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山竹包被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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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酒店的窗戶可跟尋常家裏的窗戶不太一樣。
    首先,為了確保住客安全,防止意外發生,酒店的窗戶是沒辦法完全打開的。
    特別是高層,一般允許打開的角度隻有15°或30°,相對寬度往往不會超過20或30厘米。
    其次,考慮到保持室內溫度恒定,減輕外界聲音對住宿環境的影響,酒店窗戶的玻璃也會相對較厚。
    部分酒店還會加裝金屬封邊,使窗戶在關閉時可以做到百分百嚴密,完全杜絕灰塵、雨水、噪音等因素的侵擾。
    所以,小角度、厚玻璃、金屬框,加上猛地抬頭......
    各種Buff疊加在一起,柳智敏這一下磕得是真的疼,疼得她一時間有些頭暈,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慢點,小心點。”
    當然,白顧言也沒跟塊木頭似的傻站著。
    聽到腦袋與窗框撞擊發出的聲音,看到她磕到了,他連忙跑進屋扶著她坐到窗邊的軟塌上。
    “嗑疼了?誰讓你沒事把腦袋伸......”
    柳智敏本來就差點兒哭出來,一聽他這個“罪魁禍首”還要數落自己,瞬間一點兒不差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她便捂著小臉兒發出一陣似有若無的抽泣聲。
    為什麽捂臉不捂腦袋?因為疼!而且她要臉。
    先被他看到自己的傻樣,再當著他的麵磕到頭,不行,太丟人了,越想越疼,越想越想哭。
    抽泣ing......
    這下子,白顧言屬實是話沒說完也不敢繼續說了。
    “沒事,沒事,磕到哪了?我看看。”
    他隨即把聲音放輕放柔,一邊像在安撫小孩般說著,一邊站到她麵前,伸手幫她檢查腦袋。
    柳智敏聽到,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卻沒躲開。
    “很疼嗎?”
    注意到她的反應,白顧言又把聲音放輕許多,手指隨話音穿過發絲,將她的頭發輕輕撥開。
    然後......
    比起磕到哪了,他先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有洗發水的清香,有沐浴露的芬香,似乎還帶著少女獨有的體香,聞起來就像薄荷味奶糖。
    甜美與清新交織,絲滑地沁入心田。
    “好像有鼓起一個小包。”
    但白顧言正了正心神,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傷勢上。
    “內?”
    這時候,柳智敏已經漸漸止住眼淚,大概是聽到真鼓包了有些驚訝,低著的腦袋抬了起來。
    “不嚴重。”
    白顧言垂眸看她,她的眼眶泛著紅,小嘴微微撅著,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還疼嗎?”
    於是,他又關心了句。
    而就是這三個字的功夫,由於他站著、她坐著,居高臨下的他一不小心瞥到了一大片白皙。
    如同雪山般波瀾壯闊。
    “我去弄毛巾。”
    下一秒,白顧言沒等她回答便匆匆撤開,頭也不回地走進衛生間。
    柳智敏坐在軟榻上看著他急切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原來這個“討厭鬼”還挺會照顧人的。
    不對,他好像以前就會照顧人。
    雖然那時經常鬥嘴,但他會在公園裏把外套貢獻出來當坐墊,走路時也會一直走在外側......
    她正想著,白顧言拿著打濕的毛巾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把頭低下。”
    再次站到她麵向,向她發出了溫柔的命令。
    按理說,柳智敏是絕對不可能任他擺布的,畢竟他是她現在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的聲音傳入耳朵,討厭依舊在,腦袋卻同樣照他說的緩緩低了下去。
    對了!是補償!
    就是討厭他,所以才要讓他用行動往回補。
    這麽一想,柳智敏當即心安理得起來,甚至不自覺地將前傾低著別扭的腦袋抵到了他身上。
    “你剛才幹嘛呢?”
    對於她的操作,隻要不再次看到“雪山”就好的白顧言也沒說什麽。
    把毛巾疊得四四方方的捂到她磕出來的小包上,他接著問起了最初的問題,她先前的傻樣。
    “呼吸新鮮空氣。”
    柳智敏感受著絲絲涼意滲入頭皮,簡單回答了他。
    不管這個說法可不可信,反正她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是在模仿短視頻中的一口吃掉一座城。
    “不是?呼吸空氣要把腦袋伸出去?”
    嗯......白顧言確實沒信,一句反問中滿滿都是懷疑。
    “房間裏悶,想大口呼吸緩解一下,誰知道你會忽然過來嚇我。”
    柳智敏似乎有猜到他不會信,補充解釋的很快,賴一嘴房間,順便把責任推到了他身上。
    “你應該慶幸是我。”
    “一個人在房間,不光不鎖門,還背對著門,要是壞人進來你怎麽辦?”
    白顧言一聽,語氣又明顯加重了許多,不是氣她怪自己,隻是氣她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
    柳智敏聽出了他的“訓話”實際上是關心,抿起小嘴沒有反駁。
    “磕的不嚴重,長個記性吧。”
    “說起來,你這個包還挺有意思,跟半個山竹扣在後腦勺上一樣,小山竹磕山竹包。”
    她沒反駁,白顧言便沒再多說教,把毛巾拿起來看看她頭上的包,突發奇想地逗了她一句。
    “呀!我不是小山竹!”
    一拳,柳智敏毫不猶豫地一拳打在他腰間。
    由於七年沒吃到“山竹拳”,知道自己多半會被揍的白顧言對力度的預估出現了些許偏差。
    被擊打所帶給身體的輕微晃動,讓他的手滑落到了她臉頰上。
    “歐尼~有披......薩......”
    幾乎同時,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金旼炡的聲音忽然從外麵響起。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轉頭,一個手拿披薩的小吃貨此刻正張著大嘴,愣愣地看著他倆。
    是穿越了嗎?
    看著屋裏用手撫摸著自家大姐臉蛋兒的白顧言,斜著腦袋、一手放在他腰間的自家大姐......
    金旼炡感覺自己腦仁兒快燒壞了。
    再看一眼,她把已經邁入房間的那隻腳默默撤回身邊,然後很懂事地幫倆人把門關上了。
    “......”
    柳智敏無言。
    “......”
    白顧言亦無言。
    “我回去了,你腦袋上的包沒什麽事,別再磕到就行。”
    轉瞬,不屬於這個房間的他把冷敷毛巾放到軟塌旁邊的茶幾上,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
    “你的東西沒拿。”
    柳智敏一看,床上還放著兩個四四方方的紙盒。
    “哦對,我剛才去買的披薩,是評價不錯的店,你們嚐嚐。”
    白顧言這才想起進門扶她時隨手把披薩扔到了床上,轉回身子,拿走一盒,給她留下一盒。
    “好。”
    目送著他離開,柳智敏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皺起小臉兒用拳頭敲了腦門兩下。
    她說不清是被金旼炡的突然出現嚇到了,還是尷尬帶來的生理本能,剛才有那麽一瞬間......
    她的心跳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