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心狠手辣!胡季犛的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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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胡季犛下定決心,準備派人去向明軍投降的時候,一名身著明軍服飾的使者突然單人獨騎來到了他的軍營前。
    使者手持一麵明黃色的令牌,高聲喊道:“大明征南大將軍有密信一封,要親手交給胡季犛!”
    胡季犛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使者帶到麵前。
    使者翻身下馬,恭敬地遞上一封密封的密信:“大將軍有令,此信務必由你親啟。”
    胡季犛接過密信,指尖觸碰到那厚實的信封,心中疑竇叢生。
    朱高熾這個時候派人送密信來,到底想幹什麽?是想勸降,還是想趁機羞辱他?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拆開了火漆封口,抽出了裏麵的信紙。
    密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筆鋒淩厲,一看便知出自高人之手。
    然而,信中的內容卻讓胡季犛如遭雷擊,大吃一驚。
    信中開篇便寫道:“胡季犛,你篡權亂政,罪無可赦!我大明興師討賊,檄文所列罪狀,樁樁件件皆是事實!按律,胡氏一族當被族滅,以謝天下。”
    胡季犛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知道,這是他最擔心的結果。
    可接下來的內容,卻讓他看到了一絲詭異的希望:“然,本將軍惜才。你長子胡元澄精通火器,乃世間難得之才,本將軍已暗中保全其家小性命。此外,你幼子胡漢蒼雖被俘,但其尚在繈褓之中的幼子,本將軍也已派人妥善安置。本將軍可以給你胡家留下這一脈香火,讓你不至於斷子絕孫。”
    胡季犛的眼睛猛地瞪大,心中五味雜陳。
    他沒想到,朱高熾竟然會放過他的部分家人。
    可他也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朱高熾這麽做,必然有所圖謀。
    果然,信中話鋒一轉,提出了條件:“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保住你這些子嗣後人的性命,你必須幫本將軍做一件事。”
    “你率領的這支殘軍,如今已是喪家之犬,回不去升龍府,也得不到補給!本將軍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但你們必須在馮勝、傅友德大軍的‘追逐’下,去屠戮散落在外的陳朝宗室和安南貴族番主。”
    “本將軍已為你想好借口:你們為了補充糧草物資,不得不打家劫舍,而那些手握財富和糧食的貴族番主與陳朝宗室,自然是你們的‘最佳目標’!你隻需照做,將這些人一一鏟除,本將軍便保證,胡元澄的家小和你那尚在繈褓中的孫兒,可保性命無憂。”
    最後,信中語氣變得冰冷而威脅:“另外,你手下這些將士的家小,如今都在升龍府為質!隻要你乖乖聽話,本將軍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若是你敢違抗,或是泄露此信內容,那你就等著和你的家人、你的將士們一起下去團聚吧!”
    胡季犛看完密信,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的衣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猛地將信紙攥成一團,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心中不住地暗罵朱高熾心狠手辣!
    這哪裏是什麽給胡家留後路,分明是想借自己這把“刀”,替明軍掃清侵占安南的所有障礙!
    那些散落各地的陳朝宗室和貴族番主,雖然各自勢力不大,不成氣候,但他們是安南本土勢力的象征,是百姓心中的“正統”代表。
    明軍若是親自出手屠戮這些人,必然會激起安南百姓的強烈反抗,甚至可能引發全國範圍的起義,讓明軍陷入持久戰的泥潭。
    而讓他這個本就背負“篡權亂政”罵名的人來做這件事,簡直是一舉兩得的毒計!
    既能借刀殺人,不動聲色地鏟除這些潛在的抵抗力量,又能將所有的血腥和罵名都牢牢地扣在他胡季犛的頭上,讓他徹底成為安南百姓人人得而誅之的公敵。
    到時候,明軍反而成了“主持公道”的正義之師,坐收漁翁之利。
    可偏偏,他還不得不這樣做!
    信中已經說得很明白,胡元澄的家小和胡漢蒼那尚在繈褓中的幼子,都掌握在朱高熾手中。
    為了保住這些家人的性命,為了不讓他胡家百年基業徹底斷了香火,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哪怕明知是火坑,也隻能閉上眼睛跳下去。
    胡季犛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屈辱和憤怒,立刻下令召集所有將領。將領們接到命令,紛紛來到帥帳,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絕望和麻木。
    胡季犛將密信遞給他們,沉聲道:“都看看吧。這是朱高熾給我們的‘活路’。”
    將領們依次傳閱著密信,每個人的臉色都從疑惑變成了震驚,再到憤怒,最後化為深深的絕望。
    當他們看到信中以家人性命相要挾時,不少人忍不住淚流滿麵。
    “卑鄙!太卑鄙了!”一名將領憤怒地將信紙摔在地上,“這是逼我們做千古罪人啊!”
    “可我們有選擇嗎?”另一名將領哽咽著說,“我們的家人都在明軍手裏,若是不照做,他們都會死!”
    “還有大人的家人……”有人看向胡季犛,眼神複雜。
    帥帳內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壓抑的哭聲和歎息聲。
    將領們都明白,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為了家人,他們隻能聽從朱高熾的命令,做這喪盡天良之事。
    胡季犛看著眾人,咬了咬牙,沉聲道:“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為了家人,為了能活下去,我們隻能照做。”
    將領們沉默著點了點頭,淚水無聲地滑落。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將徹底淪為明軍的工具,背負起永遠無法洗刷的罵名。
    當天下午,戰場上出現了一幕極其詭異的景象。
    馮勝和傅友德率領的兩路明軍,明明已經對胡季犛的殘軍形成了鐵桶般的合圍,將士們摩拳擦掌,眼看就要發起最後的總攻,將這支叛軍一網打盡。
    然而,就在總攻命令即將下達的那一刻,明軍的陣型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馮勝所部的左翼軍隊,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狹窄的缺口,而傅友德的右翼部隊,則故意放慢了推進的速度,仿佛給胡季犛的殘軍留出了一條“逃生通道”。
    胡季犛見狀,心中雖有疑惑,但也知道這是明軍故意給的機會。
    他立刻下令全軍,朝著那個缺口猛衝。
    明軍將士們則像是“反應不及”一般,隻是象征性地進行了一些抵抗,放了幾輪空槍空炮,便任由胡季犛的殘軍從那個缺口衝了出去。
    胡季犛不敢有絲毫停留,率領殘軍馬不停蹄地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個番主貴族的領地殺去。
    而留在原地的明軍將士們,看著叛軍遠去的背影,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心照不宣的默契笑容。
    他們心裏麵很清楚,這場“圍攻”和“突圍”,不過是一場演給外人看的戲。
    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