死局。
    莫非狠狠砸向牆壁,但現在懊悔也已經於事無補。
    前路不通,後門又被侯瘸子他們死守,石室裏還有一隻雙頭四手屍和幾十頭肉屍,這處境,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真實寫照。
    我突然想起陳先生提到過的煉蠱的方式,把一堆毒蟲放到一個密閉容器裏,讓它們自相殘殺,活到最後的便是蠱。
    我們現在的處境,和那些被關在容器裏的蟲子沒有多大區別,我不知道活到最後的會是誰,但一定不會是我。
    剛對著門拍完照的陳先生突然道:“這文字我能看懂。”
    他這話讓我們都是一怔,接著便是狂喜。
    對於陷入絕望中的我們而言,他這句話簡直是活命的最後曙光。
    這家夥實在是太能藏了,先前方唐鏡翻譯棺蓋文字的時候,他愣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不等我們開口,他繼續道: “‘司’之血,門之鑰。”
    陳先生說罷看向莫非,莫非卻是抓耳撓腮:“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先生搖頭,再次看向莫非:“我不知道,你能從這句話裏找到開關嗎?”
    莫非整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盯著那行字,喃喃道:“最基本的,得先知道這‘司之血’到底是什麽意思。”
    “比如說這‘司’之血可能代表這房間的某一個位置,這門的鑰匙就放在那個位置,知道那個位置在哪裏的人,一下子就能找到鑰匙,但不知道的人卻永遠也找不到。”
    “又比如這‘司’之血可能代表的是某一件物品,這件物品便是這門的鑰匙,如果沒有這件物品,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也沒用。”
    北魚卻眉頭緊皺:“大非,先別管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看這門像是用鑰匙打開的麽?”
    “這門上哪裏有鎖孔?”
    北魚這話給了正在鑽牛角尖的莫非當頭一棒,他的目光快速掃視了一遍大門:“老大你說得對,這門根本就沒有鎖孔!”
    莫非的臉色變得死灰:“如果這句話不是具體意思,而是意指,是暗語,那可以有無限種可能,隻有知道這暗語對應的意思,才能破解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從而找到這大門的開關,否則無從下手。”
    我插嘴道:“咱們會不會把這句話想得太複雜了?”
    北魚看向我:“小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我說道:“從字麵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司’的血液,是打開這扇大門的鑰匙。”
    “如果就是字麵意思,那意思就是‘司’的血液,能打開這扇大門。”
    侯瘸子得到的古籍殘卷明確記載,西王母,是‘司’,那是不是說,想要打開這扇門,必須得到西王母的血液?
    這一行字,讓我想起了在石中玉墓初次看到‘諦’的時候,神爺對‘諦’的猜測。
    那時候我們還沒知道‘諦’的真正用途,從“諦”的構造,神爺猜測‘諦’有可能是血祭的器具,“諦”的紋路便是血液的流動之路。
    如果沒有這一行字,我自然不會想起神爺的話,但這一行字讓我不得不多想。
    莫非立即反駁:“不可能如此簡單,而且我從未聽過血液…”
    他話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一挑,眼神變得清澈起來,激動道:“老三,這回還真有可能被你這頭腦簡單的家夥給說中了,這門跟我以前聽說過的,一種用血液來獻祭的器具有點像。”
    “在古代,放血祭祀是很常見的一種祭祀方式,通常是用牛羊等牲畜的血液來祭祀,更有甚者,是用人血。”
    他指著門上的紋路繼續道:“你看這些紋路,像不像是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