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好像都拖進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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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願現在是真的沒這個心思,這一個月以來都繃得太緊了,她一方麵是後悔自己做出的這一切選擇,將傅硯聲和李鶴眠好像都拖進了深淵,一方麵其實她也迷茫,因為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到底該往哪裏走。
“唐。”
席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反應是怎麽回事兒,他就是想要去親她,想要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每天都對著這塊平板若有所思。
唐願瞬間被他推在旁邊的地毯上,她的手掌心捂著他的嘴,“我現在很忙。”
他的唇就一下一下的啄吻她的掌心,眼底都是無辜,都是單純,但深處的情緒就猶如一張網,將唐願牢牢的鎖住。
她知道這個傻子是想了,她將自己的手緩緩鬆開,抬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
席孽悶哼了一聲,直接抬手去拉她的衣服。
“唐!”
“唐......”
唐願的腦袋裏猶如一團漿糊似的,但她這段時間以來實在太迷茫了,每天除了跟工作室那邊對接,就是擔心李鶴眠的情況,她大多時候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眼瞼處都是黑眼圈,這會兒在這樣的眼神當中,她整個人都像是化掉了似的。
席孽人高馬大,而且什麽都不懂,但是征服欲很強很強,特別是在這種事情上的征服欲。
唐願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不會去分辨個高低,隻要嚐到甜頭就行了。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為每個人考慮了,因為她在對待自己上心的每個人時,也是猶如李鶴眠那樣付出了絕對的真心的,也是付出了努力的,所以她必須要做到問心無愧才行,不在對方矜貴的時候湊上去,也不會在對方身陷囹吾的時候突然離開。
不管是跟誰,她都希望做到好聚好散。
“席孽。”
她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額頭都是汗水,鼻尖也是汗水。
席孽停下,驚呼瘋狂的吻著她的唇,於是她接下來的時間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體力是真好,在這樣的折騰之下,一直到第二天的淩晨才結束,她直接睡過去了。
席孽食髓知味,很久都沒有嚐過了,安靜的盯著她這張臉看,他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好看,總之看著唐願就覺得很開心,心裏像是捂化了一顆巧克力,整個人都要融掉似的。
唐願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眼皮始終都睜不開,像是把這段時間缺失的覺全都補回來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
她起身下床,看到桌子上擺好的飯菜,還有在旁邊坐著瞌睡的席孽。
這人還真是一個傻子。
她緩緩走過去,還未走近,他就醒了,一下子站起來,“唐。”
他親昵的過去抱著她。
不得不說,在這樣迷茫的時候,席孽的作用就相當於是一隻撫慰犬,一隻善解人意的撫慰犬,很難不讓人放下心來。
唐願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視線看向桌子上的幾個菜,“你做的?”
他點頭如搗蒜,去親她的唇,“唐。”
他對她十分的依戀,甚至可以說是喜歡。
唐願覺得好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安靜的吃了起來。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因為這段時間她沒出門,席孽也沒怎麽出門,所以兩個人在家裏都是穿的那麽幾套衣服,之前一直都是席孽在洗,這人洗得很勤快,所以唐願壓根沒注意到席孽身上的衣服一共就三套,李鶴眠給唐願買了很多衣服,但是沒給席孽買。
唐願覺得好笑,拉了拉他身上的衣服,最近一直都在忙,今晚也是時候要出去逛街了,不然繼續在這裏待下去,隻怕會悶出病來,她還沒去這邊的商場逛過呢。
過來三個月了,幾乎一直都在這個房間裏。
“待會兒我們出去逛逛吧?”
席孽的眼底出現一抹好奇,一抹開心,“好。”
唐願是真的喜歡這種一點兒心機都沒有的人,但她也知道席孽是靠不住的,沉睡在席孽身體裏的那個男人隨時都會醒過來,她也得隨時做好防範才行。
兩人在房間裏膩歪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出門的時候,唐願戴了帽子和口罩。
現在外麵鋪天蓋地的全都是她的新聞,她就算要去逛街也是全副武裝,包括席孽都是全副武裝的,免得被人認出來可就完了,她走在路上都能聽到關於自己的新聞。
港城這邊的娛樂八卦本來跟大陸那邊是不互通的,結果她這個事兒居然鬧得這麽多人都知道。
她的臉頰一陣陣的發熱,快速給席孽買了幾件外套,讓對方去換衣間裏換了出來,她在外麵坐著等,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接今晚被跟蹤了。
她的眉心擰緊,視線朝著周圍看過去,但是什麽都看不到。
大概因為這邊是閻家的地盤,而她跟閻榕不對付,所以總覺得惴惴不安的,難道是閻榕從帝都回來了?
她瞬間起身,去敲了席孽所在的房間門。
席孽這會兒剛換好,本來想讓她看看,但唐願直接將人拽到旁邊付賬的地方,“我們先走,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席孽的臉頰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點點頭,兩人拎著旁邊的袋子就離開了。
唐願來到外麵坐車,而席孽直勾勾的順著反光鏡盯著後麵的汽車,眼底都是嚴肅,“唐,跟蹤。”
看來唐願的直覺沒錯,他們確實被人跟蹤了,而且是從房間裏出來就被跟蹤了。
她的眉心擰緊,所以這群人是誰,是來對付她的,還是來對付席孽的?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席孽應該也被很多人盯著。
席孽將車開得很快,在這條路上七拐八拐,最後拐進了這裏麵狹窄的筒子樓。
這裏的筒子樓跟大陸那邊不一樣,這裏的房間高聳得看不見天空,一片黑漆漆的,特別是在晚上,這裏麵伸手不見五指,雖然會有燈光,但是住在這裏麵的大多數都是窮人,為了節約一點兒電費,一般到了晚上就會睡覺。
唐願的汽車才從裏麵行駛了一段時間,就沒辦法繼續往裏麵開了。
兩人直接棄車往裏麵跑,伸手有很多腳步聲在追。
唐願被席孽帶著跑了好幾個巷道,席孽看起來對這裏很是熟悉,但奈何對麵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仿佛今晚一定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唐願將背往後靠,聽到他說:“唐。”
“嗯?”
