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日進鬥金!老朱笑得合不攏嘴了!
字數:4179 加入書籤
朱高熾臉上滿是笑容。
這可都是他一手締造的金融體係啊!
“長久不長久先不說,”太子標拿起最厚的一本賬冊,聲音提高了些,“你自己看吧——這東海貿易才剛滿一年,海關關卡、口岸征收的關稅,加起來是這個數。”
話音一落,太子標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萬兩?”朱雄英在旁邊猜道,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大數了。
老朱哼了一聲:“沒見識的小子,三百萬兩夠幹什麽?”
太子標笑著搖頭,把賬冊遞到朱高熾麵前:“是三千萬兩。”
“嘶——”朱高熾倒吸一口涼氣,他雖有預期,卻沒料到能這麽多。
老朱猛地從躺椅上坐直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你說多少?三千萬兩?!”
他一把搶過賬冊,手指在上麵點著數,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數完之後,他半天沒說話,隻是喉結動了動,像是在咽口水。
因為朱高熾的建言獻策,現在大明所有賬冊全都采用後世的統計方式,數據化隻是最基本的——收入、支出、庫存都用精確到“兩”“石”“匹”的數字標注,還配上了匯總表、對比圖,哪項稅銀增了、哪筆開支超了,一眼就能看清。
所以包括老朱與太子標在內,都早已習慣了這種方式。
老朱看賬冊時,不再是對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頭疼,而是直接翻到最後的匯總頁,盯著增減百分比就能判斷利弊;太子標議事時,常讓戶部把數據製成圖表,對著曲線走勢分析財政盈虧,比聽官員空泛的匯報要實在得多。
手底下的官員更是被逼得悶頭苦學,算盤打得再快,也算不過新法子裏的“加減乘除”公式;賬冊記得再細,不如數據表格一目了然。
若是學不會看統計報表、算不清同比環比,別說給皇帝遞折子,就連下轄的錢糧收支都理不清,這官兒自然就別想做了。
如今六部衙門裏,晚上點燈最多的不是文案房,而是官員們自學算術、琢磨統計法的書房。
誰也不敢懈怠,畢竟這新法子不僅能讓賬目更清楚,還能從數據裏看出漏洞、找出商機——就像這次東海貿易的關稅,若不是靠精確統計,哪能這麽快算出三千萬兩的總數,又哪能一眼看出哪條航線最賺錢?
這數據化的賬冊,早已成了大明理政的“千裏眼”,誰掌握了它,誰才能在朝堂上站得穩。
而老朱此刻已經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吭聲。
手裏的賬冊仿佛有千斤重,指腹一遍遍摩挲著“三千萬兩”那行字,像是要把紙戳破似的。
要知道,先前大明一年的賦稅總收入,算上糧米、布匹、絲絹這些折算成銀子,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千八百萬兩出頭,其中實打實的稅銀更是隻有三百萬兩左右,剩下的多是實物抵充,光是運到京城就得耗去不少人力物力。
為了這一千八百萬兩,戶部每年都要跟各地官府磨破嘴皮,遇上災年更是要從內庫貼補,哪曾想過有一天,單靠海上貿易的關稅就能遠超這個數?
這東海貿易圈剛跑一年,關稅就比全國賦稅還多?
老朱腦子裏嗡嗡作響,先前還覺得朱高熾折騰水師、建學院是花錢的事,現在看來,這點投入跟三千萬兩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我的老天爺啊!
老朱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這輩子從濠州起兵到定鼎天下,見過最富的地主也不過藏銀幾十萬兩,就算是當年陳友諒的國庫,搜出來的銀子也沒這麽多。
這貿易圈就像個會下金蛋的雞,一年就下出了抵得上全國賦稅的銀子,往後年複一年,那得堆成什麽樣的金山?
這簡直是天上掉銀子!
