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賭約!給王大統領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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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雄英接收到朱高熾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弼問道:“定遠侯,這三百兩一套的房子,還是在天津這邊,您買不買?”
    “殿下,臣可不會買,傻子才會買。”王弼想了想,搖著頭說道,“在京城,三百兩銀子足夠在內城買個像樣的大房子了,何必來天津買這樣的房子?”
    他好歹是世襲的定遠侯,在京城光是陛下賞賜的宅院就有好幾處,這些年自己又添置了不少房產,對京城內城、外城的房價門兒清——三百來兩銀子,足夠在外城買個帶院子的五進宅子,便是內城邊緣,也能拿下一間體麵的兩進宅院。
    放著京城的好房子不住,跑到天津來花同樣的錢買這麽些新奇樣式的房子,不是傻事是什麽?他自然不會做這等不劃算的買賣。
    “哈哈,我就說嘛,這麽貴的房子怎麽可能有人買。”朱雄英一聽,立刻跟朱高熾配合起來,語氣也顯得自信多了。
    “定遠侯敢不敢和我打這個賭?”朱高熾微微一笑,看向王弼的眼神裏依舊滿是自信。
    “賭就賭,說吧,賭什麽?”王弼一聽,頓時來了脾氣,當即應道。他篤定這麽貴的房子絕沒人買,自然不怕這個賭。
    “若是我輸了,白送定遠侯一千兩紋銀;若是定遠侯輸了,便得幫我做一件事。”
    朱高熾略一思索,說道。
    這條件聽起來倒也公允,輸贏各有代價。
    此話一出,王弼本能地就想拒絕——他太了解這小胖墩的性子了,定是沒憋什麽好主意。
    他皺著眉頭,有些警惕地問道:“既然是打賭,那賭注為何不一樣?你輸了給千兩紋銀,我輸了卻隻是幫你做事,這未免不公。”
    朱高熾聞言,笑嗬嗬地反問道:“銀子我要多少有多少,自然不缺。定遠侯您什麽都好,就是家底遠不如我厚實,您唯一拿得出手、也正是我用得上的,不就是這一身好武力麽?”
    他這話雖是調侃,卻也點出了關鍵——王弼身為武將,最值錢的便是那身功夫和軍中威望。
    果然,王弼聽後頗為受用。
    對一位常年在沙場征戰的悍將而言,“勇武”二字遠比金銀更能觸動心扉,這是對他畢生功業與一身本領的最高認可,比送多少銀子都更讓他覺得熨帖舒心,方才那點警惕也消散了不少。
    王弼在做大統領之前可是軍中猛將,當年常遇春大軍圍攻平江,王弼在盤門駐軍。
    張士誠親自率領精兵從西門突圍,想要突破常遇春的防線,常遇春分兵北濠截斷了他的後衛部隊,而另派兵與張士誠戰鬥,張士誠軍拚死搏鬥,戰況激烈。
    常遇春見局勢焦灼,於是拉著王弼的手臂說:“軍中都稱你為健將,你能為我解決這個問題嗎?”
    王弼答應後,騎著馬,揮著雙刀衝進陣中,小退張士誠軍,常遇春率兵乘勝前進,張士誠軍大敗,人馬多溺死在沙盆潭中。
    張士誠也落水,險些身亡,倉惶逃入城中,從此不敢再城作戰。
    其勇猛可見一斑!
    一千兩對他這個定遠侯而言,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真要拿出來,府裏上下幾十口人半年的用度就沒了,雖不至於傷筋動骨,卻也得緊巴好一陣子。
    這般對比下來,輸了隻需出力氣辦事,反倒顯得劃算多了。
    可朱雄英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開口道:“一千兩太少了,人家定遠侯好不容易有機會贏你這個大財主的銀子,至少也得要一萬兩才行。”
    朱雄英如今也算得上財大氣粗,單是琉璃鏡一項產業,每月就能進賬上萬兩,分紅多到連朱元璋都後悔當初隻從徐達、李文忠那裏要了五成股份。
    更別說工業區裏還有諸多產業,個個都是能下金蛋的母雞,每月收益何等豐厚他心裏清楚得很,自然也知道朱高熾是真的家底殷實,不差這點錢。
    此外,朱雄英當然是故意提高賭注籌碼。這樣一來,王弼要真是輸了,那他欠下的人情可就重多了,到時候幫朱高熾做事,自然也得更盡心些,斷不會敷衍了事,更不可能拒絕。
    這既是幫著朱高熾把賭局做紮實,也是存著幾分看熱鬧的心思,想看看這定遠侯到時候如何收場。
    一萬兩?
    我的老天爺啊!
    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王弼本能地就想拒絕,畢竟他雖是定遠侯,家底卻遠不如朱高熾厚實,一萬兩銀子幾乎是他兩年的俸祿加歲祿總和,真要輸了,又不給朱高熾辦事,怕是得變賣些家產才能湊齊,這賭局實在太過凶險。
    可朱高熾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哪裏肯容王弼拒絕,當即開口應道:“行,一言為定!這房子過幾天就要開售了,到時候是輸是贏,一看便知。”
    他語氣幹脆,根本不給王弼再猶豫的餘地,顯然是吃定了這一局。
    王弼張了張口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身為開國名將他還是要臉的。
    緊接著朱雄英又給了常茂與康鐸一個眼神,二人頓時會意,立刻使出激將法。
    常茂大大咧咧地開口道:“怎麽?老王你要是怯了,不如就讓我來!好歹我家也算殷實,還能怕了這賭局不成!”
    康鐸更是上前一步,湊近王弼低聲提醒:“大統領,咱們好歹是從禁軍裏出來的,一身傲骨不能丟,可不能給天子親軍丟臉啊!”
    他頓了頓,又揚聲加了一句:“精神點!別讓人看了笑話,丟了咱們的份兒!”
    經二人這麽一激,王弼頓時怒了,一張臉麵紅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草!老子也是開國名將,跟著陛下南征北戰過來的,論家底難道還比不過你常茂?”
    “你常茂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靠父親餘蔭得爵的二代子弟,蔭官出身罷了,也配在老子麵前擺譜?老子當年跟著陛下衝鋒陷陣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王弼越說越氣,嗓門也越發響亮,顯然是被常茂那副樣子激得火起。
    隨即他猛地一拍大腿,嗓門也高了八度,“一萬兩就一萬兩!這賭注,老子接了!”
    話一出口,便再無轉圜餘地,顯然是被激得沒了退路。
    朱高熾見狀立刻接過話茬,朗聲道:“好!一言為定,誰要是反悔,誰就是孫子!”
    “老子說話向來一口唾沫一個釘,絕無反悔的道理!”王弼甕聲甕氣地應道,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卻也鐵了心要把這賭局接到底。
    聽到這話,朱高熾、朱雄英、常茂與康鐸四人頓時大笑起來,笑聲裏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默契。
    王弼見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一股不安湧了上來。
    他看著四人那心照不宣的模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們聯手套了進去,可話已說死,再想反悔已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