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樓下，柳智敏還在心裏小小暗爽著。
    樓上，隨著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白顧言已經邁步走出電梯。
    這時候，他臉上也已經不再是一副吃癟的表情，平和的模樣看起來跟往常沒什麽差別。
    但心裏嘛......
    雖然李一言那天晚上的分析算是提前打過了預防針，可他真沒預料到會碰到剛才那麽一招。
    再見？這損招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人氣idol？氣人idol還差不多。
    沿著走廊往辦公室走，白顧言屬於是越想氣越不順，沒等走到辦公室門口先給自己氣笑了。
    不過，說是氣笑的其實並不準確。
    引出這抹笑意的真正原因，實際是他不自覺地聯想起了七年前。
    還記得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人就是整天鬥嘴，她時不時便會用一些調皮的鬼點子來捉弄他。
    而剛才的損招就頗有當年的味道。
    區別隻是，她當年的鬼點子幾乎一次沒成功過，可剛才卻是實實在在地給了他一“悶棍”。
    這丫頭......
    &n~”
    忽然，一道最近對他來說熟悉到不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要開會了？”
    回頭看到確實又是每天最少來找自己一次的運營部文秘，白顧言直接率先開口搶了她的詞。
    送文件、給資料、通知開會，老三樣。
    “對，白顧問有什麽資料需要拿嗎？我幫您。”
    也正因每天都會由於老三樣和他接觸，文秘現在的狀態要比第一次給他送文件時自然許多。
    被搶走台詞之後，她隨即點點頭，微笑著詢問。
    “不用，我就U盤和筆記本，稍等一下，我進去把快遞放下就走。”
    主要白顧言身上絲毫沒有高層的架子，外形帥氣、有能力、性格好，誰會反感這種領導呢？
    “內~那我先去按電梯。”
    尤其是在把前後輩、上下級觀念看得極重的半島，有這樣一個領導甚至能大幅降低辭職率。
    說起來，拋開外形不談，SM裏為人親和的領導倒也不止他一個。
    “李總監。”
    抵達會議室，白顧言正坐在座位上等待會議開始，往常並不會參會的李秀滿罕見地出現了。
    “最近適應的怎麽樣？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關心的話語、慈祥的笑容、低沉柔和的聲音，他何嚐不是一個會讓人覺得值得追隨的領導。
    哪怕他曾經的外號叫做“暴君”。
    “適應的很好，工作環境很舒服，各位前輩和運營部的同事們也都很好接觸。”
    “好，適應就好，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跟我聊，我還挺想多和你們年輕人聊聊天的。”
    “內，我會的，謝謝李總監。”
    但對於白顧言來說，和他完全談不上追隨。
    是“明君”也好，是“暴君”也罷，一切以禮貌、客氣為基礎維持好表麵上的關係便夠了。
    倆人互相客氣完，會議正式開始。
    由於Aespa是SM目前唯一正處在發展上升期的組合，像這樣的運營會議差不多每天一場。
    內容很簡單，分享音源走勢、代言情況，說說後續計劃的推進進度。
    可今天，多半是李秀滿在參會旁聽的緣故，各版塊內容說得都要比平時詳細很多，而且......
    “聽說顧言有在準備Aespa的團綜方案？現在能說說嗎？”
    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他還突然開口問向了原本在這種例行會議中隻會作為聽眾的白顧言。
    “內。”
    既然被點名了，突然歸突然，的確有所準備的白顧言自然也沒有逃避的道理。
    回應一聲，他當即將隨身攜帶的U盤交給文秘，然後起身站到會議室正前方的投影幕布前。
    “關於團綜，首先我想先和大家一起看看Aespa的粉絲情況。”
    “在座的各位前輩們肯定都很清楚，任何一支組合的粉絲群體都可以分成幾種不同類型。”
    “例如：團粉、CP粉、單人推、毒唯粉等等。”
    開完場，他朝文秘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她幫忙將PPT從封麵翻到第二頁。
    文秘輕點鼠標，第二頁中是一個占據整頁的扇形統計圖，圓內被比例不同的五種顏色填滿。
    “這個扇形圖，是全球公共媒體、社交平台上Aespa粉絲的活躍度情況。”
    “其中，白色團粉、紫色為Karina、綠色為Giselle、藍色為Winter、紅色為NingNing。”
    “很清晰對吧？”
    扇形圖呈現出來之後，白顧言先對大盤和顏色進行了說明，接著向在場眾人拋出一句反問。
    紫色獨占將近一半，藍色小占四分之一，紅色大於綠色共分剩下部分。
    確實很清晰，除了那條細細的白色。
    “清晰到，我們可以直白地說，Aespa幾乎沒有團粉。”
    但白顧言想讓他們關注的，接下來要展開說的，恰好就是差點兒要被紫色淹沒的白色部分。
    “當然，我沒覺得一個組合的粉絲構成都是每個成員的唯粉不好。”
    “因為相較於團粉，唯粉毫無疑問是戰鬥力更強、黏性更高、消費能力更猛的。”
    “可有一個問題是，一旦唯粉數量過多，粉絲間便會出現各種形式的攀比、爭鬥、陰陽。”
    “最終，導致組合的路人盤受損，新粉不敢入坑。”
    “所以，我想借團綜放大團粉的活躍度，比例是否提高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她們有聲音。”
    說到這兒，白顧言又頓了頓，再次向文秘做出給PPT翻頁的眼神示意。
    “這是我目前的具體計劃，以旅行為形式......”
    ……
    “吃飯、吃飯、吃飯。”
    一個半小時後，白顧言終於從會議室走了出來。
    沒看錯表，加上前麵的內容，一場例行會議真的愣是讓他在裏麵待了兩個小時。
    這是什麽概念，就相當於上學時被老師罰讀課文，一讀便讀了整整兩節課外加一個課間操。
    而且，還是要動腦子的讀課文。
    簡直磨人。
    但好在，後麵這一個半小時並不都是他的演講時間。
    他把Aespa團綜策劃案的大體框架以及現階段完成的部分說完，李秀滿那些人便先散會了。
    餘下的，是李昌煥和他一起商量、研究細節，文秘打輔助。
    “白顧問去吧，我要先找李總監。”
    現在李昌煥再一走，走廊中就隻剩他和文秘兩個人。
    “一起去吧？”
    看一眼李部長離開的背影，白顧言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文秘。
    “內~”
    麵對這個邀請，文秘倒是答應的很快。
    就這樣，他們先分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和工位上把開會的東西放下，然後一起去到食堂。
    這個時間，食堂剛開餐不久。
    一進去，白顧言便看到大部分桌子都空著，排隊打飯的人要比坐在位子上開吃的人多得多。
    於是，他順勢打量起來，準備占個空調......
    就在看向角落處的瞬間，他一眼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是柳智敏和她的隊友們。
    話說，明明金旼炡的金色短發更顯眼，可為什麽自己一眼望去最先看到、認出的卻是她呢？
    或許唯粉就是這樣的？
    站在打飯的隊伍中，才在開會時說要讓團粉有聲音的白顧言，此刻莫名體會到了唯粉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