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下亂象,山上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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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東流人不知。
    自從突破金仙境界,又過了大概千年時光,趙公平在三仙島上靜靜等待雲霄仙子出關。
    閑時,乘風禦水,遍觀一方景致;不然,打熬肉身,演練神通,夯築金仙根底。日子過得倒也舒心順意。
    這一日,心中有所觸動,趙公平沒有外出晃悠。他知道,雲霄仙子破境太乙金仙,大概就是今日了。
    當此關鍵時期,一動不如一靜,其他隻待師姐突破以後再說。
    那邊廂,雲霄仙子閉關處。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已無可進之處,雲霄仙子略作整頓,稍微感應了一下島上環境,見到了金仙趙公平,也是點頭示意。
    “師姐,你且放心突破吧,我就在這裏守著!”趙公平接受到雲霄仙子的神識,輕輕說道。
    雲霄仙子收回神識,匯聚精神,全身心投入打破太乙金仙的枷鎖中去。
    狀態調整到最佳,上清仙法運轉,純淨的先天靈氣分化五行,一股股湧入全身各大竅穴。
    金仙巔峰的境界浮現出來,陣陣波紋激蕩排開,雲霄仙子周身仙光綻放,肌膚泛起晶瑩光澤,每一個毛孔都貪婪的吸收著五行精粹。
    整個洞府籠罩在一層層耀眼奪目的光暈裏,無盡的先天靈氣經過三花五氣的洗練、提純,滋養著那一絲絲太乙本源。
    數日過後,外界異象紛紛收斂,雲霄仙子依然端坐蒲團之上,緊閉眼眸,醞釀著最後的突破。
    太乙金仙的威壓越來越重,整個三仙島漸漸都籠罩在無聲釋放的厚重氣勢裏麵。
    又過了十數日,雲霄仙子身上一層無形的枷鎖仿佛徹底打開,一股遠超金仙巔峰的威嚴徹底爆發,三仙島及附近海域似乎一靜,時光好像停頓了瞬息。
    雲霄仙子,正式邁入了太乙金仙境界。不過,她並沒有著急出關,穩固境界,還需要時間。
    又是數年後,雲霄仙子一身修為徹底穩定在太乙金仙初階時,胸中五氣循環,生生不息。
    金木水火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衍化,身心如一,心不外馳,情不逐物。
    隻不過雲霄仙子體內五氣,水氣本源要比其他四氣都要磅礴,以至於讓她雖然初入太乙金仙,但法力卻極為雄渾。
    上善若水,處下而不卑。先天雲彩化形,水之本源厚重深沉,造就這麽一尊風姿綽約太乙絕世。
    “萬年歲月,終成太乙金仙!”
    雲霄仙子喃喃自語道,一雙桃花似的眸子泛起層層漣漪,朱唇輕啟,嘴角微微上揚,刹那間讓整個三仙島百花綻放,美不勝收!
    趙公平眼睛瞧見雲霄仙子這副姿態,一時竟也看得癡了。
    雲霄仙子已經散去突破異象,是以能夠被趙公平看見。趙公平卻沒想到,自己這呆樣也被雲霄仙子盡收眼底。
    雲霄仙子見了趙公平癡呆作態,隻是微微搖頭,並未揭穿什麽。
    稍微收拾了一下形容,雲霄仙子走出洞府,一刹那來到趙公平身前。
    “恭喜師姐,躋身太乙!”趙公平對著雲霄仙子,滿心歡喜的慶賀道。
    “師弟,無需如此,早晚你也能修成太乙金仙。還沒祝賀師弟成就金仙了。”
    “我們在島上略作停留,采擷一些特色果品仙草享用,權做慶賀了。”
    “過幾日,便啟程趕回昆侖山,如何?”雲霄仙子一句句娓娓道來,如風鈴一般動聽的聲音似遠實近。
    趙公平聽得雲霄仙子的安排,也是撫掌讚同。
    當下兩人也不再絮叨,自去采摘了一番。
    他們這等金仙、太乙人物,哪裏需要享用一般靈果。不過,跟著趙公平雲遊時間長了,也初步學著享受這樣一種鬆弛罷了。
