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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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秋天有些局促地回避他的目光。
    “說你談了戀愛以後,跟以前不一樣了。”江雪趕緊轉移話題。
    “有嗎?”高一陽看向江雪。
    “有嗎?在培訓課上表白,這可不是以前那個高一陽能做出來的事。”江雪說,“而且,你知道你現在什麽表情嘛?我真恨不得穿越到幾個月前,給你拍張照片,讓你自己對比看看。認識你這麽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還會笑。”
    “連打趣我的方式,你倆都一樣。”高一陽笑回。
    “誰倆?”江雪問。
    “你和峰哥啊!”
    “這說明我倆配啊。”
    秋天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雪,江雪感受到她的目光,“別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你還是不太了解我。”
    秋天知道她是在回之前那句話。
    她說完起身,“好了,你倆吃吧,我約了人。”轉身瀟灑地走了。
    秋天還在想兜裏的東西,高一陽在她旁邊開口,“回嗎?”
    “啊?哦……回。”
    路上秋天說了今天旁觀手術的事,問他那人為什麽會受槍傷。
    “他們小隊外出執行任務,遇到了其他組織。正常我們是要盡量避免發生衝突的。但對方還是開了槍,但是還好,事態沒有進一步擴大。”高一陽解釋道,“遠航之外,還有其他組織。”
    “他們為什麽要開槍?”
    “為了物資,”起風了,高一陽抬手把秋天衣服上的帽子兜到她頭上,“我們不搶其他組織的物資,不代表他們不會搶我們的。”
    “你遇到過嗎?”
    高一陽點點頭,“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那些感染者。”
    秋天記得當時他們住店遇到的那些人,當時她用了很久去消化那件事。而高一陽,而那些開拓部的人每次出任務,不知道要麵對多少次。
    把槍口對準感染者容易,但對準同為人類的其他人,他們不想,但可能也沒別的辦法。
    文明到底還能撐多久,兩人都不敢細想。但至少,在這裏,在遠航,他們還能遵從內心,做自己想做的人。
    “剛你放口袋裏的是什麽?”高一陽突然問。
    秋天沒想到他看到了,“沒什麽。”
    高一陽沒說話,隻輕輕一笑,拉起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走到一個岔路口,高一陽問:“去我那兒?”
    秋天一手被他握住,一手伸進口袋摸著那個方方正正的小袋子。為啥她有種要把自己送出去的感覺。
    “我明天還得早起,就不過去了。”秋天拉著他往自己宿舍方向走。
    在樓下,高一陽在她額頭上留了個吻,看著她上樓了。
    安穩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秋天旁觀了幾場大手術,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之前在西門給她做過體檢的梅姐,要生了。
    這是自病毒擴散以來,大本營迎來的第一個寶寶,整個營地都很興奮。
    秋天被允許參與寶寶接生。
    當她看到孩子頭出來那一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種感覺很奇妙,緊張、興奮同時又感動。
    新的生命總是帶給人無限希望。
    秋天的視線漸漸模糊,她擦掉臉上的淚痕,把紗布巾遞過去。
    當孩子被抱出去,外麵所有人都圍上去了。秋天跟在後麵走出來,她躲過人群,閃到旁邊。高一陽一把將秋天拽到身前,溫熱的手掌緊緊包裹著她微涼的手腕。他低頭湊近,目光落在她泛紅的鼻尖上,修長的手指在上麵輕輕一刮,“怎麽哭了?”
    秋天吸吸鼻子,撇嘴一笑,“有點感動。”
    “小哭貓……”高一陽忍不住又湊近了些。
    “什麽啊,我可不是貓。”秋天別過臉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高一陽眼底笑意更深,故意岔開話題,“男孩女孩?”
    “男孩。”
    “那你喜歡男孩女孩?”他歪著頭追問道。
    秋天甩開他的手,往外走,“跟你有什麽關係?”腳步又快又急,像隻炸毛的貓咪。
    高一陽三兩步追上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佯裝吃醋,“那跟誰有關係?”
    秋天猛地轉身瞪向他,“高一陽!”
    “在呢!”他笑得無比燦爛,手指悄悄在她掌心撓了撓。
    “.…..你怎麽這麽討厭呢?”
    “你討厭我啊?”高一陽故作受傷地眨眨眼,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揚。
    “對!”秋天甩開他的手就要跑,卻被他一個箭步攔腰抱住。
    “生氣了?”不再逗她。
    秋天掙了幾下沒掙脫,索性不動了,“逗我你很開心嗎?”
    “錯了,錯了,不逗你了。”高一陽收緊手臂,感受到懷裏人急促的呼吸。
    秋天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像隻氣鼓鼓的小河豚。高一陽忍不住輕笑,生氣的樣子怎麽這麽可愛。
    “還生氣?”他低頭去尋她的眼睛。
    秋天扭過頭不看他,嘴唇抿成一條倔強的線。
    “怎麽才能不生氣?”高一陽用鼻尖蹭了蹭她發燙的耳垂。
    “你讓我咬一口。”秋天突然轉頭。
    高一陽二話不說把袖子一擼,結實的手臂往她嘴邊一送,“咬吧。”
    秋天一口咬下去,雖然收了力道,但還是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高一陽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喉結悄悄滾動了一圈。
    “不疼嗎?”秋天鬆開嘴,打量他。
    “不疼。”高一陽笑得雲淡風輕。
    “不疼那再咬一口。”秋天作勢又要下口,卻被他突然捏住臉頰。
    “哎,疼,疼!”他嘴上喊著,手臂卻紋絲不動地停在她唇邊。
    秋天鬆開牙齒,“那你剛說不疼?”
    “不是怕你心疼嗎?”高一陽笑著看她瞬間漲紅的臉。
    秋天一個淩厲的眼神射過去。
    “好了,不逗你了。是真疼。”
    “那你為什麽不出聲?”
    “你想讓我喊疼?”高一陽問出來,自己都樂了,“為什麽?”
    “……不喊疼沒成就感。”秋天別過臉去不看他。
    高一陽指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卻不容拒絕地將她的臉轉向自己。他俯身貼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嗓音壓得又低又啞:“下次...我喊疼給你聽。”最後一個音節還未消散在空氣中,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將她未出口的抗議盡數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