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新魂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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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收回目光,緩緩合上手中一頁舊卷。
    那卷宗封麵赫然寫著四字魂火複生。
    “那位……動手了。”
    她喃喃道“還未入冬,風就冷了。”
    “是時候……把皇上喚回了。”
    黑衣女子微怔。
    “可陛下未徹查水患……”
    “魂術若亂,天下即崩。”
    太後目光冰冷。
    “我不會讓那人比我先一步掌控魂脈。”
    南陵,古封庫前夜
    霍思言一行已至南陵封林邊界,臨風而立。
    謝知安抬頭望著天色。
    “再不進,天亮封陣將閉,進不得。”
    沈芝手中符火點燃,沉聲道“今晚進去,必有一戰。”
    霍思言緩緩取出那枚從北山捕回的魂符,其上浮現出的魂焰竟不由自主地跳動了起來,隱隱映出一道人影的背影。
    正是燼燭。
    而那道背影的前方,卻赫然立著一麵古鏡,鏡上隱約映出韓烈的神魂影像。
    霍思言喃喃“不是重聚神魂,是……借體轉生。”
    謝知安眸光一沉。
    “難道我們真正要做的是,阻止新魂主降臨?”
    南陵,夜雨如線,迷霧沉沉。
    霍思言立於林間古道,手中魂符火焰燃至極限,那一抹殘影於風中愈發清晰,似乎在引他們步入某個既定命運之中。
    “鏡像殘焰……已非尋常魂術。”
    沈芝低聲說道,眉心緊鎖。
    “看起來不像是在誘我們,反而是在迎接我們。”
    謝知安的手已落在劍柄上,目光冰冷。
    “他想我們到,就必然早布殺局。”
    霍思言將魂符一折,火光濺滅。
    “但我們也必須赴約。”
    三人繼續前行,腳下山徑早被雨水浸透,濃密藤蔓如同魂絲般纏繞在舊石碑與封緘銅陣之上。
    忽地,沈芝身形一頓,指尖一點虛空,數縷魂氣宛若蛛絲般散開,落在一塊覆滿青苔的石壁前。
    哢噠……
    石壁旋轉,顯出一道極窄裂縫。
    一抹微光從縫中透出,照見其中幽深山道,而在那盡頭,赫然有一道扭曲的魂力脈絡盤踞在封陣正中,如同一隻窺視眾生的眼。
    “魂庫……開啟前的躁動。”
    霍思言目光一凝。
    “我們進去。”
    與此同時,京城司禮監的靜衡閣內
    太後立於銅爐前,望著那緩緩旋轉的魂盤陣紋,未言片刻。
    一旁宮人輕聲匯報“監察使一行,已至南陵魂庫外圍。”
    “屬意之局,已成三麵。”
    “是否……請陛下回京?”
    太後不語,隻伸手撫過魂盤邊緣,指尖處映出一縷流光,其中赫然浮現出霍思言、謝知安與沈芝三人的魂影。
    “他們是我的刃。”
    她輕聲開口。
    “也是我留給那人的“引”。”
    “陛下若想主天下魂術,先得看他能否穩住這三柄刃。”
    她抬眼望向殿頂朱紅金漆。
    “讓他再等三日。”
    南陵魂庫,第一重封印內
    三人緩步步入密室之中,石壁上布滿魂字與鏡紋交錯的封陣,中心處,懸浮著一座三丈高的魂鏡台,台上覆著黑紗,一縷縷魂絲自其下蜿蜒而出,如蛆蝕般伸入四麵石壁內,仿佛貫穿整個封庫地脈。
    霍思言頓住腳步,目光落在魂鏡台之上。
    “那不是封陣。”
    “那是,魂主轉生的“鏡胎”。”
    謝知安目光微沉。
    “有人在強行借屍煉神?”
    沈芝緩緩開口。
    “若我所料不錯……韓烈的殘魂,就被封在那魂胎之中。”
    “而燼燭,就是鑰匙。”
    話音未落,魂鏡台忽然震動,黑紗掀起一角,一縷血紅魂光自中飛出,凝成一道半人形的虛影,身形頎長,麵容模糊,但眸中卻閃著赤玄子一脈從未有過的冷冽鋒芒。
    “新魂主!”
    霍思言低聲道。
    虛影忽地開口,聲音如碎鏡裂空“魂門已死,魂派當立。”
    “舊法為蛆,新法為神。”
    “今夜之後,世間再無“魂傀”,隻餘“靈引”。”
    三人眸色齊變。
    沈芝低道“他要徹底打破魂術之禁,將魂引之術公開化,將魂作為正統修行之道立於朝堂之外。”
    謝知安抽劍一步跨前。
    “那是叛亂。”
    虛影卻不懼,反倒輕聲笑出。
    “那你們……還跟得上這個時代嗎?”
    “轟!”
    魂鏡台爆發出萬千魂絲,一瞬間包裹四壁!
    霍思言手中魂符反彈,沈芝結印布障,謝知安持劍破鏡!
    而就在此時,封庫之外,五道黑影自山間掠來,身披黑袍,魂火躍動,皆非舊魂門之術,更非昭廷之印,赫然是新魂派首度現世!
    魂絲暴漲,封庫石壁於一瞬之間仿佛被扯入魂潮漩渦,整座密室仿佛化作幽冥之海!
    霍思言左手翻轉,魂符燃盡,硬生生將一道直撲而來的魂刃格斷,右掌則狠狠按上身側魂陣,強行將其壓製進魂紋封口。
    “不對!他不隻是新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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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芝一聲怒喝,眉心開闔間竟泛起一道極細碎的銀紋。
    “他根本就是……魂器宿身!”
    “什麽?”
    謝知安一劍破斬麵前魂潮,目光陡然銳利。
    霍思言瞳孔微震。
    “是以人軀,寄魂器之主識?”
    沈芝咬牙道“赤玄子未竟之道,新魂派完成了!”
    封陣中央的魂胎虛影輕輕抬眸,那雙紅眸無悲無喜,似不食人間煙火,卻也不屬凡世規則。
    “吾名,晷冥。”
    “赤玄子隻是舊神,而我,是新魂之主。”
    “晷冥……”
    霍思言低念,忽地身形一轉,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掠向魂鏡台!
    “破鏡即斷胎!”
    謝知安與沈芝瞬間反應,前者一劍震碎虛空斬落封鏈,後者則雙掌結印,以自身魂息封死晷冥的退路。
    晷冥終於露出一抹人性的冷笑。
    “可惜,你們來晚了。”
    “轟!”
    魂胎於焚火中崩裂,一道血影自中激射而出,穿透封頂穹壁,瞬息百丈!
    謝知安眼中閃過一道銀芒。
    “他逃了!”
    霍思言當即轉身,望向裂開的封庫穹口,那裏,天光微曦,遠方卻已隱隱傳來更多魂力波動。
    沈芝語氣壓低“不止他一個,新魂派的人……正在匯合。”
    他們終於意識到,晷冥並非唯一的變數,他不過是一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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