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好大一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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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辭月馬上很識趣的從橫木上跳下來:“你們先說正事,我去那邊再試試箭……”
李隨意下意識跟著跳下來,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的腳步。
“沒事,你直接說就行。”
他對那來報信的人說。
那人疑惑地看了一眼盛辭月,愣了一下,才道:“五皇子在西境遇刺墜崖,刺客落網,逼供之下發現是飛花閣的殺手。”
“什麽?”
盛辭月驚呼出聲。
“飛花閣的殺手?不可能!”
飛花閣因為背後是盛國公,所以做事都很有分寸,有關皇室的單子都是能推則推,就是怕徹底激怒了陛下,被刨根問底的嚴查。
說飛花閣刺殺五皇子?那真是好大一口鍋!
報信之人見盛辭月不信的樣子,又繼續道:“總之進京的信報已經在路上了,快的話明天就能呈至禦前。不管是不是飛花閣,陛下看到的就是五皇子已死,凶手是飛花閣的人。”
盛辭月腦子裏突然白了一瞬,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
李隨意攬住她的肩膀,眼神示意那人下去,然後意有所指道:“也不知飛花閣那邊有沒有得到消息,若是能早作反應,或許能避免一場災禍。”
盛辭月閉上眼,深呼兩口氣。
冷靜,她一定要冷靜。
消息還沒進京,她還有時間。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消息帶給喬浦。
於是她匆匆說了句:“我還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教場外跑。
李隨意看著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後,又問:“那凶手還有什麽口供嗎?”
報信之人答:“說來飛花閣買凶之人,腰間的玉佩上有八瓣蓮紋。”
李隨意眸光一暗,江煥最喜蓮花,所以賞給近侍的物件上多有蓮花紋。
他抬手召來兩人,指了指盛辭月離開的方向:“她應該是要去風月樓,暗中保護好她,別被她發現。”
兩人應下,追著盛辭月而去。
李隨意也迅速行動起來,上馬直奔三皇子府。
自從知道五皇子離京的路上偷偷見過卓相之後,他就留了個心眼,派了三隊人手去西境暗中觀察江訣的一舉一動。
今日回來報信之人,便是三隊的人。
幕後之人借飛花閣的名義,是因為飛花閣隻是個殺手組織,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又行蹤詭秘,朝廷拿他們一直都沒辦法。
隻要抓到一個“飛花閣的殺手”,誰都沒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來自飛花閣。
這時候,讓他開口誣陷,一誣陷一個準。
五皇子被刺殺,最有可能的懷疑對象是誰?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衝著江煥來的。
飛花閣隻是倒黴,成了個幌子。
所以這件事真正的症結還是在江煥身上。
隻要江煥反擊成功,飛花閣就不會有事。
……
盛辭月策馬一路朝著風月樓的方向疾馳。
到了最近的一個入口,她跳下來,來不及拴馬,迅速開門鑽進去。
此時的喬浦正準備換衣裳休息,剛脫了兩件,屋門“砰”的就被踢開來。
“哎呀!誰?”
他迅速籠住衣領轉過身,看見是盛辭月,兩眼頓時瞪得老大。
“不是你這小姑娘家家的男人房間你說闖就闖啊?這得虧我是個練家子身材還不錯,這要是看見個痩雞崽豈不是要長針眼……”
“喬叔!”
盛辭月麵色嚴肅,來不及聽他叭叭的說了什麽,上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五皇子死了,說是飛花閣的人動的手!”
喬浦瞬間收了不正經的表情,三兩下把衣服穿好,表情凝重了些。
“不可能是我們的人。”
“我當然知道。”盛辭月焦急道,“咱們這是被人當擋箭牌了!”
喬浦略一思索:“這件事夫人知道嗎?”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娘。”
盛辭月到底是一路上已經冷靜下來,此時腦子裏好歹是有些主意的。
“喬叔,你馬上通知其他據點,所有人離開,不要有任何動作,先行隱藏。”
她抿著唇,腦子裏展開的是平時在書院裏耳濡目染聽到的朝堂形勢。
“江訣雖然被貶,但依舊是陛下的兒子,飛花閣敢接殺皇子的單,就是挑釁天威,陛下一定會追究到底。再加上孟皇後隻有這一個兒子,悲痛之下沒準會破釜沉舟,孟家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喬浦本來還想著先去一趟國公府問夫人。
朝廷這麽多年對飛花閣圍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來都沒成功過。
這次又提前知道了消息,還像往常那樣避一避風頭,小心一些就是了。
可是看到盛辭月這麽嚴肅的分析形勢,不禁被她的沉著冷靜震了一下,不自覺地停住腳步。
盛辭月腦中亂糟糟的一團,但已經有了些重點,需要串聯起來。
“喬叔。”
她忽然開口。
“讓所有據點自查,我要知道這個被抓的凶手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曾經是的也算是。”
喬浦正經點頭:“明白。”
“還有。”她抬眸看向喬浦,“可能要喬叔親自走一趟西境了。”
喬浦頷首:“需要屬下做什麽?”
“刺客在西境被抓後已經審過了……誰審的?過程如何?有沒有其他人在場?”
喬浦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我知道了。”
他轉身從架子上取了佩劍,不再耽擱時間,當即出發。
他一走,屋裏隻剩了盛辭月一個人。
盛辭月摸了摸胸口,才發現心髒跳得厲害,手也有點抖。
等稍稍平複了些之後,她尋到此據點的管事又交代了一些事項,才準備回府報信。
從進來時的入口原路返回,盛辭月推開門,看見她剛才騎來的馬拴在一旁的柱子上,不由得一怔。
她剛才拴馬了?
那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她居然還來得及拴馬?
盛辭月心裏嘀咕兩聲,抬手去解韁繩,然後猛地回頭看向身後。
黑燈瞎火空蕩蕩一片,隻有茶棚的桌子上放著兩盞微弱的燈。
風一吹,燭光忽明忽暗的,有點陰森。
盛辭月撓撓頭,難道是她多疑了?
她就是這麽厲害,十萬火急的情況下還能習慣性的快速拴馬,速度快到自己都沒印象了。
她搖搖頭不再多想,翻身上馬匆匆離去。
待到她的身影走遠,茶棚旁邊林子裏才出現兩個黑衣人,各自牽著馬。
“嚇死我了,差點被她發現,我就說別多事吧你非要給她那馬拉回來拴上。”
“行了少說兩句吧,我不拴馬讓她自己跑回去嗎?”
“我覺得可以啊,反正她輕功不錯。”
“那你回去等著被老大抽吧。”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懟了個來回,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不會被察覺到了,才策馬追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