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你無能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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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沈薇四人便乘坐火車準備回京城了。
    車票是沈鑫幫忙買的,是軟臥車廂,這讓沈薇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軟臥車廂除非運氣特別好,就像上次周泉水買票那樣,正好有剩餘,否則一般是買不到的。可沈鑫一買就是四張,而且還是在一個包廂,這沒有點實力和關係怕是做不到的。
    可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很低調,放在大街上不認識的可能都不會多看他兩眼那種。
    而且他還買了站台票,一直把沈薇四人送到車廂門口:“沈教授,毛老板,這次太匆忙了。下次有機會,我再帶大家到周圍好好玩玩。”
    “那就這麽說定啊,”毛姐笑著道,“我們要上車了,你回去吧。”
    跟沈鑫告別後,沈薇幾人找到包廂。
    比起硬臥,軟臥車廂最大的好處不是隻有兩層,而是四個鋪位一間,跟別的包間是分隔開的。
    這樣就不用去忍受別人滿身的汗味、腳臭味,環境舒適了何止一個檔次。
    從羊城到京城要三十多個小時,沈鑫還為大家準備了大量的幹糧和水,甚至還有方便麵,二來舒適的環境也讓大家非常放鬆,時間很快也就過去了。
    當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時,正是下午時分。
    為了安全起見,陳琳建議她們走在出站人群的最後,這一趟出行雖然沒有碰上太危險的事,但覃雨嫣的遭遇還是讓她們心有餘悸。
    現在已經回到京城,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她們可不想在這最後的一段路程出點什麽差錯。
    到了出站口,沈薇讓驗票員查看了車票,正要準備去公交車站時,突然發現梁遠河站在出站口外麵,他已經接到了覃雨嫣。
    沈薇知道覃雨嫣有空間,能夠逃過謝哥的手掌,但沒想到她竟然顯得這麽……落魄。
    說落魄已經是好的了,眼前的覃雨嫣兩個臉頰都還是腫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跟以往那個隨時都光鮮明媚的形象宛若兩人。
    覃雨嫣看到沈薇的時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本以為沈薇已經被謝哥關起來,至少也要玩弄她個把月,甚至最後還要把她沉海毀屍滅跡,萬萬沒想到沈薇卻好端端地出現在她麵前,而且還毫發無損。
    這讓她的心不自覺地懸了起來。
    先不管她是怎麽逃脫謝哥好端端回來的,她現在考慮得更多的,則是她在羊城的那些事,沈薇會不會告訴梁遠河?
    因為梁遠河不止一次跟她說過,沈薇還對他念念不忘,雖然她不怎麽相信,但萬一呢?
    要是沈薇利用這件事乘虛而入,讓梁遠河跟她離婚,再跟梁遠河在一起怎麽辦?
    雖然她是不在乎梁遠河的,但眼下她跟覃誌的孩子還小,生意也還沒做起來,沒有能力請保姆,沒了梁遠河跟他娘這兩個免費勞動力,對她的影響會很大。
    想到這裏,她便哭哭啼啼地對梁遠河道:“遠河,我們還是快回去吧,我難受死了。”
    梁遠河心裏又心疼,又氣憤。
    覃雨嫣好好地去,卻這個樣子回來,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而沈薇她們幾個呢,身上的衣服幹幹淨淨的,臉也是幹幹淨淨的,頭發還梳理得整整齊齊,身上甚至都沒有出汗。
    這鮮明的對比,再加上覃雨嫣之前在電話裏對他說過的遭遇,讓梁遠河心裏莫名地煩躁。
    憑什麽?
    憑什麽大家的差距會這麽大?
    憑什麽沈薇能夠好端端的,而他的覃雨嫣卻要遭罪?
    於是他上前幾步,攔在沈薇幾人的麵前,沉著臉道:“沈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沈薇幾人頓時都愣住了。
    她們就正常地坐車、下車,怎麽就不對了?
    “梁營長,”陳琳做為部隊的警衛員,禮節性地上前行了個禮,“我們是哪裏做錯了,還請指示。”
    “我聽雨嫣說了,她在羊城碰到過你們。”梁遠河沉著臉道,“可雨嫣在羊城遇到了壞人,錢跟貨都被人搶了,你們竟然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任由她被壞人欺負?”
    沈薇幾人一聽,感覺人都麻了。
    先不說大家有沒有義務去幫覃雨嫣,而是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啊!
    不過很快沈薇就明白過來,覃雨嫣這次的貨都沒了,還被謝哥扇了幾巴掌,臉到現在都還沒有消腫。再加上被沈薇遇到她跟謝哥一起進旅店的事,估計是怕回來後不好交差,便先編造了一個謊言。
    在這個謊言裏,她成了一個十足的受害者,而沈薇她們則屬於冷血無情的角色。
    純純的惡人先告狀啊。
    隻要激起了梁遠河心裏的怒氣,那就算沈薇告訴梁遠河,覃雨嫣跟別的男人在外麵亂搞,梁遠河肯定也不會相信的。
    當然沈薇也沒打算把覃雨嫣的那些破事告訴梁遠河,因為那樣太便宜他了。
    “不好意思啊,”沈薇道,“我們在羊城確實碰到了雨嫣,但也就是打了個照麵。”
    “你還想推卸責任?”梁遠河冷聲道,“雨嫣都跟我說了,她被那些壞人帶走的時候,你們是有人親眼看到的!”
