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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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醃製好以後,把桃肉倒進鍋裏煮透,再悶上半個時辰。
    最後把桃肉撈到蓋簾上,等著曬太陽就行了。
    鍋裏留的桃子汁大家一塊喝了個精光,甜香清爽!
    “小妹,你咋啥都會做呀!好喝!”大家砸吧著嘴誇。
    這肯定不是娘教的了,但是大家像是有默契,隻是隨便一句,也不去探究。
    陸青青笑笑。
    她會的是挺多的。
    因為很多好心人會去福利院教她們各種各樣的技能。
    小時候也有很多好人想要領養她。
    是她不願意而已。
    她無法將那些人當做父母去親近。
    *
    第二天一早,陸老大家。
    陳翠花出門時,看到門角扔著一團黑乎乎的破布。
    “這些遭天瘟的,往別人家扔垃圾!”
    陳翠花罵了一句,抓起布子,咕嚕嚕滾出一顆喜盈盈的大紅桃子。
    她一愣,趕緊把桃子撿起來,鬼鬼祟祟四下張望一下,抱起黑布子就關上了門。
    不對啊,這明顯是有人放在她家門口的。
    陳翠花也知道自己是個啥人,平時沒少得罪四鄰。
    特別是男人身體不好,賺不了錢以後,她比以前更摳搜,更讓人討厭。
    難道有人在桃子上抹了藥,要毒死她?
    裏麵一共有六個桃子,紅豔豔的,可真是太饞人了。
    她咽咽口水,把桃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再多的毒也該洗沒了!
    她先嚐一口。
    有毒也是先毒死她。
    “奶,你在偷吃!”小孫子大叫。
    “咳咳咳……”
    陳翠花卡住了喉嚨,掐著脖子咳了老半天。
    一個理她的都沒有。
    等她終於把那塊桃肉咳出來,剛洗的桃子不見了。
    老大家,老二家分著吃了。
    本就是要給孩子們吃的,可此刻的陳翠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陣兒難受。
    因為咳嗽的厲害,眼裏蓄著淚。
    陸興德走過來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道:“至於嗎?嘴巴就饞成這樣!”
    “我饞什麽樣?”陳翠花忽然爆發。
    “我這幾年吃過一點好東西沒有?什麽都給你吃了,什麽都給孩子吃了,我現在嚐一口桃子有罪了!”
    “你……潑婦!”
    “我不是潑婦一家子早喝西北風了!你看人家陸老二都買馬車了,你呢!”
    “別跟我提他!”陸興德一聲吼。
    老大老二聽到動靜,在外頭不耐煩嚷:“娘,你別沒事找事了,天天跟爹吵這些有意思嗎?
    快去割你的豬草去吧!”
    陳翠花:“……”
    這一刻從頭涼到腳。
    這些年操勞的是她,為這個家操碎了心的是她。
    累的比同齡人老十歲的也是她!
    怎麽一吵架,就都是她的錯,沒一個向著她的呢?
    陳翠花氣的背著筐出了門。
    割豬草時,她聽到旁人的議論,才知道桃子是陸老二分的。
    “喂,翠花!現在陸興旺家發達了,你還不跟人家緩和緩和關係,沾點光。”有人說。
    “誰願意沾他光!”陳翠花不耐煩的說。
    她對那家人也是滿肚子怨氣。
    當年關係還沒那麽僵,她給陸興旺看女兒。
    結果他女兒就是個小壞種。
    她養的鴨子,給踩死兩隻,養的雞踩死兩隻。
    帶那死丫頭去地裏除草,她把苞米苗拔了一片。
    她是攛掇那丫頭從家裏帶吃的出來,可損壞了東西,不該賠償嗎?
    到頭來陸興旺一家子怨她把孩子帶壞了。
    真是氣死,死丫頭天生壞跟她有什麽關係!
    “哎呀,你也別賭氣,現在你那侄女會醫術,你男人身體不好,還能找她瞧一瞧,幹啥堵著一口氣讓自己不舒坦呢!”那人又說。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們管!”陳翠花懟人。
    誰知道現在的陸青青是怎麽回事!
    怪裏怪氣的。
    不過要是陸青青像上次一樣能帶點好處給她,也挺好。
    但讓她上趕著去討好他們家,不可能!
    那人朝旁人撇嘴:“哎,這陳翠花脾氣越來越大了!”
    ……
    丁宏時到底沒坐牢,他手裏還是有積蓄的。
    隻是衙門來人,通知了裏正,他禁止行醫的事全村馬上都知道了。
    當晚就有人往他家門上潑了大糞。
    這幾年,他得罪的人不是一個半個。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村裏一個早年守寡的婦人,來到陸家。
    詢問了陸青青一個病情。
    “一個人,原本身體好好的,突然有一天開始喜歡吃土,吃活鳥,吃草紙,那是因為什麽呢?”
    “這不一定,得看具體情況,有可能身體缺乏某種東西,有可能有寄生蟲,還有可能精神出現了問題。”
    婦人道:“我確定他精神沒有問題,他說見到那些東西控製不住,就覺得很香。”
    “無法確定,腸內有寄生蟲,和缺乏某種元素都會導致嗅覺和味覺改變。”
    婦人咬咬唇:“那若是缺東西如何治,有蟲子又如何治呢?”
    “那當然缺啥補啥,有蟲殺蟲了。”
    “會有生命危險嗎?”
    “哪有什麽生命危險,一兩副藥的事,你最好帶著人來看看,這麽說都隻是猜測。”
    “來不了了……”婦人喃喃自語,眼裏冒出熊熊恨意。
    早死七八年了。
    丁宏時說是身體裏長了邪惡的毒瘤,是那毒瘤在作怪,開了一堆消瘤子的藥。
    藥沒管用,倒讓丈夫開始腹痛,腹瀉,他就覺得是瘤子長的越來越大了。
    他指著肚子說瘤子就長在那裏,他感覺到一跳一跳,還是活的。
    然後某一天,她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丈夫自己拿剪刀剪開了肚子,已經流幹血死了。
    肚子裏哪有什麽瘤子!
    “多謝陸大夫。”婦人道謝離開。
    第二天晚上,有人往丁宏時家扔了一個饅頭,把他家的狗給毒死了。
    重傷養病的丁宏時嚇壞了。
    整天精神恍惚,疑神疑鬼的。
    加上被寧修文氣到,直接臥床不起。
    丁香挺著肚子 來照顧他。
    丁宏時悔的老淚縱橫。
    “香兒,都怪爹,當時隻想著自己那點事,以為寧修文做了官能幫上忙。
    卻不想,他真不是個東西!”
    丁香知道他爹以前給人治病鬧出過事。
    他爹帶著她跟著逃荒的人來到流雲村那會兒的事,她隱約還有點記憶。
    但她不知道爹犯的是什麽事。
    “爹,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好好養傷,家裏剩下的錢,你藏好,不要再給我。”
    “好,爹藏好,你要是吃不飽,就到爹這來,若是他家欺負你……咱們就和離!”
    丁香摸了摸肚子,心裏發苦。
    孩子都在動了,難道讓他以後沒爹嗎?
    寧修文雖不是個東西,至少還有秀才的名頭,為了這名頭,她還能忍。
    可是,照顧完丁宏時,她回到寧家就聽到母子二人在屋裏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