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又起。
    比寒淵的陰寒更刺骨的，是彌漫在空氣裏的死寂。楚星河抱著楚雨柔，肩上扛著昏迷的淩霜，腳步踩在積雪上，“咯吱”聲在空曠的雪原上格外清晰，像是在叩問著這片被邪祟侵蝕的土地。
    蘇清月跟在左側，淡綠色的玉佩在胸前劇烈發燙，溫潤的光芒變得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抬手按住玉佩，指尖能觸到紋路的凸起，那些紋路像是活了過來，與楚雨柔體內晶體的光暈產生著某種頻率的共振，讓她的經脈都跟著微微發麻。
    太子走在右側，臉色比雪還白。他攥著金屬片的手青筋暴起，北冥皇室的秘術在體內瘋狂運轉，卻仍驅不散骨髓裏的寒意——那不是風雪的冷，是古葬坑邪祟帶來的、源自靈魂的陰寒。
    “還有三十裏到寒都。”太子的聲音幹澀，像是被凍住了喉嚨，“城外有聚靈符陣，隻要進了陣，邪祟暫時攻不進來。”
    楚星河沒應聲。
    他的目光落在懷中楚雨柔的臉上。小姑娘眉頭微蹙，睫毛上凝著細小的冰粒，識海裏的兩個靈魂像是暫時蟄伏，卻仍能感覺到兩股力量在體內暗流湧動。主晶核貼在他的胸口，溫熱的觸感傳來，上麵那道與言靈石碑同源的符文，時不時閃過一絲微弱的青光，像是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楚兄，你看！”蘇清月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雪地裏的一塊巨石。
    那是一塊丈許高的古碑，半截埋在積雪中，碑身布滿了風化的痕跡，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上古符文，與神霄遺跡裏的言靈石碑紋路有七分相似。此刻，古碑正散發著淡淡的白光，與楚雨柔體內的晶體光暈遙相呼應，形成一道無形的能量絲線。
    楚星河心中一動，加快腳步走到古碑前。剛一靠近，懷中的楚雨柔突然輕輕哼了一聲，體內的青白色晶體光暈暴漲，順著能量絲線湧向古碑。古碑上的符文被激活，光芒越來越盛，原本模糊的字跡漸漸變得清晰。
    “是天宮的文字。”太子湊近看了一眼，臉色微變，“北冥古籍記載，這種文字隻有神宮之人才能解讀。”
    楚星河沒有說話，他緩緩伸出手，掌心對準古碑。太虛神霄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雷紋閃爍，一道青金色的光痕湧出，與古碑的白光交織在一起。符劍的裂痕修複進度在緩慢提升，45%、46%……每一次跳動，都讓他對這些上古符文多一分理解。
    “這些文字……在說晶體實驗。”楚星河的聲音有些沙啞，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符劍上的雷紋——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是實驗日誌。”
    蘇清月和太子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古碑。
    古碑上的符文不斷流轉，像是在播放一段塵封的往事。楚星河的目光掃過，一段段文字在腦海中清晰呈現：
    “紀元372年，‘靈魂容器’實驗啟動。取雙生晶體核心，拆分植入兩名幼童體內，編號07、08。”
    “晶體可承載靈魂碎片，適配度98%。但雙生分離後，靈魂出現排斥反應，需主晶核壓製。”
    “白芷醫師提出‘溫和融合’方案，遭駁回。主上令：強行融合，不惜一切代價打造完美容器。”
    “紀元375年，08號靈魂暴走，破壞實驗艙。白芷攜07號逃離天宮，實驗中斷。”
    “警告：晶體融合失敗將導致靈魂湮滅，容器暴走，釋放古葬坑封印邪祟……”
    文字到這裏戛然而止，古碑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像是耗盡了所有能量，重新變得冰冷死寂。
    楚星河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靈魂容器？強行融合？白芷攜07號逃離？
    無數線索在腦海中交織：楚雨柔的晶體編號07，識海裏的08號靈魂，白袍老者對雙生晶體的執念，還有白芷始終不願提及的過往……原來，楚雨柔的晶體病，從來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殘酷實驗的後遺症。
    “白芷……她是救了雨柔妹妹？”蘇清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一直懷疑白芷的身份，卻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救？”太子冷笑一聲，眼神複雜，“或許隻是為了完成她自己的實驗。北冥藥宗長老說過，白芷改良過噬魂草，那可是邪祟最喜歡的養料。”
    楚星河沒有說話。他想起白芷每次看向楚雨柔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愧疚與溫柔；想起她為了尋找治療晶體病的方法，不惜深入神霄遺跡；想起白袍老者指控她“背叛”時，她眼中的憤怒與無奈。