“我,走。”
“什麽?”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願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這人猛地往後一靠,像是昏迷過去似的。
她的眼底有些驚訝,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跑,但是一隻更有力的手猛地將人一把拽過來。
“我說過,在見麵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的語氣陰森森的,一把將她抵到旁邊的牆上,眼底都是猙獰的戾氣,“你知道我憋了好久麽?可算讓我逮著機會了。”
之前的兩次都是他大意了,當時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人居然敢冒犯他,現在可不會了。
他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麵前這個滿臉鎮定的女人,抬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他大概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那個傻子一般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讓他出來應對。
傻子雖然厲害,但畢竟沒辦法正常思考,所以這會兒兩人肯定是遇到危險了。
他的視線飛快的在周圍逡巡了一圈兒,確定了這裏具體是什麽地方,抬手直接抓住唐願的手腕,“跟我走。”
唐願要警惕現在在後麵追著她的人,自然也要警惕麵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直覺告訴她,跟著這個男人離開也隻有死路一條命。
所以在拐過其中一條巷道的時候,她幾乎是瞬間朝著另外的方向跑去。
閻孽識破了她的這些小伎倆,抬腳就直接攔在了她的膝蓋前,“我勸你現在別耍什麽花招,不然我弄死你再走。”
唐願咽了咽口水,徹底不掙紮了。
兩人從這邊的黑暗處一直朝著裏麵前行,結果就聽到了槍聲,這槍聲就像是響徹在耳邊似的。
在這樣的地方開槍,看來對麵的人是什麽都不想顧及了啊。
她詢問旁邊的席孽,“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衝著我來的?”
閻孽笑了笑,“在這個地方,還沒人敢這麽光明正大的衝著我來,想想自己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吧,小可憐。”
唐願的嘴角抽了抽,真想一巴掌扇這張自大的臉上。
她閉嘴不再說話,直到被對方帶到一個稍微寬闊的地方,結果好幾顆子彈從遠處一瞬間傳來。
閻孽雖然說是要向唐願報仇,但是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倒是並沒有將她推出去擋子彈,而是帶著她往後退了一步。
唐願被帶得趔趄了一下,差點兒直接砸中旁邊裸露出來的鋼筋,後背瞬間溢出一身冷汗。
這附近到處都是這樣裸露出來的鋼筋,稍不注意估計就要毀容了。
這群人選在這種地方動手,顯然是早就想好了。
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閻孽,“你覺得我們能躲過這一劫嗎?”
席孽或許不知道,但是這個神秘人一定知道。
閻孽沒說話,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周圍人的動靜,然後將唐願一把拽過來,朝著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就進去了,裏麵有兩個小孩子,大概沒想到會有人闖進自己的家裏,差點兒想要尖叫,但是看到閻孽拿過了一把刀子,他們的嘴巴瞬間就閉緊了。
唐願站在旁邊,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還有男人交談的聲音。
這裏麵的房間不止一個門,閻孽抬手在那個男孩子的腦袋上拍了拍,帶著唐願一起,從旁邊的小門離開的。
唐願本來想著今晚或許能躲過去,結果才剛走出房間的門,那個小男孩子突然尖叫了起來,引起了那群人的主意。
她的眉心擰緊,趕緊跟在閻孽的身後,闖進了另一個巷子裏。
閻孽的手一直緊緊的拽著她的手腕,沒有要將人丟開的意思。
莫名地,唐願有些感動,雖然這個神秘男人確實挺可惡的,但他的生死畢竟關係著席孽的生死,她實在是有些走不動了,而且她的背很疼。
她靠在旁邊的牆上,臉色煞白,忍不住跟對方說道:“你先走吧,這群人可能是來找我的。”
但很奇怪的是,如果這些是沈晝的人,怎麽會用槍,沈晝目前不至於要她的命吧?
所以到底會是誰的人?
閻孽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不知道跟那邊說了什麽。
唐願閉著眼睛,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滾。
她的眉心擰起來,聽到他問,“受傷了?”
她的唇色都是白的,這會兒忍不住點頭。
因為巷子裏的燈光太過昏暗,閻孽隻能透過血腥味兒來判斷她受傷了,但是目前並不知道她到底傷得怎麽樣,他冷笑一聲,“跟我走吧,你可不能死在這裏。”
唐願很惜命,她確實不想死在這裏,但她感覺自己的眼皮很重很重,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她抬腳想要跟上,卻怎麽都踩不穩。
閻孽往前走了十幾步,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忍不住回頭,結果看到唐願已經倒在地上了。
那裏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他討厭這個女人,對方就該為戲耍他付出代價,但是傻子一直在著急,甚至強行控製著他的身體往回走,他覺得心煩,以前傻子可沒有任何牽掛,現在卻突然多了牽掛,那是不是意味著對方存在的時間會越來越久?
這對閻孽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他將唐願扛在肩膀上,直接從這裏離開,跟自己的人碰麵之後,將她放在了車上。
唐願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疼。
她後背的傷口被處理過了,當時那裸露的鋼筋直接刺了進去,為了不引起那群人的主意,她愣是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傷口流血太多,終究還是沒撐過去。
她緩緩起身,暫時不知道這是哪裏,隻能四處看看。
這房間的風格十分陰沉,她下床,結果就看到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正是閻孽。
閻孽抱著雙手,視線在她渾身上下掃了一眼,眼底都是嗤笑,“醒了?”
唐願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男人很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