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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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青青總覺得心神不寧。
    從萬夫人家離開後,就跟趕馬車的墨朗說:“你找個人,在城門口守著,若是看到萬玉霆帶人回來,好好盤查。”
    “姑娘說明白。”
    陸青青就說明白,“我害怕他將我會換血術的事說出去,帶著他那個朋友來。
    若是帶了人來也沒關係,找個法子將人劫走,演個戲,隻要別暴露身份,我也給救。”
    墨朗:“明白了。”
    過了會兒,墨朗又道:“姑娘。”
    “嗯?”
    “我家公子應該到北境了吧?”
    陸青青疑惑:“算日子,應該早到了吧!”
    她以為墨朗要說什麽,但他就問了這一句就不說了。
    於是她也道:“說明白。”
    墨朗“嗯哼”了一下,像是清嗓子。
    “我有點想公子了,你想嗎?”
    陸青青:“……”
    別說了,她昨天晚上還夢到了。
    那張俊臉,像個妖精,出其不意就往她夢裏鑽。
    “我沒想。”
    墨朗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帶著幽怨。
    竟然不想!
    好吧。
    他每天都會提醒。
    絕不讓陸姑娘有機會看上別人。
    “墨朗,你跟我說,你家公子貴為太子,身邊應該有很多宮女伺候吧?
    到了年紀應該有通事宮女啥的吧?
    也有很多世家貴女看上他吧?
    他以前有沒有特別鍾情的姑娘?”
    一個又一個死亡問題,讓墨朗有點後悔提公子了。
    公子有沒有過女人他怎麽知道,以前他又沒跟在公子身邊。
    但是讓很多世家貴女癡迷倒是真的。
    他有一回去禮部尚書家裏探聽,路過尚書小姐的閨房,聽見裏麵那小姐給太子做詩,說太子又像花啊又像仙兒又像霧的,酸死了。
    還有大理寺卿的妹妹,在宴會上臉紅的跟醉了酒似的,和丫鬟悄默默的說太子看了她一眼。
    笑死人吧,那麽遠公子也就能看清她是個女人。
    還有,還有……
    總之,公子是所有京城少女求而不得的夢。
    傳的最凶的就是京城第一貴女丞相家千金。
    但現在傳她迷途知返,又對九皇子情根深種的也是她!
    呸!見異思遷的女人!
    “我家公子……應該,沒有。”
    “哼哼,應該……”陸青青琢磨著這個詞。
    墨朗的肩膀好像縮了縮。
    陸青青又起了好奇心,拍了他肩一下:“你呢?你睡過女人嗎?”
    墨朗差點跳下馬車去。
    “沒有!”
    “沒有好,男人最好的聘禮就是貞潔,你得守著給你娶的姑娘。”
    墨朗腦子裏有什麽在轉圈。
    這話是不是說反了?
    但是——
    “姑娘,我不會娶妻,這輩子隻做公子和您的護衛。”
    “做護衛和娶妻沒關係啊!”
    “不……啊!”墨朗突然想到了,“我家公子沒女人,他有童子尿!”
    ……
    北境。
    在帳內與眾人商討事情的姬如硯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殿下怎麽了?這邊天氣寒涼,入冬早,是否染了風寒?”
    眾人紛紛關心詢問。
    “沒有,許是一時不適應這邊的氣候。”
    一身黑甲覆身的顧承燁馬上站起身,朝外喊:“抬水進賬!”
    聲音粗糲,與顧承舟的五官五分相似,隻是額更寬,臉形更闊。
    氣勢凜凜,英氣逼人。
    是個健碩,豪邁的男人。
    “殿下,您一路風塵,理應好好休息再議事,先洗個熱水澡睡一覺,等您醒了再做安排。”
    姬如硯點頭。
    確實累了。
    幾個副將,軍師紛紛退出營帳。
    大木桶,熱水一桶桶提進去。
    顧承燁進了自己的帳子就踢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顧承舟一腳。
    “殿下還沒睡你倒是先睡上了!”
    “讓你好好護著殿下,瞧你把人護成啥樣了!連個貂皮大氅都沒穿,頭上戴著個破銀釵,手上也不知戴著個啥玩意兒的破珠子,跟屎殼郎滾的糞球似的!
    你把尊貴的殿下當什麽了!當鄉野村夫嗎?
    睡睡睡,睡的跟死豬似的!
    我就不該派你過去!”
    顧承燁罵了一通,隻把顧承舟罵的翻了個身,嘴裏不知還嘟囔了什麽,聽不清。
    顧承燁不稀得管他了,找出他藏在床底下的戰利品,扒拉來扒拉去,終於找到滿意的金玉冠,玉扳指,小葉紫檀手串。
    然後又去了主帳。
    正巧碰到小兵托著幹淨的衣物和狐毛黑色大氅過來,他接過,親自送進去。
    “放下,出去即可。”
    姬如硯在屏風後說了一聲,聲音帶著些微沙啞和倦意。
    殿下這一遭是受了大苦了!
    顧承燁很難受。
    可惜當時他還在和外敵對峙,等收到,就已經是殿下在流放途中被野獸撕碎的消息了。
    當時就恨不得殺回京城,掀了那座皇城。
    要不是軍師阻攔,勸說他先讓人秘密回京調查,一步一步報仇,他真就衝動行事了。
    今天也就做不成殿下的助力。
    幸好,幸好。
    “殿下,衣物放在這了,您洗好了喚屬下。”
    “元華辛苦。”
    姬如硯頭枕水桶,閉目浸泡,那張玉顏在霧氣中朦朧。
    聽到喊他的字,顧承燁心情甚是滿足。
    放下衣物,忽而瞄見水桶旁木凳上脫下的中衣。
    順道抱走。
    隻是出帳不過一會兒,就見姬如硯頭發濕漉漉的包著大氅跑出來。
    “顧承燁!我剛才的衣服呢!?”
    “啊?讓人帶去浣洗了!”
    “在哪裏,快帶路!”
    顧承燁見好像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殿下又急又躁,都不像印象裏的神仙郎君了。
    他不敢遲疑,趕緊帶著過去。
    嘴中還不忘囑咐:“殿下把帽子戴上,吹了寒風,會頭痛。”
    趕到浣衣處,姬如硯一個箭步就朝著盆裏浸泡的白衣衝了過去。
    可還是晚了。
    他翻來翻去,隻找到已經融化不能成形了的手串。
    黑乎乎的藥泥將衣服和水都染黑了。
    隻有一條暗紅色的繩子孤零零的,像是冬日落了果的光禿禿的枝條。
    完了,完了,完了……
    他才戴了十天!
    一路都沒舍得摘,睡覺都不敢壓著,洗手都用衣袖好好蓋著!
    就是今天洗澡也小心的用衣服包了起來!
    生怕濺上一點水!
    天殺的顧承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