    人心，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就在這時，肩上的淩霜突然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眼神卻依舊火爆：“娘的……俺這是在哪兒？邪祟都解決了？”她掙紮著想下來，卻牽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別動，你傷得很重。”楚星河按住她，“我們快到寒都了，進城後再給你療傷。”
    “寒都？”淩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那些鬼東西沒追來吧？俺可沒力氣再打一架了。”她說話時，習慣性地想拍劍柄，卻摸了個空，才發現鋼劍已經斷裂，隻剩下半截劍柄掛在腰間，不由得罵了一句，“晦氣！”
    就在這時，遠處的雪地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兵刃碰撞的脆響。楚星河心中一凜，示意眾人隱蔽在古碑後，自己則悄悄探出頭望去。
    隻見十幾名穿著寒都守軍服飾的修士，正被一群邪祟圍攻。那些邪祟比之前遇到的更加強悍，身形龐大，身上的煞氣幾乎凝成實質，爪子上的黑色紋路閃爍著幽光，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
    守軍已經節節敗退，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染紅了雪地，卻仍在頑強抵抗。為首的是一名中年修士，手持長槍，槍尖上的靈氣已經黯淡，顯然靈氣消耗巨大，但他依舊嘶吼著，帶領眾人結成防禦陣型。
    “是趙統領！”太子認出了為首的修士，臉色一變，“他是負責寒都外圍防禦的將領，怎麽會被邪祟圍攻在這裏？”
    “恐怕寒都外圍已經失守了。”楚星河的聲音低沉，“邪祟數量太多，他們撐不了多久。”
    “俺去幫他們！”淩霜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楚星河按住。
    “你傷勢太重，留下來保護雨柔和蘇姑娘。”楚星河將淩霜放下，遞給她幾張聚靈符，“用這個恢複靈氣，守住這裏。”他轉頭看向太子，“太子殿下，麻煩你協助淩霜，我去救人。”
    太子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金屬片：“楚先生小心！”
    楚星河不再多言，轉身朝著戰場衝去。太虛神霄劍在他手中光芒暴漲，雷紋閃爍，符劍的裂痕修複進度已經提升至48%，一道巨大的雷龍從符劍中衝出，朝著邪祟群斬去。
    “轟隆！”
    雷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瞬間吞噬了數隻邪祟，將它們化為灰燼。圍攻守軍的邪祟群頓時陷入混亂，紛紛轉頭看向楚星河，眼中閃爍著凶光。
    “是楚先生！”趙統領看到楚星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像是看到了救星，“楚先生，快救救我們！”
    楚星河沒有回應，他縱身躍起，符劍一揮，又是一道雷劫劈下，將靠近的幾隻邪祟劈成碎片。他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多餘的招式，每一擊都直指邪祟的要害，符合古龍筆下“寫意武俠”的利落感——高手過招，從不需要繁文縟節。
    “跟俺們一起殺出去！”趙統領見狀，精神一振，帶領守軍發起反擊。長槍刺出，靈氣凝聚成槍芒，與楚星河的雷劫相互配合，殺得邪祟節節敗退。
    蘇清月站在古碑後，看著戰場上奮勇殺敵的楚星河，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起初次相遇時，這個沉默寡言的修士，總是帶著一絲疏離，可如今，他卻一次次為了陌生人和夥伴，挺身而出，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就在這時，她胸前的淡綠色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一道綠色的絲線從玉佩中射出，朝著戰場中的一名邪祟飛去。那名邪祟身形格外瘦小，卻異常靈活，正趁著混亂，朝著楚星河的後背偷襲。
    “小心！”蘇清月驚呼一聲。
    楚星河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側身避開。邪祟的利爪擦著他的肩膀劃過，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他轉頭看去，隻見那名邪祟的額頭上，竟刻著一道與白芷指尖相同的“神宮醫仙”印記，隻是顏色發黑，帶著濃鬱的煞氣。
    “這邪祟……與白芷有關？”楚星河心中一動，符劍一揮，雷紋暴漲，將那名邪祟斬成兩半。邪祟死後，體內湧出一股黑色的能量，朝著蘇清月的玉佩飛去，被玉佩吸收，玉佩的光芒變得更加濃鬱。
    這一幕，被角落裏的太子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神變得複雜，悄悄握緊了手中的金屬片，指尖微微顫抖——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卻無人察覺。
    戰鬥很快結束。剩餘的邪祟見勢不妙，轉身逃回了寒淵方向。趙統領帶領的守軍隻剩下五人，個個傷痕累累，氣息萎靡。
    “多謝楚先生救命之恩！”趙統領走到楚星河麵前，拱手行禮，語氣中滿是感激，“若非楚先生及時趕到，我等今日必死無疑。”
