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但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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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的助理齊郵聽到這句話,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其實從今天先生要帶著唐願出門,他就已經很震驚了,沒想到現在還會問出這種話。
    他清楚兩人被困在海上的時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因為先生之前對唐願的態度還挺惡劣,甚至是抱著想要報複對方的態度在相處的,但是短短時間之內,對方好像愛上唐願了,或許他自己沒察覺到,但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麽?
    齊郵的預感很不妙,帝都沈晝因為唐願失蹤弄出來的事情一堆接著一堆,簡直有種要拉著所有人共沉淪的意思,先生要是在這個節骨眼給唐願一場婚禮,那唐願在他手裏的事情肯定就瞞不住,到時候兩人一對峙起來,雙方都是兩敗俱傷的程度。
    何況唐願好像還沒能成功離婚啊,現在這人跟沈晝的事兒還在熱搜上掛著呢,網友們都在佩服唐願的手段,要是再加進去一個港城閻家,隻怕唐願身上的話題度隻會更高。
    後座,唐願聽到這話,很認真的思考了幾秒,“我可以嗎?是不是代表我們要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將來還會生個漂亮的小寶寶?”
    閻孽的喉結滾動的好幾下,緩緩拿起她的手腕,她手腕的那八道割痕已經結疤了,他找來了最好的藥給她抹上,每天都會抹好幾遍,說是以後不會留疤。
    但他心裏的那幾道疤,肯定永遠都不可能好,永遠都會有痕跡。
    他看著看著,心口有些熱,說不上來的感覺,剛想著答應,前排就常來齊郵的話,“先生,我們什麽時候把唐小姐還回去?”
    這是齊郵第一次打斷閻孽的話,以前齊郵十分拎得清,絕對不會插手閻孽的任何選擇,現在是看閻孽已經完全忘了當初是打算把唐願送過去的,於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齊郵自己知道很越距,但他必須讓自己的老大清醒清醒,不然等承諾說出口的瞬間,可能有些事情就很明朗了。
    閻孽扭頭,透過後視鏡跟齊郵對視了一眼。
    齊郵的頭皮發麻,連忙垂下腦袋。
    他專注的開著車,緩緩將擋板放下來,心裏在輕輕歎氣。
    閻孽被這麽一打擾,重新扭頭看向唐願。
    唐願的眼底滿是驚喜,還在等著承諾。
    她的雙手猛地圈住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唇,“可以嗎?我可以嗎?”
    閻孽被撞得心口都快化開,嘴角抿了好幾下,雙手放在她的腰上。
    她還在問,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仿佛他不回答,就會永遠問下去一樣。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越來越緊,他想到齊郵的話,終究還是垂下睫毛,“以後再說吧。”
    他清楚齊郵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骨眼打斷他,他確實要好好審視自己這段時間來的行為了。
    回到家之後,唐願明顯有些失落。
    那條淺藍色的婚紗已經被運了回來,就那樣放在大廳,看著十分高貴。
    她去圍著這條婚紗轉了一圈兒,但眼底依舊是失落的。
    她要去找閻孽,可閻孽對上她的視線,就緩緩上樓了。
    唐願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心裏有些難受,好像瞬間被人拋棄了似的。
    閻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的一隻手放在辦公桌上,當初要用唐願跟沈晝交換的東西都已經想好了,沒想到這段時間以來,他居然什麽都沒有想過。
    當時還不知道自己心腹的死跟閻青有關係,還想著讓沈晝幫忙在帝都那邊調查,現在閻青死了,還有一個袁剛還活著呢,如果聯合沈晝的力量,袁剛不久之後肯定也會付出代價。
    他把交易想得這麽清楚,現在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不明白自己此刻到底在糾結什麽,應該馬上給沈晝打個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將齊郵喊了進來。
    齊郵看到他眼底的茫然,垂下腦袋,“先生,是要聯係沈晝那邊麽?”
    閻孽點燃了一根煙,他覺得煩躁,“你說我這是怎麽了?”
    “什麽?”
    “之前我想報複她,她對我很不敬,以前從來沒有人敢這麽接二連三的算計我,但現在真要我把她送出去,我又有些舍不得了,我怕自己後悔。”
    齊郵心裏的不安更重,他察覺到了,先生目前還壓根就沒往喜歡上唐願這件事上想。
    他鬆了口氣,“可能因為唐小姐確實救了先生的命,你心軟了,但是唐小姐明顯還對沈晝有好感,送她回去也是為了她自己好,她跟沈晝的事情隻有她自己親自回去才能解開,留在這邊也不是辦法。”
    閻孽的眼底劃過一抹迷茫,他做其他的事情都很厲害,唯獨沒怎麽跟女人接觸過,所以是這樣麽?
