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你要喝敬酒,還是喝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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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名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何友誌非常懂得時刻保持旺盛的體力有多重要。
    所以等威爾遜一行人走後,他便爬上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樹,將自己隱藏在濃密的樹冠中,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中午的時候才好去黃芩家動手。
    可沒想剛閉上眼睛,一個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喂,那個誰,你在這兒幹嘛呢?”
    聽到這個聲音,何友誌渾身緊繃,猛一抬頭就看到沈薇,竟然坐在距離他幾米之外的另一個樹杈上。
    即便他從小接受最嚴苛的訓練,有著常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心理素質,也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在上這棵樹之前,他再三確認過周圍幾十米內沒有任何人影,甚至連一隻鳥都沒有。
    所以沈薇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又是怎麽爬了同一棵樹,他還一絲都沒有察覺的?
    要知道他所在的樹杈,是主幹的第二個分叉,沈薇想要達到現在那個地方,是必須經過他現在這個位置的!
    不過何友誌不愧是專業人士,短暫的震驚後就冷靜下來,用毒舌一般的眼睛緊緊注視著沈薇,沉聲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不重要。”沈薇道,“看樣子你應該是個華夏人吧?我就很是好奇,外國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才能讓你背叛自己的國家?還是說你有什麽把柄被他們抓住了?”
    何友誌瞳孔緊縮,從沈薇這幾句話裏就能得知,她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暴露的,但既然被看穿了,他也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
    他決定就在這個地方,把沈薇解決了。
    不過現在兩人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他也不太好動手,於是決定先把沈薇騙到地上去再說。
    “我可以告訴你。”何友誌道,“不過樹上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我們下去說?”
    “好啊,你先下。”
    何友誌見狀,飛快的順著樹幹滑落到了地上,而就在落地的瞬間,他飛快地從小腿上取下一把匕首。
    隻要沈薇從樹上下來,他就能在她還沒落地的時候將她擊殺,然後隨便挖個坑掩埋。
    等她的屍體被找到時,他至少也遠在百裏之外。
    何友誌的算盤打得很好,機會也掌握得非常到位,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做好萬全的準備,就等著沈薇從樹上下來時,沈薇的聲音卻從他的背後傳來:“別找了,在這兒呢。”
    何友誌這次更加震驚莫名。
    他從樹上下來,並做好擊殺的準備,最多也就五秒鍾。
    而且他還一直密切留意樹幹上的動靜,確定沈薇沒有下來,可沈薇竟然無端的就已經落了地,還到了他的身後!
    看來威爾遜說沈薇這個人有點詭異,並不是嚇唬人的。
    這個女人,應該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
    但現在他的手裏拿著匕首,讓誰來一看就知道他有什麽心思,所以再繼續偽裝已經沒有必要。
    於是他雙腳用力蹬地、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沈薇飛撲過去。手裏的匕首,筆直的對準了沈薇的喉嚨。
    這一擊他擁有絕對的自信,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而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就在他的匕首距離沈薇的咽喉隻有十公分的時候,沈薇仍舊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甚至連雙腿、雙手都沒動一下。
    何友誌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勝利的笑意。
    饒是沈薇再詭異,那又怎樣?
    為了這一刻,他苦苦磨煉了十幾個年頭,不是誰都能避開的。
    但不出意外,意外又發生了。
    就在何友誌以為自己必然得手時,眼前的沈薇突然消失不見!
    不是鬼魅一般地閃避到了一旁,也不是像武俠小說裏那樣,輕飄飄地後退出去十多米,而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從他麵前消失了!
    鋒利的匕首,活生生刺在了空氣裏。
    這一刻的何友誌震驚得無以複加,瞬息間就喪失了所有鬥誌。
    他活了三十多年,還從沒見過這麽詭異的事情,也深知眼前這種情況,他已經徹底無法應對。
    於是一點也沒有猶豫,一絲都不帶停留,借著前衝的力道,筆直的衝進前方的灌木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麽就要走了?”
    沈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何友誌的右側,何友誌已經來不及思考她是怎麽做到的,現在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
    逃得越快越好,逃得越遠越好!
    但無論他用盡渾身解數,速度快得宛如一隻獵豹,沈薇的身影總是能突然出現在他身旁。
    “別跑啊,我們把話說完。”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聽勸呢?”
    “你總得告訴我你叫啥名字吧?”
    ……
    何友誌真的要崩潰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接受了無數殘酷的訓練,自信不懼任何危險和困難。
    但麵對像鬼魅一般的沈薇,他甚至連去看她一眼的勇氣都已經喪失殆盡,腦子裏更是一片混亂,隻能靠著本能不停的逃竄,想要擺脫這個可怕的夢魘。
    直到他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連抬起腳的力氣都沒有,卻絕望的發現,沈薇還是跟在他的身旁。
    “你說你是何必呢,跟你說過你跑不掉的。”沈薇氣定神閑的道,“把自己累成這樣又有什麽意義?”
    何友誌躺在地上,臉上露出絕望的笑:“我不跑了,但…… 但……我也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你不回答我也要問。”沈薇道,“你應該是來殺我的吧?”
    何友誌不回答。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沈薇繼續道,“其實你要殺我,我一點都不意外,也不生氣。但我搞不懂的是,為了殺我一個人,你是怎麽忍心連累幾十個人,甚至上百人的?”
    何友誌笑了笑,道:“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沈薇瞬間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而是長期接受訓練和洗腦教育的殺手。
    看來從他的嘴裏,是問不出任何東西了,即便是像上次那樣,用上殘酷的“貼加官”,估計他也不會吐露一個字。
    於是她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手呢?”
    “大不了就是死唄。”何友誌說著,轉頭看向了沈薇,“不過我認為,你沒有殺人的勇氣,你最多把我移交給派出所。而到了那些廢物手裏,我有很多辦法逃走。”
    “你說對了,我不會殺你。”沈薇笑了笑,道,“我不但不殺你,我還會請你喝酒。”
    說著她從空間拿出一瓶特意留下的散裝酒,在何友誌麵前晃了晃,繼續道:“你是想喝敬酒,還是喝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