    “不必多禮。”楚星河擺了擺手，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傷口上，“寒都外圍怎麽會失守？邪祟怎麽會突破防禦？”
    提到這個，趙統領的臉色變得凝重：“回楚先生，半個時辰前，大批邪祟突然從寒淵方向湧出，數量至少有上萬隻，而且實力強悍，其中還有幾隻是洞天境的邪祟頭目。我們的防禦陣型很快就被攻破，隻能邊戰邊退，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楚先生。”
    “上萬隻？”太子臉色大變，“寒都的聚靈符陣雖然厲害，但麵對這麽多邪祟，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沒錯。”趙統領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城主已經下令，關閉城門，啟動最高級別的防禦符陣，但邪祟的攻擊越來越猛烈，陣法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我們急需支援。”
    楚星河心中一沉。上萬隻邪祟，還有洞天境的頭目，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圍攻，而是一場滅頂之災。寒都一旦失守，北冥腹地就會徹底暴露在邪祟的鐵蹄下，後果不堪設想。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進城。”楚星河不再猶豫，轉身走向古碑，抱起楚雨柔，又扶起淩霜，“趙統領，麻煩你帶路。”
    “好！”趙統領點了點頭，帶著眾人朝著寒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隨處可見戰鬥的痕跡。斷裂的兵刃、散落的盔甲、被腐蝕的雪地，還有偶爾出現的修士屍體，讓氣氛變得愈發沉重。淩霜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怒火，卻因傷勢受限，隻能咬牙忍耐。
    蘇清月的玉佩依舊在發燙，她能感覺到，玉佩與寒都的方向產生著越來越強烈的共鳴，像是在召喚著什麽，又像是在預警著某種危險。她下意識地看向楚星河，卻發現楚星河也在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你的玉佩，很不一般。”楚星河的聲音平靜，“剛才那隻邪祟身上的印記，與玉佩的能量同源。”
    蘇清月心中一驚，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曆，是我小時候，一位陌生的婆婆送給我的，她說戴著它，能逢凶化吉。”她頓了頓，補充道，“剛才古碑激活時，玉佩也有反應，而且……雨柔妹妹體內的晶體，似乎也能感應到玉佩的能量。”
    楚星河沒有說話，心中的疑團越來越重。蘇清月的玉佩、白芷的身份、楚雨柔的晶體、古葬坑的邪祟，這一切似乎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解開這些謎團的關鍵，或許就在寒都，就在神霄遺跡的核心區。
    就在這時，前方終於出現了寒都的輪廓。
    那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牆高達數十丈，由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紋，正是北冥皇室的聚靈符陣。此刻，符陣正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籠罩著整座城池。
    光幕之外，無數隻邪祟正在瘋狂攻擊，黑色的煞氣與金色的光幕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光幕上的金光正在逐漸黯淡，顯然已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城池的大門緊閉，城牆上站滿了守軍，正奮力抵抗著邪祟的攻擊。城樓上，一麵黑色的旗幟迎風飄揚，上麵繡著北冥皇室的圖騰——一頭冰藍色的玄冰龍。
    “終於到了！”趙統領鬆了口氣，朝著城牆上大喊，“快開門！是我，趙虎！楚先生來了！”
    城牆上的守軍聽到聲音，立刻探出頭來。看到趙統領和楚星河等人，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連忙跑去通報。
    片刻後，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一道縫隙，足夠眾人進入。趙統領帶領眾人快速衝進城中，城門在身後轟然關閉。
    剛進城，楚星河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城門內側，身著白色長袍，麵容清冷，正是白芷。她的身邊，站著幾名北冥藥宗的修士，正在為受傷的守軍療傷。看到楚星河等人，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恢複平靜。
    “楚先生，你們回來了。”白芷的聲音依舊清冷，目光落在楚雨柔身上，“雨柔怎麽樣了？”
    “暫時穩定住了，但她體內的雙生靈魂，依舊是個隱患。”楚星河說道，目光緊緊盯著白芷，“我在古碑上看到了天宮的實驗日誌，知道了一些事情。”