    他將手裏的一根煙抽完,將背往後靠,看了一眼天花板,“待會兒你們將她送走吧。”
    齊郵的眼底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先生這麽快就下決定了。
    “好的,我馬上就去做準備。”
    齊郵本人當然是希望趕緊將唐願送走,免得夜長夢多。
    齊郵馬上就從這裏離開了,並且怕閻孽後悔,直接就來到了唐願這裏,說是要帶唐願出去玩。
    唐願這會兒整個人都很失落,坐在樓下的沙發上,聽到這話,也沒什麽反應。
    齊郵也就蹲下,非常耐心的跟她說道:“先生也會一起去,而且在那邊給唐小姐準備了驚喜。”
    驚喜這兩個字讓唐願很快抬頭,嘴角彎了起來,“真的嗎?”
    她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
    齊郵點頭,“走吧。”
    唐願興高采烈的跟在她的身後,等坐上直升機的時候,還有些疑惑,“這是要去天上了嗎?”
    “是的,晚上帶唐小姐去放煙花。”
    “太好了!”
    她的臉上都是笑意,很認真的係上安全帶。
    直升機起飛,這裏到沈晝所在的地方也就七個小時,但是中間直升機要下去加油,所以算下來的話,明早淩晨一點就能讓沈晝見到唐願。
    唐願時不時的就要看一眼腳下,問齊郵,“為什麽看不到席孽?”
    “他在那邊等著唐小姐。”
    “好吧。”
    她的心很大,得到了這個答案,就靠在旁邊要睡過去了。
    直升機起飛兩個小時後,齊郵接到了閻孽打來的電話。
    閻孽沒想到他的執行速度這麽快,“在哪兒?”
    齊郵的態度很恭敬,“還有五個小時就到帝都那邊了。”
    閻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不上來的氣悶,想著平時讓你們做其他事情的時候,也不見這麽快的速度,但命令畢竟是他自己下的,現在也不好改口,就隻能是生悶氣。
    他在原地走了兩圈兒,換做以前絕對不會這樣焦躁,像個毛頭小子。
    他向來是遊刃有餘,甚至玩自己的敵人跟玩老鼠一樣。
    “唐願沒哭吧?”
    齊郵的嘴角抽了兩下,“唐願小姐的智商相當於一個十歲的小朋友,壓根不會考慮那麽多,而且現在睡得很認真,估計等醒來看到沈晝,就能把先生你忘掉了,小孩子嘛。”
    他最後的這兩句話是在暗戳戳的告訴閻孽,別太高看他自己了,對於唐願來說,他閻孽壓根就不算什麽。
    他這樣是希望閻孽趕緊放手,別沉溺在這種廉價的感情裏,而且這是閻孽自己說的,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廉價。
    閻孽沉默好幾秒,又問了一句,“她不冷吧?”
    齊郵的眉心又狠狠跳了幾下,“不冷,先生,我這裏有毛毯,給唐小姐蓋上了的。”
    閻孽咽了咽口水,接下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支支吾吾的幾聲,掛斷了電話。
    齊郵看著自己的手機,歎了口氣,他跟在閻孽的身邊這麽久,從沒見對方這麽擰巴過。
    擰巴這種情緒居然會出現在閻孽的身上,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閻孽啊。
    齊郵不由得看向旁邊睡得很舒服的唐願,溫柔鄉,英雄塚,難怪能把沈晝迷成這樣,果然是有些本事。
    又過了半個小時,閻孽再次打來電話,但問的依舊是一些磨磨唧唧的問題。
    每次掛斷,距離下一次接電話的時間更近。
    最後在直升機下去加油的時候,閻孽終於問了一句,“那她現在醒了嗎?”
    齊郵有些忍無可忍,卻還是耐著性子,“現在唐小姐確實醒了。”
    畢竟一直打來電話打擾,誰都睡不著。
    閻孽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醒了就好,你讓她接電話。”
    齊郵隻能把手機交給唐願。
    唐願這會兒揉著眼睛,像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眼底才瞬間盛滿笑意,“席孽,怎麽了?”
    她一直喊的都是席孽,盡管閻孽此前糾正過,但她似乎改不過來。
    他聽著這聲音,那躁動的情緒才緩緩平息,深吸一口氣,“怎麽突然就跟著人跑了?誰讓你走,你都會走啊?”
    唐願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指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笑了,“因為他說你在那邊等我呀。”
    這句話讓閻孽瞬間沉默了,他的喉結滾動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