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你再說一次。”
    唐願覺得自己現在占理，所以理直氣壯，“離婚，你把我看得太緊，影響到了我的工作，讓我覺得窒息。”
    沈晝捏著手機，一隻手揉著眉心，“回去再說。”
    “我待會兒就要出國了，去跟戴維導演洽談這次的《騎士》劇本，一周之後回來。你放心，我不帶傅硯聲，但我希望在我出國的這段時間，你能好好想一想，如果是我把你看這麽緊，你會不會難受。”
    可算有個光明正大的出國理由了，還提前了幾天。
    她現在在國內跟傅硯聲壓根沒機會接觸，那就隻有出國先看看李鶴眠，總覺得李鶴眠的心情不太好。
    她定了最近的機票，直接去了機場，四個小時後飛機起飛。
    落地異國他鄉時，傅硯聲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麽不帶我一起？”
    “隻是去看你的造型，沈晝都能給我打兩個電話，隻允許我跟你待十五分鍾。”
    傅硯聲在那邊沒說話，許久才問，“去看李鶴眠了？”
    唐願莫名有種心虛，一時間沒說話。
    “唐願姐，我很久都沒抱過你了，是不是以後我想見你一麵，想親你，也要悄悄的出國。”
    “硯聲，我答應了你三個月，那就是三個月。”
    “那你會跟李鶴眠做嗎？”
    他問得太直接，也太尖銳。
    唐願沉默了。
    傅硯聲的下一個問題更尖銳，“你得到我了，就不知道珍惜，你還沒得到他，所以衝動上頭。唐願姐，人不可能既要又要的，你要是跟他睡了，我就不會再跟你了。”
    她依舊沒說話，但也沒掛斷電話。
    傅硯聲也沒掛斷，隻是安靜看著手中的資料。
    這就像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唐願先掛斷電話，這會兒坐在去酒店的出租車上，下午約了戴維的見麵，打算暫時什麽都不想，工作最重要。
    戴維對傅硯聲拍攝的這段視頻很滿意，反複問為何本人沒有跟著一起來。
    “真是抱歉，他近期的身體情況不太好。”
    戴維是個高鼻梁金色頭發的外國人，眼睛是藍色的，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很漂亮。”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麵前的視頻裏，感歎了好幾聲，“符合我的角色，我很想要他，可惜我近期接受了幾千份視頻和介紹資料，可能要讓我再考慮兩天。”
    “戴維先生，沒關係的，我是你的粉絲，能過來見你一麵就很高興了。”
    唐願是標準的東方明豔型美女，沒人不喜歡美女誇自己。
    戴維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態，“沈先生提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讓我帶唐小姐四處轉轉，你應該對我們的攝影棚很感興趣。”
    唐願眼底的淺淺笑意沉了下去，她相信沈晝這邊沒有派人監視她，但是走到哪兒都被安排的感覺真不舒服。
    她沒有拒絕戴維，跟著去劇組轉了兩天，又陪戴維吃了一頓精致的晚餐，兩人繼續聊這次傅硯聲的線上試鏡問題。
    唐願一抬頭，就看到遠處立在那裏的人影，臉上的笑意一頓，是李鶴眠。
    李鶴眠抿著嘴角，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她心裏一抖，又礙於戴維還在這裏，隻能不動聲色的起身，“抱歉，我去個洗手間。”
    她一起身，李鶴眠就轉身氣鼓鼓的要走。
    唐願追了幾十米遠，將人攔在走廊上。
    李鶴眠撇開腦袋，“你來幾天了？”
    不是說要來找他嗎？他這兩天都興奮的睡不著！她卻跟一個老外在這裏談笑風生，甚至都沒跟他說她已經過來了的消息。
    他不是傻子，當時唐願打電話的時候確實是要來找他的，但中間因為什麽突然後悔了。
    他是她隨時都能後悔的選擇？
    這個認知讓他氣得難受，他悶頭就往前走，卻被一雙手抱住了腰。
    李鶴眠穿著淺色係的西裝，今晚是跟袁總幾個人來吃飯的，沒想到會碰到唐願，他還以為是自己太想這個人出現幻覺了呢。
    他咽了咽口水，轉身將人推開，“唐願，你要是不夠堅定就直接跟我說，不要吊著我，不要覺得我非你不可，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特別是接了兩通來自家裏的電話，他更難受。
    他知道現在家裏所有人都在誇他，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李家的汙點，讓家裏人抬不起頭。
    唐願心裏的人太多了，他也怕自己擠不進去，白白挨了罵。
    “李鶴眠，你先冷靜一下。”
    “我怎麽冷靜？你別當我是傻子，我以前隻是不愛計較，你不聯係我，說明你猶豫了，你甚至後悔了，是傅硯聲給你打了電話？還是沈晝給你打了電話，總之這兩個人都比我重要，那你為什麽要給我希望？”
    他扭頭就走，聲音有些哽咽，“反正我就一直都是你的備選，可有可無的選擇，我煩透你了。”
    唐願沒有去追，站在原地揉著眉心，轉身先回了桌子前。
    跟戴維安安靜靜的把餐用完，她回到酒店才疲倦的去洗了個澡。
    或許傅硯聲說得對，人不能既要又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