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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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掉以輕心
在揮出那四刀以後,陳先生就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癱軟得站都站不穩,單手持刀撐地才堪堪穩住身子。
我這一飛,直接撞在了陳先生身上。
陳先生眼睜睜看著我撞到他身上,也不閃不避,順著撞擊的力往前衝去,直直衝到了雙頭四手屍的身後。
手一揚,又是一刀,直接砍在了四手屍的右腿腳踝處。
這一刀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但畢竟是出自陳先生之手,加上那把苗刀自身的重量和鋒利程度,還是硬生生把四手屍的右腿給砍了下來。
刀尖順勢一挑,那被砍斷的腳掌立刻飛出去七八米遠。
失去一隻腳的支撐,雙頭四手屍再也站立不穩,轟然倒下。
我和北魚哪能放過這個機會,趕忙把剩下的鎖鏈往四手屍身上胡亂纏繞,把鎖鏈固定綁死在它身上,直到確定已經綁得嚴嚴實實,這才罷休。
那隻被陳先生用刀尖挑飛出去的腳掌不知何時又化為了一灘密密麻麻的紅線蟲,正快速的朝著四手屍躥來。
在路過陳先生身邊的時候,陳先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黑色袋子,直接攔在了那灘紅線蟲跟前。
紅線蟲群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前進道路上會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不速之客,猝不及防之下撞進了袋子裏。
陳先生手一翻,麻利的把袋口一纏,便把那灘紅線蟲全都給裝到了袋子裏。
他剛一提起袋子,那袋子不知怎麽的像是被割破了一樣,本來被裝進袋子裏的紅線蟲全都滑了出來,徑直回到了雙頭四手屍的身上。
此時那雙頭四手屍身上已經纏滿了鎖鏈,就像一個大粽子一樣,麵朝下趴著,它依舊不死心,還在不斷掙紮。
經常被捆綁的人都知道,當整個人被捆綁著放倒在地,這樣的姿勢幾乎完全發不了力,所以任憑四手屍如何掙紮,一切都是徒勞。
“老大,牛b!”
莫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才發現我們從石室另一頭打著打著此時已經到了門前。
那扇跟諦一樣布滿紋路的門上已經安好了炸藥,固定炸藥的是一種類似橡皮泥一樣的膠泥。
莫非並沒有把炸藥安在牆壁上,而是安在了門上,因為炸牆的話極有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整個石室崩塌。
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炸牆。
見形勢被控製住,我們都長出了一口氣,莫非瞥了一眼地上那個破了個大洞的袋子:“b哥,你這袋子質量不咋滴嘛。”
他邊說邊彎腰撿了起來,一入手他就有了發現,皺眉道:“不對,你這袋子,好像是軟鋼絲編的?”
他說著抽出短刀用力劃了一下,那袋子上麵連劃痕都沒留下。
莫非倒吸了一口涼氣,“靠,還真是,那些紅蟲也太牛逼了吧,難道又是蝕金蠱?”
陳先生搖頭:“不是蝕金蠱,這東西,我也認不出到底是什麽。”
北魚看著被捆成粽子一樣放倒在地上的雙頭四手屍:“不管是什麽,起碼暫時是安全了。”
不過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就從鬼門關裏頭繞了好幾圈,如果不是陳先生一個人牽製住雙頭四手屍,恐怕我們早就全軍覆沒了。
最好的結果,可能也是和侯瘸子他們一樣,落荒而逃。
雖然站到最後的是我們,但也是慘勝,除了大多數時間都在搗鼓炸藥的莫非,我們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傷。
尤其是我,看起來最為狼狽,身上七八處傷口,衣服都破破爛爛,跟個叫花子一樣。
陳先生身上看著倒是沒什麽皮外傷,但他的臉色白得有些不正常,我不由得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他還沒開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差點跌倒,我和北魚一人一邊趕忙把他扶住。
吐完血後,他的臉上浮現起一抹詭異的紅暈,氣色看著反倒是好了些許,搖頭道:“死不了。”
莫非撇了撇嘴:“b哥,這個時候你就別裝b了,我看你這臉色,也死得差不多了。”
北魚一巴掌拍莫非後腦勺上:“別廢話,趕緊拿醫療包。”
他說著便給陳先生搭起了脈,可才剛一搭上,陳先生便迅速抽回了手,淡淡道:“我沒事,管好你們自己。”
莫非最見不得自己老大受委屈,見北魚好心喂了驢肝肺,不由得有些不憤,陰陽怪氣道:“嘖嘖嘖,那句話咋說來著,什麽什麽咬呂洞賓來著?”
莫非也沒啥惡意,隻是看不慣陳先生的做派,嘴上討回點便宜。
我知道莫非嘴上功夫的厲害,便打起了圓場:“大非,趕緊幫我們處理下傷口。”
我和北魚在對付屍群的時候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雖說基本都是皮外傷,但被螞蟻咬上一口也會疼,何況還是這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肉屍,搞不好它們牙齒上的病毒比狂犬病還厲害。
安全起見,還是處理一下,打上兩針比較保險。
北魚說道:“我的傷自己處理就行,大非,你給小韓處理下咬傷,咬傷跟抓傷不一樣,可能帶有病菌,得及時處理。”
莫非也看出了我身上的傷比北魚的要嚴重些,也不廢話,拿出醫療包便讓我脫衣服。
我身上有七八個傷口,隻有兩處是咬傷,分別在後頸和後腰,見莫非要給我處理傷口,便麻利的脫去上衣,麵向著紋路門,把後背朝向了莫非。
才剛一轉身,便聽到身後傳來許多聲密集清脆的響聲,緊接著我身後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是被打了一槍一樣,我甚至仿佛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鑽心的痛瞬間從我脊背輻射到全身,一口老血哇的一身控製不住的噴灑而出,全都落在那扇紋路門上,我整個人也痛得跪倒在地上。
是誰暗算我?!
我的身後隻有北魚莫非陳先生三人,但我卻絲毫沒有懷疑是他們。
我和他們幾人認識的時間都不算長,但我們所經曆的一切,說是過命交情都算是淺的了,那是過了好幾次命的交情,如果他們要暗算我,也不需要等到現在。
“小韓!”
北魚的驚呼聲這時才響起,顯然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也猝不及防。
我艱難回頭,才發現本來被捆成粽子,放倒在地上的雙頭四手屍不知何時站了起身,捆綁在它身上的鎖鏈已經斷碎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