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老君降牛,劍氣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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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兜山下,愁雲慘淡。
    天庭眾神铩羽而歸,個個垂頭喪氣。
    李靖臉色鐵青,向孫悟空告罪“大聖,非是我等不出力,實是那圈子太過厲害,無物不收!為今之計……怕是隻有去西天,求佛祖出手了。”
    孫悟空心中憋悶,卻也知李靖所言非虛。
    他望向西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孫大聖正要動身,忽聞天邊梵音陣陣,一朵祥雲飄來,雲上立著十八位金身羅漢。
    “大聖且慢!”
    為首降龍羅漢合十道“佛祖知大聖有難,特遣我等前來助陣!”
    孫悟空精神一振“哦?諸位尊者有何妙法破那圈子?”
    十八羅漢也不多言,各占方位,盤坐虛空,口誦真言!
    霎時間,佛光普照,梵唱震天!
    十八道璀璨的金色佛光匯聚,化作一尊頂天立地的巨大金佛虛影,帶著無上降魔偉力,一掌朝著金兜洞狠狠拍下!威勢驚天動地!
    洞中兕大王冷笑,再次祭起金剛琢!
    嗡——!
    那混沌色的光芒再次亮起!
    恐怖的吸力並非針對實體,而是針對那磅礴的佛力本源!
    巨大的金佛虛影劇烈震顫,如同被無形巨手拉扯,金光迅速黯淡、潰散!
    十八羅漢同時悶哼一聲,身形搖晃,佛光黯淡,竟被硬生生破了羅漢大陣!
    “哈哈哈!西方禿驢,也來送寶?”
    兕大王狂笑,金剛琢光芒吞吐,竟將潰散的佛光也吸走了不少!
    連羅漢大陣都無功而返!絕望的氣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所有人。
    降龍羅漢麵色凝重,上前對孫悟空低聲道“大聖,臨行前,佛祖曾言‘欲破此難,需尋根源。’那金剛琢非凡物,乃老君隨身之寶。解鈴還須係鈴人……”
    孫悟空如遭雷擊!
    根源?太上老君!
    是了!那金剛琢的氣息,那混沌古樸的道韻!
    除了那三十三天外離恨天的主人,還能有誰?
    老君!又是老君!
    孫悟空心中五味雜陳。感激他化身樵夫指點?怨恨他放縱坐騎為禍?還是對他這高深莫測、操控一切的手段感到一絲恐懼?
    他不敢耽擱,對著眾神與羅漢一拱手“多謝諸位!俺老孫去去就回!”
    筋鬥雲起,直上三十三天!
    離恨天,兜率宮。丹房內爐火純青,藥香彌漫。
    太上老君依舊閉目端坐蒲團,仿佛神遊太虛。
    金銀二童子侍立爐旁,眼觀鼻,鼻觀心。
    “老君!老君!救命啊!”
    孫悟空闖入丹房,急聲喊道。
    老君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無波,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你這猴頭,不去保唐僧取經,來我處喧嘩作甚?”
    孫悟空將金兜山兕大王持金剛琢逞凶,收盡神兵法寶之事快速道出,末了急道。
    “那圈子厲害無比,連羅漢大陣都奈何不得!降龍羅漢說那是您的寶貝,求老君慈悲,收回寶貝,救俺師父!”
    老君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恍然”與“慍怒”。
    “原來是我那孽畜!前番金角銀角二童偷寶下界,剛收服不久,不想看守青牛的童兒又打了個盹,竟被這畜生偷了金剛琢,走下界去為妖作祟!著實可惱!”
    他站起身,對金銀童子道“看好爐火。”
    隨即對孫悟空道“也罷,貧道便隨你走一遭,收了這孽畜。”
    老君下界,足履祥雲,與孫悟空一同來到金兜山。
    兕大王正在洞中飲酒作樂,忽感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威壓降臨!
