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狀元？
    周南川眼皮抬起，意外地看向高洋。
    看出周南川眼神中的情緒，高洋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嗎？”
    周南川搖搖頭。
    高洋拿出放在桌麵上擺著的一堆文件，在裏麵拿出李北漁的資料，“我看上麵的住址和你很近啊，是鄰居啊，我還以為你兩個很熟呢。”
    說完，高洋就讓他回教室。
    教室。
    李北漁聽完，微微挑了挑眉，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沒關係，不用換，在那裏挺好的。”
    她沒想到校風嚴謹的七中還搞這些。
    桌麵上手機震動幾下，李北漁拿起來看了眼。
    是有人約她出去吃飯，回了一個字，就開始收東西。
    見這位新同學滿不在乎的模樣，錢瑩幾人麵麵相覷，實在說不動，她們也不再多說。
    等幾人說完，周南川也回來了，班上同學趕緊收拾好東西往外走。
    有幾個晚上嘻嘻哈哈站在七班門口好一陣，見人再往這邊走，喊：“——川哥，打球去啊。”
    年級第一這個光環蓋在周南川頭頂上，雖然他看起來人又拽，脾氣又臭，高嶺之花是學校公認的。
    但總體來說，周南川人緣還是不錯的，原十二班有一堆男生跟他關係都很好，現在還有一兩個也就是唐博龍和譚明銳是他原十二班同學，經常約在一起打籃球。
    周南川看起來心情不太美妙，回到位置上，也開始收東西，搖搖頭，“算了，不去了，下次再說。”
    幾位男生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想起什麽，相互攬脖子，拿著球就走了。
    李北漁收東西，也準備往外走。
    現在班級沒多少人了。
    等李北漁走到門口，周南川突然在她身後喊了她一聲名字：“李北漁？”
    李北漁轉過身，靠在門口看他，挑眉。
    周南川收拾好東西，單肩黑色背包，“沒什麽，一起出去吃個飯？順便熟悉一下中考狀元的大名。”
    聽中考狀元的語氣，李北漁竟然聽出帶著一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李北漁搖了搖手機，“不好意思，有約了。”
    **
    李北漁剛出校門，請她吃飯的人就打來電話。
    “你人在哪？”
    李北漁拿著手機站在學校門口，“七中學校門口。”
    “我看見你了。”
    李北漁一抬頭，看見馬路對麵和一眾穿著七中校服格格不入的一身便服的女孩。
    紅燈變綠燈，李北漁左右觀望，一路小跑過去。
    “你跑什麽。”
    李北漁：“不是請吃飯嗎？我怕沒吃到。”
    女生瞥了她一眼，有些無語的抿唇沒說話。
    少女訂的位置是離學校不遠的小餐館。
    本來想訂火鍋店的，但這個天太熱，少女沒去，而且離學校也挺遠的。
    李北漁伸手拿碗，用紙巾擦了擦，“都高三了，你們學校班主任管得還挺鬆啊。”
    少女把李北漁擦幹淨的碗拿過來，嗤笑一聲，“一個小破高中，也敢多管我的閑事。”
    “也對。”李北漁不反駁，“大院大家大，誰敢欺負啊。”
    “得了吧。”少女翻個白眼，“我們大院就隻有你脾氣大，還敢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也就你媽還慣了，要是換做我媽。”
    少女連聲嘖嘖。
    聽這話，李北漁連忙伸手，“得，要說我們院膽子最大的就是你了，連你爺爺都敢忤逆，我是服了你。”
    說到這，少女也沒再說什麽。
    因為是少女請客吃飯，隻有兩個人，她隻點了幾個菜。
    “我聽說，你是因為打人才被附中勸退，被附中校長推薦去了七中的。”吃飯時，少女突然提起這件事。
    聞言，李北漁夾菜手動作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你怎麽知道？”
    少女覺察出李北漁的眼神，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把手機拿出來，點開軟件，轉個彎擺到李北漁麵前，“咯，自己看看吧，鬧得挺大的。”
    李北漁隻瞄了一眼，臉色立即暗下來，正準備放下筷子時。
    少女開口了：“我去就行了。”
    “你去？”李北漁疑惑。
    少女吃下最後一口菜，放下筷子，沒回答她，而是伸伸手招來老板娘，“阿姨，結賬。”
    她看向李北漁，“你接著吃，我先走了。”
    李北漁沉思一會，突然想到什麽，她猛然抬眼，“你下手別太重。”
    少女：“......”
    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呢。
    她擺擺手，朝身後比了個“OK”手勢。
    回學校的路上，手中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她媽打開的電話。
    “吃多飯了嗎？環境對比起附中怎麽樣？學校老師同學還好吧。”李母問。
    李北漁去年讀得附中，她一家都知道，本來就不打算讓她去讀附中的，但李北漁打死非要去讀附中，沒辦法，隻能依著她。
    但沒想到會在高二發生這檔子事。
    李北漁回想起上午鬧出來的笑話，心道：......不怎麽樣。
    但是為了避免麻煩，李北漁隨口說：“還行，同學老師都挺好的，比附中好太多了。”
    李母歎口氣，“實在不行，你就回來吧，外麵太辛苦了，聽你哥說你住校，你哥不是給你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嗎？你怎麽不去住啊。”
    李北漁站在路口等紅綠燈，隨口胡謅：“住校也挺好的，能增進同學之間的感情。”
    李母當然知道李北漁在敷衍她，也沒在多說，隻是叮囑幾句，大致意思是讓她心情好點，實在學不下去就直接回來就行，又不是養不起她，李北漁反應平平。
    出了聲“嗯”，就沒有別的話。
    正要掛電話時，李母不知道想起什麽，又多問一嘴。
    李北漁敷衍回：“不知道。”
    李母歎口氣，“都一年了，還不回去，他媽媽都要氣死了。”
    紅燈熄綠燈亮，李北漁嘴角諷刺地微微勾起，掛斷電話。
    七中秋季中午是要午休的，不過這段時間也被不少同學拿來學習，李北漁沒回教室，而是回了寢室。
    宿舍沒多少人。
    還沒到寢室，在過道上就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好像是走廊盡頭，也就是216宿舍傳來的。
    李北漁皺了皺眉，快步上前。
    伸手開門，發現宿舍門是關上的。
    宿舍不隔音，隔著道門，李北漁就聽到裏麵傳來幾聲嗚咽，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李北漁用力用力擰動門把手，怎麽都打不開。
    後退幾步，正要抬腿踹上去時，門猛地一下從裏麵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