    白芷的身體微微一僵，沒有說話，隻是轉身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楚星河等人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寒都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受傷的守軍和百姓，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藥味。百姓們臉上滿是恐懼，卻依舊有人在為守軍運送物資，傳遞消息，展現出北冥人堅韌的一麵。
    淩霜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盛：“娘的！這些邪祟真是喪心病狂！等俺傷好了，一定要殺盡這些雜碎！”
    蘇清月沒有說話，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白芷的背影上。她能感覺到，白芷的氣息有些紊亂，像是在壓抑著什麽，而且，她胸前的玉佩，此刻正發燙得厲害，與白芷身上的氣息產生著強烈的共鳴。
    太子走在最後，他的眼神一直很複雜，時不時看向蘇清月的玉佩，又看向楚星河懷中的主晶核，指尖的金屬片被攥得越來越緊。
    城主府就在城池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由冰藍色的玄冰石建成，透著一股威嚴與冰冷。白芷帶著眾人走進宮殿，穿過前廳，來到一間密室。
    密室的牆壁上，刻滿了聚靈符陣的紋路，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上麵鋪著一張巨大的地圖，正是北冥的地形圖，上麵標注著寒淵、古葬坑、神霄遺跡的位置。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白芷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楚星河，“關於天宮實驗，關於07號和08號，關於我。”
    楚星河看著她，緩緩開口：“實驗日誌上說，你攜07號逃離天宮，為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芷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是什麽人？我是神宮醫仙，也是當年晶體實驗的參與者，更是……雨柔的救命恩人。”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悠遠，“當年，我提出的‘溫和融合’方案被主上駁回，他要強行融合雙生靈魂，打造完美的靈魂容器。我知道，強行融合的後果，要麽是靈魂湮滅，要麽是容器暴走，釋放古葬坑的邪祟。所以，我隻能帶著雨柔逃離天宮，隱居在北冥，尋找徹底解決晶體病的方法。”
    “那08號呢？”蘇清月忍不住問道，“她的靈魂為什麽會在雨柔體內？”
    “雙生晶體本是一體，拆分後，靈魂也會相互吸引。”白芷解釋道，“08號的靈魂在實驗中受到重創，隻能依附在07號的識海裏，才能存活。這些年，我一直在壓製她的靈魂，不讓她奪取雨柔的身體控製權，可隨著雨柔的晶體不斷成長，08號的靈魂也在逐漸恢複，現在，主晶核是唯一能壓製她的東西。”
    楚星河心中一動，想起主晶核上的神秘符文：“主晶核上的符文，與言靈石碑同源，是不是與雙生鑰匙有關？”
    白芷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麽知道雙生鑰匙？”
    “古碑上的日誌提到過，言靈石碑也有相關的幻象。”楚星河說道，“雙生鑰匙到底是什麽？是不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
    白芷點了點頭，走到石桌前，指著地圖上神霄遺跡的位置：“雙生鑰匙，是打開天宮核心區的關鍵，也是徹底解決晶體病的關鍵。它們分別藏在神霄遺跡的兩個地方，與雙生晶體相互對應。隻有找到雙生鑰匙，才能進入天宮核心區，關閉晶體實驗的裝置，徹底分離07號和08號的靈魂，治愈雨柔的晶體病。”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名守軍匆匆跑了進來，臉色蒼白：“白醫師，楚先生，城主有請！邪祟的攻擊越來越猛烈，聚靈符陣的能量已經消耗了七成，而且，邪祟中出現了一個強大的頭目，正在全力攻擊陣法的核心！”
    楚星河等人心中一沉。
    看來，一場更大的戰鬥，即將爆發。
    而在密室的角落裏，太子悄悄將手中的金屬片貼在牆壁的符紋上，金屬片上閃過一絲微弱的青光，與符紋產生了短暫的共鳴，隨即恢複平靜，無人察覺（伏筆1）。
    蘇清月胸前的玉佩，此刻突然射出一道綠色的光痕，落在地圖上神霄遺跡的位置，形成一個小小的光點，與之前主晶核上的符文一模一樣（伏筆2）。
    楚星河沒有察覺這些細微的變化，他握緊了手中的太虛神霄劍，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走，去看看！”
    眾人轉身朝著城主府的議事廳走去，留下密室裏的地圖，以及地圖上那道微弱的綠色光點，像是在預示著什麽。
    寒都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而神霄遺跡的深處，雙生鑰匙的線索，已經悄然浮現。
    下集預告：邪祟頭目破陣來，雙生鑰匙線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