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顧言眨了眨眼，覺得有點不太對。
    不是說柳智敏過去照顧自家妹妹有什麽不對，而是......
    她那瞬移一般的速度，讓他在無形中有一種被當成“狼”給防了的既視感。
    就好像，她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已經轉過頭的他便會先一步過去把手臂交給金旼炡一樣。
    真這麽急，剛才怎麽不自己挽？
    白顧言倒也不是多想讓她挽，既然金旼炡的困難得到解決，他便轉回腦袋一個人行步如風。
    多好，想走多快走多快，想走多慢走多慢，完全不用照顧身邊的人。
    不過，把手臂交給妹妹挽的柳智敏同樣沒走得不舒服。
    一邊不疾不徐地邁步，一邊在後麵看著他“灰溜溜”的背影，她的眼底悄悄劃過一抹得意。
    不愧是她~
    嗯......
    似乎並沒有很悄悄。
    “智敏歐尼~白顧問剛才是不是要扶你？”
    沿著走廊走了沒幾步，金旼炡便跟有察覺到什麽似的好奇地問了句，笨蛋小狗的靈光時刻！
    “沒有，專心走路。”
    但柳智敏當然不會承認，不會讓自家妹妹有可能聯想到，自己是不想她挽他才光速過來的。
    否定一句，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踏出小腳。
    注意，是不想妹妹挽他，不是不想他被妹妹挽，和他沒關係，她隻是在“保護”自家妹妹。
    “那你和白顧......”
    “兩頓烤肉吃不吃了？”
    “吃~”
    緊接著，被“保護”的金旼炡本想再八卦兩句，可在好吃的麵前，八卦不值一提！
    包括中午無意間撞見的事，她就是被這兩頓烤肉收買才相信是單純磕到頭並答應幫忙保密。
    話說，要不要今晚先落實一頓？美式BBQ好像也不錯。
    在走廊盡頭左拐，美式BBQ錯不錯不知道，當即出現在她們眼前的是一麵拍照牆。
    出席活動嘛，肯定要拍下照片，一方麵算是一種儀式，另一方麵是為了讓媒體有物料可發。
    “先拍一下照吧。”
    於是，Aespa四名成員便並排著站到了拍照牆前。
    一般來說，像博物館、展覽館之類有名貴藏品的地方，拍照時不會允許使用閃光燈。
    尤其是專業相機的高強度閃光燈，一旦使用很可能會對藝術品、古董造成無法修複的損傷。
    但這片區域是單獨分割出來的，沒有擺放任何藏品，所以......
    哢嚓、哢嚓的聲音立馬連綿不斷地響起。
    閃光燈的強度高到，原本處在暗光氛圍中的獨立空間瞬間明如白晝。
    白顧言看著照片牆前左轉身、右轉身、微笑、揮手的四個人，再次為她們的專業感到佩服。
    說起來，公司會不會專門給藝人做實戰模擬？
    比如說，出道之前每天拿出一段時間用十幾台手機、相機衝她們閃，閃到她們不眨眼為止。
    嘶......有些事真經不住想，一想感覺跟在搞“酷刑”似的。
    “Arlen。”
    說到“酷刑”，他的“酷刑”來了。
    蘇富比的負責人前腳和Aespa成員們拍完合照，後腳直接把目光投向他，向他提出了邀請。
    “......”
    自大學起了英文名以來，這是白顧言第一次討厭這個名字。
    可人家小老頭都笑嘻嘻地朝他伸出手了，他還能拒絕嗎？隻能回一句：“My pleasure.”
    然後，老老實實地站到拍照牆前麵。
    “白顧問去拍照了。”
    剛離開拍照區的Aespa四人一看到他和負責人站到了一起，目光齊刷刷地鎖定。
    她們眼裏，由於有在登機前聽到他和經紀人聊過粉絲、媒體拍照的事，此刻都或多或少帶著些許看熱鬧的成分。
    唯獨柳智敏。
    明確知道他不喜歡拍照，更加無法接受被人圍起來拍的她，不是或多或少，是純在看熱鬧。
    而在她們以及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白顧言反倒格外從容自若。
    “再次感謝貴公司的邀請。”
    一句話，他把自己的工作狀態拉到了最高值，伸出手和負責人的手相握，坦然麵對閃光燈。
    哢嚓—哢嚓—哢嚓——
    沒閉眼。
    “辛苦大家，同時感謝諸位為蘇富比與Aespa的合作獻出寶貴時間，我們繼續觀展吧。”
    照片拍完，他的表現也依舊自然淡定，向眼前的眾人行一個紳士禮，做出了“請”的手勢。
    討厭？無法接受？這是工作。
    “歐尼~白顧問有點帥~”
    “白顧問好自然，反應、動作、說話都是完美狀態。”
    “特別是最後伸出手‘請’的那一下，有西方的優雅，有華國人的大方。”
    Aespa四人站在一旁目睹完整個過程，妹妹三人組紛紛以悄悄話的音量一人發出一句誇讚。
    至於柳智敏......
    “是有點。”
    她小小聲嘀咕一句，不否認剛才的他確實有散發出那麽一絲絲的魅力。
    “有點什麽？”
    好巧不巧，從拍照區走過來的白顧言聽到了。
    “什麽都沒有。”
    當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柳智敏則是光速“失憶”，轉頭便和妹妹們一起往展覽區裏麵走。
    “？？？”
    白顧言無奈加無語，跟著邁步走了進去。
    本次在Sots特別展活動，一共由兩部分組成。
    第一部分是成員們親自驗收她們的實體數碼畫，然後進行簽名，第二部分才是參觀?空間。
    所以一進到內部，她們和他就先被引領到了主展牆前。
    展牆上懸掛著的四塊電子屏中所呈現的，便是以她們四名成員為原型創作出的數碼藝術畫。
    事先，不論是成員們，還是白顧言，都有預覽過這四幅畫。
    現在看到實物......
    白顧言先在心裏給自己疊層甲，他是一個俗人，不會欣賞藝術品，但這玩意兒真不好看吧？
    以他的審美，隻有第二張的NingNing跟第四張的Giselle姑且算是能看，可絕對談不上美。
    “哇~~”
    “好好看~”
    “這是Karina歐尼嗎？對，愛心元素、Rocket Puncher。”
    “蝴蝶，NingNing，你的這張好美~”
    但你別說，四位“受害者”，不是，四位主人公倒是十分捧場，紛紛對著畫作發出了讚歎。
    “耳機是能聽到聲音嗎？”
    不僅對畫作本身充滿興趣，柳智敏還發現每個電子屏旁邊都配有耳機，好奇儼然寫滿雙眼。
    “你們可以戴上試試。”