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隻信正統大夫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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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此,她卻又無法詬病男主這樣的行徑。
    畢竟這是書中的人物,而身為男主達到這樣的地位了,也的確會有許多的逼不得已。
    之所以叫她如此驚訝,是因為今日她認識了南宮錦。
    如此鮮活的一個人,往後會被滅門追殺死無葬身之地,這種可預見一個人未來的不情況,叫她心驚。
    察覺到紅梢的目光,她斂眸,“原來來頭這麽大,給我嚇了一跳,還好沒把人得罪。”
    她心緒有些亂,所以說話也有些張口就來。
    紅梢麵色複雜,什麽叫沒把人得罪,剛才小姐可是差點把南宮少主逼急了。
    其實聞止鳶方才看明白了,南宮錦是無辜的。
    隻是因為夜沉舟所在,且南宮錦一直解釋的時候,也總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叫她反應過來,其中肯定是有什麽重要且不能輕易對外人道的緣由。
    那她更不能表現得過於聰慧,暴露出自己覺察到其中不對勁之處。
    否則成為了知情人,保不齊會惹上什麽麻煩。
    索性還是咬定了南宮錦的惡,裝作什麽都不知情的好。
    回到府裏,聞止鳶去了主屋,打算先跟明氏說一下,自己撿了個人回來。
    她知道,對於侯府這樣大的府宅,忌來路不明入府,這是隱患。
    還是先知會一聲,到時候查詢小女孩背後幹係的事,就由侯府的人去查吧。
    屋裏的婢女見她尋夫人,忙道:“夫人去小爺的院子了。”
    “小爺回府後一直不舒服,今兒個上午,突然高燒,正在看大夫呢。”
    初聽小爺一次,聞止鳶還愣了一息。
    “大嫂的兒子?”
    婢女點頭應是,聞止鳶倒是也不覺得奇怪。
    隻是疑惑,昨兒個家宴,大嫂就提過一嘴,說小侄子路上或許是舟車勞頓不舒服,所以回府後就先送回了懷瑾院休息。
    隻是怎麽一晚,就嚴重到要請大夫了?
    她覺得自己既然知道了,還是得要去走一趟才行。
    從主屋出來,對著守在門口的紅梢道:“你在文瀾苑,看護一下屋裏的小姑娘。”
    “我去看看。”
    她在文瀾苑女婢的帶路下,來到了懷瑾院的東側廂房。
    廂房的門敞開著,在院中依稀能夠聽見裏麵細微的抽泣聲與安撫聲。
    “娘,大嫂。”
    屋內除了這二人,其實還有聞大少聞學昭。
    隻是昨日的事還叫她心有芥蒂,索性全當沒瞧見。
    她喚了一聲,打了招呼,站在床榻邊看著床榻上滿臉淚水,似才閉眼歇下,哭了好久的孩童。
    “什麽情況?”
    楚氏正傷心抽泣,回答不上,明氏解釋了一下。
    “孩子高燒,眼睛睜不開,一直哭個不停。”
    “大夫說是急熱,要在什麽穴位上放血消熱散氣。”
    年輕大夫補充,“十宣穴。”
    聞止鳶聞言,眉心緊蹙起,想起什麽,問道:“小侄子今年幾歲?”
    明氏忙回,“九歲未滿。”
    “這可是你大哥的老來子,要是真出事了,別說你大哥大嫂了,就是我和你爹還有你那祖母,都要哭死了!”
    聞止鳶沒顧得上安慰,而是思考片刻,看向那年輕且頭戴高帽的大夫。
    “稚童氣散血消,正是至虛之時,放血隻會適得其反!”
    聞止鳶說的時候麵容嚴肅,甚至直接就上手,在小侄子聞長昇臉上檢查起來。
    目光隨著她的手,落在孩子額頭上淡青色的脈絡。
    “唇幹無汗,舌尖紅卻少津,不是血熱庸盛之怔。”
    “孩童高燒血虛無力,再強行放血消熱,隻會氣隨血脫!”
    她說得篤定,大夫卻是覺得被質疑本事,冷嗤一聲。
    “我雖師學醫十載,難不成還不如你一個小姑娘懂得多不成!”
    “血熱之症,引發的急燒,我已治愈數十起之多,未曾有過醫治死人的狀況!”
    大夫說得更加言之鑿鑿,甚至因看出了明氏與孩童父母麵上的急色。
    有意要證明一番自己的醫術,故意道:“盡快拿主意,到底要不要為小公子救治!”
    聞學昭本就對聞止鳶有些歧義,眼下見聞止鳶一個鄉下來的,對著京都學成多年的大夫指手畫腳。
    當即上前,抓住了聞止鳶的肩頭,向後用力一扯。
    事發突然,聞止鳶直接重重朝後倒去,不僅後股傳來劇痛,連帶著後腦也是一聲悶響。
    “止鳶!”
    “三妹妹!”
    事發實在突然,不僅明氏與楚氏被嚇一跳,聞學昭也被自己下手重一事唬到怔愣不在原地。
    也僅僅隻是怔愣一瞬,見聞止鳶被攙扶坐起身了,便以為無事。
    也就是這一瞬之間的事,原本還躺在榻上閉目地聞長昇。
    忽然抽搐起來,大夫也有點經驗,倒是立刻摒棄方才的不快,眼疾手快地鉗製住孩童的兩頰。
    塞了一團隨手拿起來的布,塞進去,防止孩童因為抽搐而咬舌。
    室內的人全被嚇了一跳,聞學昭更是情急,對著年輕的大夫道:“大夫,快施針放血,救治吾兒!”
    大夫點頭,翻找出針包欲施針。
    聞止鳶雖心中氣盛聞學昭的魯莽和不識好人心。
    但是被明氏與楚氏扶坐起後,她麵色痛苦,卻是緊握著楚氏的手臂。
    “大嫂,信我一回。”
    “快點攔下,我來救,我能救!”
    楚氏一時慌亂無措,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聞止鳶又氣又急,試圖起身卻牽扯到了後股的痛,叫她齜牙咧嘴,好不狼狽。
    “大嫂!”
    一聲急促的呼喊,叫楚氏似堅定了什麽,沒有猶豫,起身撲在兒子的身上。
    “稍等,不施針放血,我願意信孩子姑姑一回!”
    聞學昭本就氣聞止鳶的不懂裝懂和指手畫腳,耽誤大夫對兒子的醫治。
    眼下瞧見妻子也如此胡來,更是氣血攻心,也在心裏鉚足了一口氣。
    似要給攪亂府內安寧的聞止鳶一點教訓與警告。
    直接上前,將楚氏拉起禁錮得死死的。
    “大夫,你放手去治,本官信你這正統大夫!”
    言外之意,就是在嘲弄聞止鳶這來路不明的野路子。
    聞止鳶被明氏攙扶起來,她麵急,剜了聞學昭一眼。
    對著那大夫喊道:“你現在是在誠陽侯府,醫治的也是誠陽侯唯一的嫡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