    “責任?”沈薇真的要笑了,“我有什麽責任?”
    “難道不是嗎?”梁遠河道,“都是一個大院的,你還是我們孩子的幹媽,難道你就沒有照顧一下雨嫣的責任?就算沒有這些關係,大家都是陌生人,看到這種違反的事情,難道你們就無動於衷,連幫忙報個警都不行?”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知道雨嫣剛剛出月子,身子骨還很弱。現在遭遇了這麽嚴重的事情,會對她的身心造成多大的傷害?還有,她回來的時候買不到臥鋪,隻能買到硬座票,在又髒又臭的車廂裏坐了足足三十多個小時。你們都在一輛車上,難道就不能稍微照顧她一下?”
    “對不起梁營長。”楊鳳是個很直接的人,道,“我們不知道令夫人跟我們一趟車,而且我們坐的是軟臥車廂,也看不到別人。”
    軟臥?
    雖然楊鳳是無意的,但可實實在在又給梁遠河心裏添了堵。
    他的雨嫣在臭烘烘的硬座車廂被人擠來擠去,三十多個小時不能好好休息,而沈薇竟然舒舒服服地坐軟臥?
    “你是越來越冷血了!”梁遠河咬著牙對沈薇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沈薇心道,代價她已經付過了。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對梁遠河永遠抱著希望,永遠無法對他真的冷漠,才過得那麽辛苦,遭受了那麽多的罪,這個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這輩子還要她負這些莫名其妙的責任,隻能說梁遠河是在做春秋大夢!
    “梁營長,”沈薇道,“你也知道我們雨嫣妹妹剛生了孩子,身體不好,現在又是大熱天,每天氣溫都是三十度以上,你為什麽又要讓她出去呢?”
    沈薇頓了頓,繼續道:“而作為一個京城人,孤身一人千裏迢迢跑去羊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既然知道危險,你又為什麽要她去?”
    梁遠河明顯一愣,剛才他一直站在道德的高點指責沈薇,沒想到她竟然換了個角度還擊回來。
    “不外就是想讓我們雨嫣妹妹出去賺錢吧。”沈薇繼續道,“剛出月子的人,就要冒著生命的危險出去賺錢養孩子,還要養你老娘,說起來我們雨嫣妹子也是個苦命人啊。”
    “她哪裏苦命了?”梁遠河被說中了痛點,大聲辯解道,“我們都是為了讓生活過得更好!”
    “那也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沈薇道,“或者你也可以請幾天假,陪她一起去啊。說到底你就是無能,還自私。這麽大個男人,這麽大個營長,還要老婆出去賺錢養家。說真的,我怕這些事傳回村子裏,村裏的老少爺們兒們都得看不起你,背地裏罵你是吃軟飯的!”
    “你……你閉嘴!”梁遠河終於惱羞成怒,大聲道,“我有工作,我每個月能賺錢,我怎麽就是吃軟飯?”
    “你一個月能賺多少?夠給你們的孩子買奶粉呢,還是夠給我們雨嫣妹子買營養品?”沈薇道,“我看雨嫣妹子身上還穿著去年的衣服和鞋子,你也不怕她走出去,丟了你梁大營長的臉麵?”
    沈薇的話不但直刀梁遠河,更是句句挑動著覃雨嫣的神經。
    本來她就不怎麽看得起梁遠河,嫁給他就是權宜之計,現在他的那些短板被沈薇挨個兒說出來,讓她也感覺有些丟臉。
    她覃雨嫣可是有空間的人,竟然嫁給了這麽一個窩囊廢。
    還是趕緊想辦法去賺錢吧。
    等她有錢了,早點把這個沒用的東西一腳踹得遠遠的,然後跟她的覃誌哥哥移民美國,去過幸福和自由的生活。
    再說萬一把沈薇惹急了,把在羊城看到的事說了出來,就算梁遠河不信,但管不住其他人不信啊。到時候流言風語到處亂傳,她在大院的日子還怎麽過?又怎麽跟養父母交代?
    “別說了,”於是她道,“我都快熱死了,趕緊回去。”
    梁遠河雖然心裏不爽沈薇,但覃雨嫣發了話,他也隻能咬了咬牙,轉身跟在覃雨嫣的身後,不是也很情願地走了。
    “這人怎麽這樣?”等他們走後,毛姐道,“還真以為自己不得了了,別人都要理所當然地幫他辦事兒?沈教授啊,等新房子交接後你趕緊搬家吧,別跟這種人住得太近了,我怕他哪天成了神經病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