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聞仲回朝,桂芳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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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丹心憂國憂民,半點輕狂懟天懟地。
截教群仙下場,大戰西方教,終於掃平北海妖氛,誅滅袁福通等反賊七十二路。
殷商太師聞仲雖然立下大功,但想到老師金靈聖母臨行前的言語,知道自己恐怕回天乏術了。
“這大商社稷真的走到了盡頭嗎?”
“大王啊大王,你登基之初是何等賢明,國家是何等繁榮昌盛啊!”
“王駕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真可謂占盡天時,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短短十數年之後,大商竟至於走到了末路嗎?”
聞仲想到這裏,一口惡血不覺生發,被他暗暗吞下,麵上沒有半點異色。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世道人心,莫過如此吧!”
可是,聞仲雖為截教仙人,也是殷商太師,又怎麽能夠丟下黎民蒼生,獨享逍遙?
此行,不能挽天傾,但拋卻丹心赤血而已!
“老師,弟子終究還是要辜負你的期待了!”
聞仲堅定了心意,霜白的鬢發在凜冽風中飄揚,一拍座下墨麒麟,徑直率領大軍向著朝歌進發。
一路上,看到烽煙戰火,望著拖家帶口逃難的人群,瞧著千裏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的荒涼景象,聞仲的心痛極了。
大商,真的走到了末路啊!
這樣一個率獸食人,人亦相食的野蠻時代,還會有一點人心站在成湯這邊嗎?
不會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帝辛這般為王,與夏桀無異了。
桀與紂,夏於商,都將是過去時了!
鳳鳴岐山,聖主臨塵!
果然不是虛言也,隻是不知這位聖主又會把天下帶向何方?
聞仲卻是看不到“堯天舜日”到來的哪一天了,深受國恩,自當以身許國。
惟願大王還能聽得進聞仲老兒幾句言語,整肅朝綱、羅列軍馬,平定叛亂、安撫黎元,為大商續命延壽。
至於什麽江山萬萬年,那倒是不用奢想了。
惟願成湯天下,能有個體麵的結局,也就是聞仲粉身碎骨以報王恩了。
回到朝歌,百官迎伢,聞仲一路見了鹿台高聳,光景嵯峨,朝堂大殿,黃銅炮烙,神目盯射,蠆盆、酒池、肉林俱入眼簾。
聞仲低言不語,隻是愈發沉默,一眾大臣如盼甘霖,也是跟著傷心默淚。
話說紂王自取比幹心作湯,療妲己之疾,一時全愈,正在台上溫存。
當駕官啟奏曰“九間殿鳴鍾鼓,乃聞太師還朝,請駕登殿。”
紂王聞得此說,默然不語,隨傳旨“排鑾輿臨軒。”
奉禦、保駕等官,扈擁天子登九間大殿。百官朝賀,聞太師進禮,山呼畢。
紂王秉圭諭曰“太師遠征北海,登涉艱苦,鞍馬勞心,運籌無暇,欣然奏捷,其功不小。”
太師聞仲拜伏於地曰“仰仗天威,感陛下洪福,滅怪除奸,斬逆剿賊,征伐十五年,臣捐軀報國,不敢有負先王。臣在外聞得內庭濁亂,各路諸侯反叛,使臣心懸兩地,恨不得插翅麵君。今睹天顏,其情可實?”
紂王曰“薑桓楚謀逆弑朕,鄂崇禹縱惡為叛,俱已伏誅。但其子肆虐,不尊國法,亂離各地使關隘擾攘,甚是不法,良可痛恨!”
