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在這裏礙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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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去的時候沒走門,還是翻的窗戶,把窗戶關得很響。
    唐願躺在床上,嘴上被狠狠磨挲過的感覺還在。
    不怪她沒往那方麵想,她從被唐家接回來,到現在十五年,小時候李鶴眠欺負她,嫁人了再見麵就是奚落她,圈內誰不知道李鶴眠看不起她,這突然懷疑他喜歡她,她還沒自戀到這個地步。
    他是不是被喬芊媚虐出幻覺來了,開始逮著女人就咬啊?
    唐願翻了個身,又覺得他煩。
    像條狗一樣,隻是跟硯聲的品種不一樣。
    唐願閉上眼睛,睡到半夜,就有人在外麵輕輕敲門,語氣小心翼翼。
    “太太,跟你來的那位李少爺在外麵掛名字,現在下大雨,誰說都不聽,我們怕他出事兒。”
    唐願起身,把睡袍攏緊,使勁兒係了一個死結。
    她走出門,看到敲門的女孩子臉上有些焦急,“外麵雨下得很大,主持勸李少爺,他不聽,非要在這個雷雨天氣上去掛名字。”
    唐願都被氣笑了,這李鶴眠是不是有病啊?
    她趕緊跟著過去,一直順著走廊走到盡頭,來到大廳,那姻緣樹在寺廟的背後,這會兒主持撐著傘,因為雨下得太大,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但肯定是在勸李鶴眠的。
    唐願從旁邊拿過一把傘,剛要走過去,讓他不要給人家寺廟添麻煩,結果就看到李鶴眠從樹上下來了。
    動作很麻利,一看小時候就沒少調皮。
    他渾身濕透了,大踏步的就往這邊走來,路過唐願身邊的時候,高傲的斜過來一個眼神。
    “你也要掛?”
    唐願的嘴角扯了扯,心說這人還沒意識到他給人家添麻煩了。
    李鶴眠抱著手,努力表現出一副不跟她計較的樣子。
    “你要掛誰的?反正我現在衣服也濕了,我幫你。你不知道吧,現在剛過十二點,越早就越靈,越高越靈,所以掛最上麵最好。”
    無力吐槽。
    喬芊媚是真幸運,有這麽個傻逼喜歡她。
    她轉身要走,李鶴眠就跟條狗一樣跟上來。
    “哎,說話啊,你到底掛不掛,我不計前嫌,真願意幫你,你打算掛你跟誰?”
    唐願停下,看到他渾身還在往下滴水,雖然這張臉依舊很帥,但看起來就是很傻逼。
    “你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吧?”
    李鶴眠眼底一亮,冷笑道:“喲,你關心我?”
    唐願張嘴本來想說什麽,又閉上。
    她覺得他聽不懂人話,就那種,嗯,怎麽說呢。
    她懶得說了,抬腳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小時後,有人從窗戶翻進來。
    她覺得心煩,今晚能不能睡個好覺了。
    床上的位置往下塌了一些,有人將她抱著,渾身暖融融的,沒有外麵的那種雨水氣了。
    李鶴眠的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唐願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李少,你不覺得就是,咱們這樣不太合適嗎?”
    李鶴眠的手摟得更緊,閉著眼睛,“哪裏不合適?”
    “你是不是剛剛去掛那什麽名字的時候被雷劈著了?”
    李鶴眠貼近了一些,鼻尖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兒,“啊對對對,就是這樣,哈哈,我被雷劈了之後就習慣抱著東西睡。”
    唐願不說話了,想到幾個小時前,不小心滴進自己眼裏的那滴眼淚。
    腰上的手越纏越緊,他的臉始終埋她的脖頸裏,渾身在輕顫,沉默了半天才啞聲開口。
    “我知道你是沈晝老婆......”
    “唐願,你幹嘛招我,你這麽討厭我,還來招我,你真的很煩。”
    他把人抱得緊緊的,也覺得挺可笑的。
    一看到她就應激,不說兩句話刺她好像渾身不舒服。
    隻有這個時候,她才願意看他兩眼。
    唐願總覺得他不太對勁兒,一抬手摸他的額頭,燙得差點兒把手甩掉,難怪啊,這人是燒迷糊了。
    她連忙起身,認認真真抬手試探他的額頭。
    這體溫估計都快四十度了。
    “你起來,我送你回你房間去,不然我不好叫人來照顧你。”
    他蜷縮在床上,懷裏沒抱的東西了,幹脆把她的枕頭拿過來抱上。
    “不。”
    唐願站在床下,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他估計把自己燒死過去。
    她連忙喊了主持過來,主持端來了溫水和退燒藥。
    他有些疑惑,難道這兩人是夫妻?
    但是汪強打來的電話裏也沒細說啊?
    早知道就該安排到一個房間了。
    唐願今晚本來就困,被折騰了半宿,現在隨意把藥片塞他嘴裏。
    “吃吧,你發燒了。”
    李鶴眠生病了倒是聽話,把藥吃進去了。
    主持檢查了一下體溫計,三十九度四,嚇得臉色都變了,“李少爺最近抵抗力有點兒差,晚上還淋了雨,估計要送一趟醫院。”
    話音剛落,李鶴眠就扯住了唐願的手,“不去醫院,我就在這裏,哪兒都不去。”
    主持的視線瞬間怪怪的,連忙起身,“太太,那你找照顧他吧,可能明早就能退燒。”
    主持也不是傻子,看出李鶴眠想跟唐願待一起。
    這倆口子該不會吵架了,在鬧別扭吧?
    他連忙就出去了。
    唐願坐在床邊,困得打了一個哈欠。
    這房間裏就一張床,李鶴眠這病生得真是折磨人。
    她靠在床的邊緣,半個身體傾在牆上,語氣淡淡,“燒迷糊了記得叫我。”
    到時候直接讓沈晝那邊來接人。
    李鶴眠的眼底很清醒,一隻手抓住她的手。
    唐願煩,甩開,他又抓。
    甩開,他又抓。
    重複多次反倒顯得像是某種情趣。
    她不動了。
    李鶴眠扣著她的手,十指相扣著,藏進被子裏。
    他的掌心太熱了。
    唐願低頭看他,恰好碰上他的視線。
    他慢吞吞把腦袋挪她腿上,枕著她的腿睡。
    唐願心說這人到底有完沒完。
    “唐願。”
    “你到底要說什麽?說了趕緊睡,淩晨三點了。”
    “你對我真的很不耐煩。”
    “哈!李鶴眠我告訴你,我現在沒把你丟出去都算我仁慈。”
    李鶴眠瞬間噤聲了,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滿是不耐煩的臉,心口一酸。
    他猛地一下起身,因為發燒,整張臉都是紅的。
    唐願剛想說,你又要發什麽瘋?
    可他居然隻是盯著她看了幾秒,搖搖晃晃的起身。
    “我走好了,不在這裏礙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