    他衝出洞府,看到端坐牛背、麵無表情的太上老君,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噗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老君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在兕大王鼻子上那光芒流轉的金剛琢上。
    他取出芭蕉扇,對著兕大王輕輕一扇。
    呼!
    一股至陽至剛的暖風拂過。兕大王如同被抽走了骨頭,渾身妖力瞬間潰散,哀鳴一聲,身形急劇縮小,化作一頭膘肥體壯、眼神溫順的青牛。
    那金剛琢自動從牛鼻脫落,飛向老君手中。
    就在金剛琢脫離牛鼻、飛向老君掌心的刹那!
    嗡——!
    那古樸的琢身,似乎感應到真正主人的氣息,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
    混沌色的光華流轉,無數大道符文如同活了過來,瘋狂閃爍明滅!
    一股仿佛能統禦諸天萬道、令萬物歸一的浩瀚氣息席卷四方!整個金兜山的空間都為之扭曲震顫!
    與此同時,遠在萬壽山五莊觀深處!
    那株被觀音玉淨瓶甘露救活、此刻正吞吐著磅礴靈氣的人參果樹,其紮根的地脈最核心處,一道沉寂了許久的、無形無質卻蘊含著破滅一切生機的誅仙劍氣悄然一動。
    咻!
    一道比發絲更細萬倍、幾乎無法被任何神識感知的誅仙劍意,如同沉睡古劍感應到劍鞘的召喚,瞬間穿透無盡空間阻隔,與那正在爆發的金剛琢,產生了一絲微弱到極致、卻真實存在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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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太上老君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極其細微的變化!
    他那雙仿佛蘊含宇宙生滅的眼眸深處,清光爆閃!
    就在金剛琢入手的一刹那,他清晰地捕捉到了琢身光芒中那一閃而逝的、完全不屬於金剛琢本身的、極其隱晦的異種氣機!
    那氣機帶著一絲熟悉的、令他忌憚的破滅與鋒芒!
    老君的神念如同無形的天網,瞬間掃過整個金剛琢!
    大道符文流轉,試圖鎖定那絲異樣!
    然而,那絲被激發的誅仙劍意,在完成共鳴的瞬間,便如同最狡猾的遊魚,再次深深潛伏回人參果樹的地脈深處,與靈根生機完美融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老君的探查,無功而返。
    他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隨即又舒展開來,複歸那萬古不變的平靜。
    但那一瞬間的異樣,卻如同投入古潭的石子,在他深邃的心湖中,留下了一圈微瀾。
    趙公平在九天之上,一直密切關注著此地。
    當金剛琢爆發光芒、人參果樹地脈深處那道劍氣被激活並與之共鳴的刹那,他清晰地感知到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湧上心頭!
    成了!潛伏多年的暗棋,終於在老君靈寶的刺激下被激活!
    這絲共鳴如同一個隱秘的坐標,一個無聲的信號,為未來的棋局埋下了至關重要的伏筆!
    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身形悄然隱去。
    老君真不知道?假的,他裝的。
    不過是樂見其成罷了!
    老君不動聲色,將金剛琢收入袖中,又對著下方眾神和羅漢被收走的法寶兵器一拂袖。
    無數道流光從袖中飛出,各歸其主。
    金箍棒也化作金光,飛回孫悟空手中。
    “此間事了,孽畜貧道帶回管教。聖僧受驚了。”
    老君對唐僧方向微微頷首,不再多言,一拍青牛脖頸,青牛四蹄踏動清光,載著老君緩緩升空,很快消失在三十三天外。
    眾神法寶失而複得,對老君拜謝不已。
    孫悟空握著失而複得的金箍棒,感受著那熟悉的重量,心中對老君的神通廣大充滿了更深的敬畏,但更多的,卻是對那高踞三十三天外、仿佛掌控著一切的無為身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和一絲莫名的寒意。
    這圈子,這青牛,這“疏忽”……
    真的隻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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