聞仲奏曰“薑桓楚篡位,鄂崇禹縱惡,誰以可證?”紂王無言以對。
聞仲怒目圓睜,近前複奏“臣征在外,苦戰多年,陛下仁政不修,荒淫酒色,誅諫殺忠,致使諸侯反亂。”
紂王言辭不讓,為自己辯說了一二。
聞仲聽罷,心中甚是不平,大聲嗬斥“今陛下登臨大寶,殘虐萬姓,諸侯離叛,民亂軍怨,北海刀兵,使臣一片苦心,殄滅妖黨。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淫,數年以來不知朝綱大變,國禮全無,使臣日勞邊疆,正如辛勤立燕巢於朽幕耳,唯陛下思之。臣今回朝,自有治國之策,容臣再陳。陛下暫請回宮。”
紂王無言可對,隻得進宮闕去了。
其後聞仲造成條陳十道,被紂王支支吾吾去了三道關鍵的,盡把七條草草頒布。
隻是這天下經過多年折騰,正人去朝,奸佞在位,聞太師良方善政終究半點作用也無。
所謂打江山易,守江山難,不外如是乎!
殷商二十餘位帝王積德積善、施恩福民,到了紂王帝辛,一朝敗盡宏業,早晚揮霍隆恩。
天下興,好事行。天下亡,禍胎降。
太師聞仲方上條陳,殷商大臣本以為事已好將來了,不防東海反了平靈王。
當此之時,朝堂尚有將軍虎賁,但紂王心中不喜聞仲牽製,舞動君王心,遣走頂梁柱。聞仲披掛出征。
事隨時遷,種種離亂景象發生,黃飛虎叛商投周,張桂芳奉旨西征,兵圍岐山。
得知青龍關總兵張桂芳率領大軍圍住了西岐城,武王姬發、丞相薑子牙等麵色大驚,趕忙擂鼓聚將商議退敵之策。
大戰之時,張桂芳旗下大將風林率先出陣,與姬叔乾對敵,佯裝詐敗,一口黑煙噴出,裹帶一顆紅珠劈麵打向姬叔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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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叔乾不知風林的厲害,不避不閃,被那紅珠正正打在腦門之上,登時頭昏腦漲,七竅流血,一頭撞下馬來,被風林趁勢打殺了。
一仗得勝,張桂芳鬥誌昂揚,也不管那許多,頂盔帶甲,手提長槍,親自撥馬出戰。
“爾等西岐鼠輩,背主忘恩,妄稱忠義,哪個出來與你張爺爺一戰!”
張桂芳仗著自己神通秘術,絲毫不把西岐軍將放在眼裏,雙腿駕著寶馬,在兩軍陣前詈罵叫喚。
西岐營中,有大將南宮適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縱馬舞刀,直取張桂芳。
望著駕馭烈馬疾馳過來的南宮括,張桂芳心中暗喜,呼名秘術就要見功。
張桂芳挺槍躍馬,與南宮括在兩軍陣前鬥了十數回合,憑武藝難分勝負,有謀算桂芳稱心。
“南宮括還不下馬,更待何時!”
突然響起的暴喝,震得南宮括頭暈目眩,手中韁繩握持護住,搖搖晃晃就栽下馬來。
張桂芳一手招呼,喚過營中軍士,就要綁了南宮括。
西岐軍前,武吉等將軍看見南宮括慘狀,拍馬出陣就要施以援手。
張桂芳好整以暇,隻是默默數著出營的西岐將領,等到幾人離他近了,這才連聲大喝起來。
“武吉還不下馬,更待何時!”
“姬叔坤還不下馬,更待何時!”
“姬虞仲還不下馬,更待何時!”
……
“砰”“砰”“砰”,西岐一員又一員大將栽落馬下!
薑子牙在大軍陣營,瞧見這一幕,終於相信了張桂芳的呼名秘術,威力不凡。
知道己方不是對手,趕忙叫住氣憤眾將,勒令退兵回營,從長計議。
張桂芳也不安排人馬衝殺,隻是帶著落馬之人回到大營。
本來想著把南宮括等綁押在營,等到班師獻功,突然想起國師申公豹的叮囑,隨即傳下命令“落馬之人,一個不留,全部梟首示眾!”
可憐南宮括、武吉、姬叔坤、姬虞仲魂飛魄散,一縷神魂飄蕩,直入封神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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