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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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米的距離不過頃刻便至,好在我們也有了幾秒鍾的應對時間,所以倒也並不慌亂。
    從先前的交手中我們便已經得知,這些肉屍戰鬥力除了悍不畏死以外,戰鬥力並不強悍。
    看著衝過來的七八頭肉屍,除了莫非以外,我們全都抽出了砍刀。
    莫非手裏隻有手槍和短刀,在冷兵器近戰過程中,放冷槍極容易傷到自己人,而且手槍對肉屍來說沒有絲毫作用,所以莫非非常懂事的並沒跟在我們身邊迎戰,而是轉過身,把手指按在了金屬紋路板的小坑上。
    看來他還沒放棄,想試試用自己的血液來打開這道機關。
    在雙方數量並不懸殊的情況下,肉屍根本不足畏懼,戰鬥結束得很快,陳先生單刀直入,瞄準了肉屍的脖子,一刀一個,每次揮刀都必有收獲,這幾頭肉屍在他眼裏仿佛不過是幾個行走的南瓜,猶如斬瓜切菜般輕而易舉便砍殺了兩頭肉屍。
    我和北魚兩人跟在他身後,左右合擊,三兩下便砍翻了兩頭向我們衝過來的肉屍,等我們想要再揮刀的時候,陳先生那邊已經解決完了。
    在他的身旁,躺著四具身首異處的屍體,滾落在地麵的腦袋嘴巴還在不斷的用力一張一合。
    大概是覺得礙眼,陳先生手腕一翻,手中長刀從上刺下,直接把側躺在他腳邊的那顆腦袋從臉頰紮入,紮了個對穿。
    “我操,真帥。”
    我回過頭才發現本來在用自己的血做試驗的莫非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過來,便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莫非指了指身後那金屬紋路板,那塊金屬紋路板沒有絲毫變化,顯然他的血也失敗了。
    他張嘴剛要開口,臉色突然一變,罵道:“我靠!”
    我回頭一看,隻見本來在石室另一端,跟大門較勁的雙頭四手屍和一大撥肉屍正朝著我們衝來,那滿臉猙獰、來勢洶洶的模樣,膽子小點的估計都得嚇尿。
    最前麵的陳先生一腳踩住那顆被他紮了個對穿的頭顱,手一提把長刀拔了出來。
    見莫非也跑了過來,而那金屬紋路板沒有絲毫反應,他對試驗結果便已經了然。
    “我解決四手屍,你們上炸藥。”
    他說罷也不等我們回答,單手提刀向著屍群便衝了上去。
    我們都知曉陳先生的脾氣,他決定了的事情便不會改變,他是老板,既然他說上炸藥,我們當然服從。
    入口門已關,侯瘸子他們為了自身安全,一定會想盡辦法不讓大門打開;石室裏還有二十多隻肉屍,再加上一隻無敵的雙頭四手屍,也隻有炸門才能有一線生機。
    北魚迅速把包遞給莫非,莫非從包裏取出炸藥箱,剛打開,陳先生便已經和雙頭四手屍對上。
    陳先生的刀非常快,他瞄準的是四手屍那條紅色手臂。
    特殊材質特殊鍛造的長刀極為鋒利,一刀下去,直接把那條剛長出來的手臂齊根砍斷。
    讓我感到驚駭的是那條手臂像是有獨立的生命一樣,剛掉落在地麵,便化為了一灘由無數紅線蟲組成的蟲團,像是泥巴一樣,向著四手屍的腳下迅速蠕動了過去。
    陳先生似乎也對這灘泥巴蟲團很是好奇,他任由那灘東西從他腳邊路過,沒有阻擋。
    隻見那蟲團剛一到達四手屍的腳下,便像是一灘水掉進了河裏麵一樣,完全消失,緊接著便看到雙頭四手屍裸露的皮膚底下的血管迅速出現隆起,血管虯結,就像是靜脈曲張一樣。
    靜脈曲張的血管裏,流淌的是血液。
    而此刻雙頭四手屍的血管裏,流淌的是那些紅線蟲。
    血管就像是紅線蟲的專用通道,紅線蟲在雙頭四手屍的皮膚下麵順著血管穿行,很快便遊回了肩膀,像先前那樣,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便重新組成了一條手臂。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怪物!
    難怪無論怎麽打這玩意都沒有血液流出,感情他血管裏流的根本不是血,全是這些紅線蟲!!”
    我顧不得細看,因為那些肉屍已經殺到身前。
    這群肉屍一共有二十多隻,有七八隻跟在雙頭四手屍的身後,杠上了陳先生,剩餘的全都衝著我們狂奔而來。
    看著這將近二十隻麵目猙獰,悍不畏死的肉屍,我心中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莫名有些興奮。
    先前對付那幾頭肉屍時,陳先生那手起頭落的瀟灑模樣深深刻在了我心中,讓我心裏癢癢的,也想要有樣學樣,來一個手起頭落。
    也就是這想法,差點讓我栽個大跟頭。
    電視裏的劊子手大刀一揮,死刑犯便立刻人頭落地,幹脆利落。
    但經常砍人的都知道,現實中想要做到刀起頭落並沒那麽簡單,這取決於兩個因素:刀的鋒利程度,和施力大小。
    我手中的砍刀無論是材質還是鋒利程度都遠無法跟陳先生那把苗刀相比,力量和陳先生更是不在一個層次,如果單靠我自己,即便是經過天賜強化過的力量,就手上這把普通砍刀,絕對不可能做到刀起頭落,所以我選擇的是借力。
    借的,便是那肉屍自身衝刺的力。
    我手持砍刀一個彎身,順著那頭衝我而來的肉屍的正麵,一刀砍在了它的脖頸處。
    在我的預想裏,那肉屍全力衝刺帶來的衝擊力,撞在相反方向砍向它的砍刀上,這兩種方向相反的力所疊加,帶來的力足以讓它人頭落地。
    設想是好的,但現實卻狠狠打了我一個耳光。
    缺少砍人經驗的我,高估了自己的力度,也低估了人的頸椎骨的硬度。
    不知道是力度不夠,還是角度不對,又或者是那頭肉屍的頸椎骨硬度太大,這一刀下去,非但沒有把那肉屍的脖頸砍斷,反倒是讓刀身卡在了它的脖子上。
    先前和北魚配合,輕而易舉便幹掉了兩頭肉屍,讓我對這些肉屍的戰鬥力產生了錯誤的預判。
    肉屍全力衝刺帶來的衝擊力度非常大,砍刀卡在了它的脖子上,直接脫手而出。
    那脖子上掛著砍刀的肉屍沒有刹車,也沒有轉身向我報複,而是徑直向著我身後的莫非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