不,比天上掉銀子還靠譜——天上掉的銀子是死的,這貿易圈的銀子是活的,隻要船還在跑,港口還在開,這銀子就會源源不斷地流進大明的國庫。
老朱忽然覺得喉嚨發幹,攥著賬冊的手都有些發顫,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朱高熾這胖孫子,真是給大明挖著聚寶盆了!
“還有呢。”太子標又拿出一本賬冊,“皇室牽頭,讓徐達、李文忠他們這些勳貴湊的商號,跟著寶船跑貿易,賣出去的絲綢瓷器賺了差價,換回來的白銀、藥材再賣給內庫和藥房,這一進一出,純利一千二百萬兩。”
“一千二百萬……”老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尾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哆嗦。
他下意識地把賬冊往眼前湊了湊,仿佛多看幾遍那數字就能更真切些,可越看越覺得心驚——這數字後麵的每一個零,都像在他心尖上敲了一下。
他這輩子打天下、治江山,最愁的就是銀子!
當年在濠州城揭竿而起,弟兄們餓著肚子打仗,為了湊幾兩銀子買火藥、造箭簇,他把自己唯一的破皮襖都當了;後來跟陳友諒在鄱陽湖死磕,軍餉斷了三天,士兵們嚼著野菜衝鋒,他夜裏對著地圖掉眼淚,恨自己拿不出銀子讓弟兄們吃頓飽飯。
定都南京後,宮裏的銅器熔了一批又一批,連馬皇後的鳳冠都摘下來鑲了銀邊應急,就是為了能多湊點軍餉、多買些糧草。
那些年,戶部的賬本上永遠是“入不敷出”,各地官府報上來的災荒文書,每一本都像催命符,逼著他從牙縫裏摳銀子賑災。
哪想過有一天,一年能從海上賺回四千多萬兩?
老朱的手指在賬冊上輕輕顫抖,三千萬兩關稅加一千二百萬兩貿易利潤,加起來四千二百萬兩——這數字,夠他給北疆邊軍換十年的冬衣,夠修十條大運河,夠讓全國百姓免交三年的賦稅!
他忽然想起當年在皇覺寺當和尚,連一碗飽飯都吃不上,如今卻能看著賬冊上的銀子多到數不清,眼眶竟有些發熱。
這哪裏是銀子?這是江山的底氣啊!
有了這些銀子,再不用怕北疆缺糧、南方災荒,再不用對著官員的哭窮唉聲歎氣,水師要造新船、學院要請先生,都能敞開了花錢。
老朱深吸一口氣,猛地把賬冊往桌上一拍,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好!好啊!這海上的生意,要做!要大做特做!”
見此情形,朱高熾不忘揶揄道:“怎麽樣皇爺爺?咱們還禁海嗎?”
此話一出,太子標與朱雄英頓時大笑不止。
太子標笑得直搖頭,朱雄英更是捂著肚子,想起先前朝堂上還有禦史死磕“海疆凶險、易生事端”,力主禁海,此刻再看這賬冊上的數字,隻覺得那些話荒唐得可笑。
朱元璋一張老臉頓時臊得通紅,像是被人當眾掀開了舊賬。
他先前確實因倭寇擾邊、擔心海患,對開海之事多有猶豫,甚至動過收緊海禁的念頭,此刻被朱高熾當麵戳破,又羞又氣,惡狠狠地瞪了小胖墩一眼,卻偏偏挑不出錯來。
“禁海?這還禁哪門子的海?”老朱粗著嗓子反駁,語氣裏帶著點惱羞成怒的衝勁,“以前是沒瞧見這好處,現在看來,這海就是大明的聚寶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酸梅湯碗都晃了晃,眼神陡然變得淩厲:“以後誰再敢提禁海一事,朕非誅他九族不可!”
尼瑪啊,一年就給朝廷帶來了四千多萬兩真金白銀,這銀子能堆成山,能讓邊軍吃飽穿暖,能讓百姓少交賦稅,能讓水師造起百艘巨艦,說是聚寶盆也絲毫不為過了。
先前那些喊著“禁海安邦”的,怕不是眼珠子都瞎了?
禁海?禁你姥姥的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