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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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是一聲淒厲的哀嚎,發出這哀嚎的人似乎正在遭受著極大的痛苦以及恐懼,哀嚎過後又是一連串的槍聲,然後一切便重新歸於寂靜。
    從槍響到安靜,整個過程不過數秒,我們對視一眼,北魚使了個眼色,我們貓著腰悄悄往瑤池方向摸到了祭壇邊上。
    由於角度問題,我們在祭壇上也同樣看不到瑤池邊的情況,隻能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槍響代表著危險,我能猜測到的就兩種可能,一是侯瘸子和侯北鬆又咬了起來,二是出現了新的敵人。
    這王母聖地裏我們已經遇到了太多的詭異之物,再出現一種新的也不是不可能。
    敵人的敵人雖然不一定是朋友,但能讓敵人減員,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我們來說都並非壞事。
    不等我繼續猜測,便看到瑤池方向傳來手電光柱的晃動,我們趕忙把頭縮了回去,北魚低聲道:“回去!”
    敵我火力懸殊,我們不敢冒險,又悄咪咪的貓著腰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躺在地上,我們能看到雜亂的光柱越來越亮,最壞的情況出現了:侯北鬆他們在往祭壇這邊走來,他們在往回走!
    北魚把那枚掰亮的熒光棒塞到了鞋子裏藏了起來, 我見地上還有莫非和北魚吐的血,靈機一動,顧不得惡心,用手抓了一把便往衣領處抹去,裝作自己也吐了血的樣子。
    搞完閉上眼不一會便聽到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緊接著我便看到有人正從下方攀爬上來,我們趕忙閉眼裝作昏迷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再次聽到了侯北鬆的聲音:“和尚,你確定他們還活著?”
    花和尚信誓旦旦:“確定,侯爺,這毒我不是第一次用,上一次那貨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他痛苦了一個多小時才七竅流血而死,他們中毒不到半個鍾,肯定還活著。”
    他話音剛落,我便感覺到有人捏住我的下巴,把什麽東西湊到了我的鼻子下麵。
    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說不上難聞,但一定不好聞,把本來還想裝昏迷躲過去的我嗆得控製不住咳嗽起來。
    這股氣味具有強烈的刺激作用,把我眼淚都給熏了出來。
    很快裝昏迷的北魚幾人也被用同樣的方式叫醒,可能是因為強烈的刺激,陳先生又吐了一大口血。
    看著那一大口血,我的心又揪了起來,這家夥的身體一定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陳先生吐的這一大口血倒是讓侯北鬆安心了許多,因為陳先生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糟糕,就跟快死一樣,而且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因為這一口老血就根本裝不出來。
    地上還殘留著北魚莫非他們剛醒來的時候吐的血,我的衣服上也是新鮮的血漬,所以侯北鬆並未懷疑我們,更不可能想到我們此時已經全都解了毒。
    但這王八蛋非常謹慎,幾名手下也很專業,盡管以為我們都已中毒,但還是有兩個人警惕的拿著槍警戒。
    隻要我們稍有異動,我相信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盡管我此時無比擔憂陳先生的身體狀況,但為了不引起侯北鬆的懷疑,所以我並未開口詢問,而是裝作剛從昏迷中醒來。
    北魚裝作痛苦的樣子呻吟了一聲,咬著牙虛弱問道:“侯北鬆,要殺要剮不過一槍的事,是個爺們就給個痛快!!”
    侯北鬆笑著從背包裏翻出一個東西:“我怎麽舍得讓你們死呢,如果你們死了,那得多沒口福。”
    我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枚血紅色的,像李子一樣的果子。
    這分明是瑤池裏那株小樹的果子,噬魄雄樹的果實!
    侯北鬆他們居然摘下了一顆果子!
    我立刻便明白過來,他不是善心大發想放我們一條生路,這王八蛋摘到了果子,但不知道這果子的作用,所以想讓我們來當小白鼠!
    這王八蛋比莫非還葛朗台,就連我們最後的剩餘價值都要榨幹淨。
    “想必你也認出來了,這顆果子便是水池裏的那棵樹上的。”
    侯北鬆皮笑肉不笑:“為了摘這一顆果子,我們死掉了一個兄弟,所以你們千萬別嫌少。”
    袋子裏隻有一顆果子,可那棵樹上的果子少說也有十多個,摘一個是摘,全部摘了也是摘,侯北鬆不可能隻摘一個便罷休。
    聽他這麽說我才留意到隊伍裏少了一個人,想到剛才的動靜,看來他們在瑤池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看來不是侯北鬆不想多摘幾顆果子,而是在摘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所以他才會隻摘了一顆便罷手。
    侯瘸子臉色平靜,身上也沒傷口,剛才的槍聲不是針對他,那就是有其他的危險出現了。
    難怪侯北鬆如此著急,拿這唯一的一顆果子來喂我們,他是想立馬就知道吃下這果子的下場!
    雖然他隻順口提了一嘴,但為了摘這一顆果子就死了一個人,這代價著實有些大,如果吃下果子帶來的後果是好的,利益足夠大,那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剩下的果子全都摘走;
    相反,如果這果子沒什麽用,或者有負作用,那自然沒有必要再去冒險,這是簡單的風險收益評估,他在衡量得失,所以才會這麽著急的就找我們來當小白鼠。
    不等我細想,一旁的小刀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他上前一把揪住北魚的衣領,抬手就是一拳砸向北魚的臉頰:“你們明知道那棵樹會吃人,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北魚現在的人設是虛弱的中毒者,麵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拳,他沒有躲避。
    小刀下手極重,被砸了一拳的北魚當場就嘴角帶血。
    他神色淡然,雖然他並不懼怕小刀,但還是裝作虛弱的樣子解釋道:“我們..並不知道…那棵樹..會..會吃人,我隻知道靠近樹池,那…那棵樹便會動,所以我們先前隻在岸邊…隻在岸邊拍了幾張照片便離開了,並沒有逗留,更不知道…你所說的吃人。”
    小刀眼圈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憤怒,他揪著北魚衣領的雙手微微顫抖,終究還是鬆了開來,北魚裝作極度虛弱的樣子順勢躺倒在地。
    其實剛才小刀揪著他衣領的時候,北魚有機會搶去他別在腰間的槍,反客為主瞬間控製住小刀。
    但小刀不是侯北鬆,控製住他,甚至殺了他也沒有太大意義,反而會讓侯北鬆他們立刻對我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