    摘采過程中,趙公平也簡單敘說了一些他“打聽”到的信息,畢竟中間千年時光,他也出過幾次三仙島,消息比之雲霄仙子確實更加貼近目下。
    雲霄仙子看著自家師弟拿出來的九九紅雲散魄葫蘆,既是為他慶幸,也是感慨紅雲老祖的慘淡收場。
    這偌大一個洪荒世界,充滿了打打殺殺,算計更是無處不在,就算大羅金仙、準聖高手,也是不能幸免。
    他們這些太乙金仙、普通金仙,更是微不足道的小卡拉米。正如師弟所言,小心謹慎,也許才是長生久視之道。
    兩人一番交談,略作品鑒,又飲了幾杯悟道茶,舒緩了精神,讓自己處於最佳狀態。
    不消多久,二人已經踏上了西行之路,跨過東海,向著昆侖山的方向趕去了。
    十數年時間,兩人走過了不知幾千萬裏路程,再費這樣多的功夫,差不多就能回到昆侖山了。此次趕路,大概用時隻有前次的十之一二不到。
    這一次行走洪荒大陸,趙公平和雲霄仙子依然小心翼翼。
    一路上,到處都是巫族、妖族的屍體殘肢。那淒慘模樣,不單是爭鬥所留,明顯還被對方當作食物吃掉了部分。
    巫妖兩族,仇恨之深,肉眼可見,幾乎到了雙方忍耐的極限,大戰爆發,已經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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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意平添事端,趙公平和雲霄仙子小心的避過了巫妖二族的許多部落。
    這一日,兩人行至半道之時,突然感知到前方又一次爆發了大戰。
    神識一掃,就見前方一大巫部落正與妖族一支大軍激戰。雙方數萬人馬,大戰之時,各種巫術、妖法層出不窮,滾滾殺氣,震動方圓幾萬裏。
    兩人正要從妖族軍馬右側方繞道過去,突然幾隻金仙境界的大妖橫空攔住去路。
    “好兩個牲口,爺爺一場大戰,正在饑餓,巫族又臭又硬不合胃口,且吃了你兩個,補足氣血。”一隻頭如虎,爪似狼,背生鷹翼的大妖對著兩人桀桀大笑。
    桀桀桀!最討厭這種笑聲了。趙公平聞聽對方言語,也懶得說話,隻一鞭打去,霎時打了個四分五裂。
    大妖旁邊,本來準備看兩人笑話的幾隻妖物,看見趙公平凶相,不怯反喜,直挺挺衝上前來,不待接近趙公平,便被雲霄仙子一劍斬為兩截。
    一時,周邊聚集過來的兩路妖怪,約莫千餘人,立即轉身,回歸妖族陣列,不敢再進前冒犯二人。
    雲霄仙子和趙公平倒也不是刻意殺妖,見這些小妖知情識趣,也就任他們回返了。
    秀了一下肌肉,彰顯了兩個的實力,想來這些妖也好,巫也罷,應當不至於硬要與二人作難吧!
    趙公平這樣想道。說曹操曹操到,事情往往向著相反的方向發展。
    隻見妖族大軍裏麵,最前方隊列,幾隻小妖對著幾個大妖言說了什麽,想來是右側方的變故吧。
    一隻大妖帶著兩個裨將,飛身而出,徑直向著趙公平他們這裏來了。
    “師姐,眼下是不能善了了,我們準備殺出去吧!”趙公平側身對雲霄仙子說道。
    雲霄仙子沒有言語,隻是微微點頭,一身太乙金仙的法力完全調動了起來。
    前方極速而來的,也有相同境界的妖族高手,容不得她不小心應付。
    那大妖長著鷹鼻溝雷公嘴,模樣倒是正經妖族了,欺身近前。也不發話,隻是對著雲霄仙子就打。
    “好個娘們兒,敢打殺我的手下,也把你打殺吃了,為他們幾個報仇解恨。”這鷹妖厲聲說道,手裏攻擊一刻不停。
    顯然也是久經戰陣的,電光石火間,各種狠辣殺招一個接一個向著雲霄仙子招呼過去。
    雲霄仙子手裏拿著紫柄長劍,上清仙法也是緊挨著使出,完全不落下風。兩個太乙金仙級別的高手,不一會兒就打上天空戰場,自去鬥法了。
    跟著鷹妖過來的兩個金仙級別的妖怪,眼看雲霄仙子被引上天空激戰,兩個猙獰狂笑,對著趙公平擠壓過來。
    “兀那道人,趕緊投降,給你一個幹脆。”
    “要是落在我們手上,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肯定很好吃!”
    兩個也是鷹頭人身的妖怪,想是更認可妖族特質,沒有把頭顱化形,言辭戲謔,語帶輕佻。
    聽了兩個鷹妖的話,趙公平麵色一寒。壓下心頭憤怒,全身著甲,凜凜威風恍若大將。
    一手持著金龍鞭,奮力掃去,一手掐著雷訣,上清神雷無情打擊,背後縛龍索悄然使出,順著雷光將一隻略弱的鷹妖捆縛了。
    同級別的,應該可以捆縛片刻,這也足夠趙公平打殺另一隻鷹妖了。要是兩個一起猛攻,還真可能給他帶來一些壓力。
    眼下,確是要早早結束了才好,不然群妖匯聚過來,他和雲霄仙子兩個或許也有一個狼狽下場。
    身為上清通天門下,要是在這裏翻了船,那可真是貽笑大方,這卻是趙公平和雲霄仙子也不能忍受的。
    這一戰,務必要速戰速決,務必要戰出風采,玄門正宗的威嚴,不是憑空得來的,也要讓群妖知道,這洪荒不是隻有巫妖二族。
    這群鷹妖,仰仗妖庭威勢,作威作福,瞧不起其他人,與巫族處處爭鋒相對,養成這種目空一切的蠢相。
    今日,且讓他們也吃個掛落,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趙公平認真對待起來,麵前那鷹妖也沒有著急去救同伴,兩手亮出烏光劍,對著趙公平絞殺而來。
    趙公平有意施展雷霆手段,也是毫不藏私,迎著攻來的鷹妖,禦鞭如劍,凝練的殺氣驟起,八方雲動,滾滾殺機,天翻地覆,這是趙公平的巔峰一擊。
    簡簡單單的一鞭,遊走風之法則,蘊藏上清通天的無上劍道,以及先天靈寶的殺伐之氣,一鞭打出,天地變色,如光如電的一擊,粉碎了鷹妖的頭顱,攪滅了鷹妖的元神!
    正要掙脫縛龍索的鷹妖,看到眼前駭妖的一幕,兩隻眯眯眼睜圓了。眼中金色鞭影越來越近,縛龍索剛好掙脫,鷹妖旋即也被打爆。
    幹脆利落的解決了兩個妖物,趙公平掃視了一番前方群妖,眾妖頓下。一隻龐大的鷹妖屍體重重砸落,群妖驚慌失措,這下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雲霄仙子降下雲頭,粉麵桃花,全無戰鬥痕跡。隻是冷眼瞧了妖群一下,便和趙公平一起禦風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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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妖族大軍,失去了幾個領頭的,很快被巫族部落剿滅享用了。此是後話不提。
    路上,碰見這種事,雲霄仙子和趙公平相視一眼,也是無語的緊。
    放下剛剛經曆的戰鬥,兩個沒有耽擱休養的意思,奔著昆侖山方向極速趕去了。
    又是幾度春花開,冬雪埋,雲霄仙子同趙公平兩個終於趕回昆侖山了。
    施個小法術,斂去一身塵勞痕跡,渾身清爽,齊齊走入安寧祥和的三清宮。
    看到三清宮大門緊閉,知道老師和兩位師伯還在閉關,沒有打擾,正色施了一禮,兩個向著趙公明洞府走去了。
    雲霄仙子和趙公平已經感知到了,瓊霄仙子、碧霄仙子和趙公明正在一處吵鬧著。
    許是感應到了兩人的氣息,趙公明三個走出洞府,喜笑顏開,把兩個遊曆遠方的親人親切的迎了進去。
    “姐姐,姐姐,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們滿腔喜悅,總算可以和你們分享一下了!”瓊霄仙子話趕話說道。
    “是啊,是啊,公明哥哥好不曉事,也不好好給我們慶祝一下。”碧霄仙子調皮語氣。
    趙公明立在一旁,聽著兩個妹子嘰嘰喳喳的,臉上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笑著。
    雲霄仙子聽到兩個妹妹的話,又看了一眼趙公明兄長,隻是歎了口氣,這幾個,她也沒辦法。
    老是嚴厲對待,也不是她的性子,今番高興,且容他們吵鬧吧。
    幾人坐定,趙公明幾個說了一些他們閉關突破的事情,也說了老師和師伯回來就閉關的事情,還有一些山上的趣事,給兩人解了解乏。
    飲過了幾杯茶,又品嚐了一些稀珍果蔬,也若觥籌交錯,隻是一番熱鬧景象。
    趙公平也撿路上事情,有趣的說了幾件,惹得瓊霄仙子、碧霄仙子兩個連連驚呼,直後悔兩個沒有跟著出門。
    趙公明也為兄弟的好運驚喜,把九九紅雲散魄葫蘆拿在手裏把玩感悟了一番。
    老好人紅雲,也是引得眾人一致唏噓。
    山下爭殺血腥,山上祥和安寧。一樣天地,兩樣景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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